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士忠站在一旁,忽然就觉得她们的声音很尖锐,庸俗又聒噪。
一辆破自行车,高兴成这样,真没见过世面。
再一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江茉,他彻底怔住。
一个多月不见,她又变漂亮了。
肌肤莹白剔透,吹弹可破,漂亮的脸蛋儿像桃花,眸子波光潋滟。
身上那花袄,衬得她小脸巴掌大,娇俏可人。
相反,江桃也穿着花袄,却显得又土又俗,涂着庸脂俗粉在那儿巴巴个不停,和江茉比起来,简直像粗鄙的村姑在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前班门弄斧。
聂士忠皱皱眉,心里渐渐泛起一个后悔的念头——为什么他娶的,不是江茉。
江桃正说得起劲,嘚瑟地瞥向江茉,然后愣了几秒,眸底掠过一抹诧异和嫉妒。
她记得江茉以前常年干活,虽然五官精致,但因为干活儿日晒雨淋的,气色不怎么好,皮肤也略显粗糙。
可现在,江茉脸颊白里透红,气色极好,一看就知道婚后在齐家过的是怎样舒心的日子,还有齐晔那小心翼翼护在她身后的模样。
江桃忽然就觉得好扎心,想起自己那刻薄婆婆,总是变着法儿地折磨自己,恶心自己……江桃更不甘心了。
凭什么。凭什么江茉过得这么好?
明明她才是那个嫁去县城好人家,人人都该羡慕向往的对象。
看出江桃的情绪变化,刘菊香也讶异江茉怎么短短一个多月就养得这么水灵灵的了。
她想起江铁国那个短命前妻,也是这狐狸精的模样,死了那么多年,还让江铁国那窝囊废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又是一阵心塞。
刘菊香接过齐晔手里那点儿东西,掂量着嫌弃道:“哎呀,你们回来怎么就带这么点东西呀,是不是看不起娘家人?”
“你们看看桃儿带回来的,喏,那摆在桌上的都是,乡亲们谁见了不夸一句咱家桃儿孝顺,女婿士忠有出息呀。”
聂士忠被这样一捧,脸色总算好了些。
江桃更是得意地剜了一眼江茉,在江茉经过她身边时,小声狠狠道:“江茉,你永远比不过我的!”
江茉抛过去一个无语的眼神,“谁要和你比。”真是丑人多作怪,闲着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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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
江桃从带回来的大包小包里翻出一盒金币巧克力,只有十枚左右,她依次分给刘菊香、江梁还有江铁国,递到江茉手边,动作却顿了顿,又收回去。
江桃笑着说道:“江茉,你没见过这个吧?这个叫巧克力,吃起来又苦又甜,是不是想象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江茉翻了个白眼,江桃却好像没看到,还在继续说:“虽然我也想给你吃一个,但一共就十枚,咱们做女儿的,还是留着孝顺给爹娘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咱桃儿就是孝顺啊。”刘菊香感慨着,手里捏着那金币巧克力翻来覆去地看,却舍不得吃,“桃儿啊,这玩意儿多贵啊,瞧着像金子做的一样。”
“娘,这个你就别问价钱了,这是士忠的朋友从国外捎回来的,别人有钱也买不到的。”江桃笑得自信又嘚瑟。
刘菊香和江梁都惊讶不已,一时间更舍不得吃,小心翼翼掂量着那巧克力,像捧着什么黄金宝贝似的。
江桃看着她们这土包子样儿,又噗嗤一声笑了,“娘,粱儿,你们只管吃,咱家还多着呢。还有一款叫酒心巧克力的,更好吃,不过可惜那个更贵重,我也只尝了半颗,有机会也带一个给你们尝尝。”
刘菊香和江梁张着嘴,像在听天书,感觉江桃进了城,就摇身一变成了上等人,见到的,吃到的,听到的,和她们成了两个世界。
就在江桃重点描述那酒心巧克力有多好吃的时候,江茉忽然伸手,“她说得我还挺想吃了,齐晔,你给我剥一颗。”
江桃听到这话,轻蔑的笑意才刚浮现在脸上,正想嘲讽两句,却看到齐晔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酒心巧克力。
他认真撕开漂亮的包装锡纸,递到江茉唇边,喂她吃下去。
江桃:???
她死死盯着那包装,确实是国外进口的没错,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便宜货。
江桃掉转头,小声问聂士忠,“你给她的?!”
她就知道江茉是个狐狸精,自从聂士忠今天看见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聂士忠无语地睨着江桃,“什么我给她的,你自己看看清楚她还有多少颗。我托人带回来的那些酒心巧克力都送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以前觉得江桃温柔懂事嘴又甜,怎么现在活脱脱一无知妇人!
江桃再一看,齐晔正掏出一把酒心巧克力数着,她头晕目眩地揉了揉眉心,却听到江梁小声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