他们倒是也清楚这情况,所以还缠着齐晔, 不让他走,“齐晔,咱们叔侄一场,也不废话了, 你就说你这马车多少钱愿意租给咱们吧?”
“二十块钱。”齐晔眼皮也不抬,直接报了一个价,“能用到这个月底。”
惊得王红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二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马车顶多也就五毛钱一天租来的!”
齐晔心中微微诧异,不知道王红芬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齐振华已经在悄悄扯王红芬的袖子,把王红芬扯到一边。
王红芬急得要命,眼看着她让开之后,齐晔马上牵着马就走了,她拼命拍齐振华的手,“你干嘛啊?我正说着话呢!我们是他叔叔婶婶,他还要那么多钱,你说说他良心是不是被他家里养的那两只狗给吃了!”
“你别说了!再说他都走远了!”齐振华对王红芬也是一阵无语,翻着白眼道,“你忘了咱们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你管他要多少钱呢!反正咱们先欠着账,到时候不还,他也不好意思找我们要啊,他也就我这么个亲叔叔了,难不成还为了二十块钱和我彻底撕破了脸啊?”
王红芬一听,一拍大腿,“没错!差点儿把这茬给忘了!走,咱们赶紧去追他!”
因为齐晔拉着马车,在村里的土路上并不好走,他只能牵着那马,仔细着它踩到田里去。
所以王红芬和齐振华很快就追上了他,“齐晔啊,你要二十块钱是吧?我们同意了!就租你这个马车到月底,二十块钱就二十块钱吧!”
齐振华伸手,就想去接齐晔的缰绳。
可齐晔却往回缩,黑眸沉沉道:“叔,你先把钱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马,这是规矩。
齐振华的手落了空,瞪眼道:“我们身上没钱啊,先欠着不行啊?怎么着,要我给你打个欠条?”
“不用了。”齐晔回答。
王红芬笑起来,“咱们齐晔还是孝顺的。”
没想到齐晔马上接着说,“打欠条的我不租,我只要现钱。”
王红芬和齐振华傻眼,“齐晔,我可是你亲叔叔!”
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真没意思,齐晔垂着眼,当做没听到。
王红芬见齐晔这么油盐不进,尖声道:“齐晔!我们可以一手把你养大的!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感恩呢?!”
这句话更没意思,齐晔心中毫无波澜,不为所动。
他想,这二十多年,恩早就报完了,以后不变成仇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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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华和王红芬两个人加起来都没齐晔力气大。
他们拿不出钱,想口头打欠条,从齐晔这儿租到马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齐晔把马车拉到集市上去租,因为现在马车紧俏,养马的人又少,所以马车都涨价了,涨到了一块多钱一天。
他租的这辆马车也是因为很早之前就开始租,那户人家人也好,一直没给他涨价,不过租期也到这个月底就结束了。
他这马车还能使二十天,以一块钱一天的价格租出去,居然同时好几个人都想要。
最后齐晔也没有趁机涨价,而是只收了二十块钱,租给了一位他觉得眼缘挺好的大哥。
这样反而还倒赚了十块钱,齐晔很开心,在镇上顺手买了不少吃的零嘴回家。
心想着江茉在家里看电视、玩狗的时候,嘴里也无聊,给她买了一斤糖棍儿,还有半斤山楂片、半斤果丹皮,还有一大包瓜子花生。
江茉对前面这些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但瓜子花生闲起来的时候磕一磕,还是挺解闷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代的瓜子花生炒出来都特别香,比她在现代吃过的都要香,有一种很淳朴天然的味道。
那斤糖棍儿,江茉提去送给了王春雨。
王春雨也就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今年还在家里复习准备高考呢,这会儿正是冲刺阶段。
见到江茉给她提了糖棍儿过来,开心得不得了,“江茉姐,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这个?”
复习写题的时候,要是困了,啃上半根糖棍儿,她立刻就精神抖擞,还能多看好几页书呢!
王春雨拉着江茉,说道了好一会儿,忽然道:“江茉姐,你知不知道,隔壁齐叔齐婶好像打算也去镇上摆摊呢!他们今儿都上我家来收菜来了!”
江茉意外地挑了挑眉,又听王春雨继续道:“不过我爹没给他们!我爹说就算不卖钱,也不要他们这两个黑心人帮忙跑腿!”
江茉笑了笑。
王春雨还在说:“而且他们似乎也学你弄了抽奖的那一套,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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