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那泛滥起来的酸水都快咕嘟到嗓子眼儿了!
“现在看完了,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要睡觉。”短短几秒,江茉就下了逐客令。
江桃却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江茉啊,我怀孕了,不能累着,你就不能让我在你这儿歇会,喝杯茶再走吗?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江茉彻底无语,瞥了瞥江桃的肚子,又看到她手里还提着几瓶药,只好让她继续坐着。
孩子是无辜的,江桃看样子确实人不太舒服,一直扶着桌沿,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小腹,眉头微微皱起。
但尽管人不爽利,还是不影响江桃这张嘴讨人嫌。
她见江茉没说话了,又说道:“江茉,你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我们可是同时嫁人的,你瞧瞧,我这孩子都五个月了。”
江桃觉得在生孩子这事儿上,自己彻底扳回一城,就单独说这个,就能把江茉比下去。
“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啊,就是开枝散叶,你也得上点心!”江桃把自己婆婆经常在耳边念叨的话,重复给江茉听。
说起来也很得意,自从她怀孕后,她那刻薄婆婆对她就好多了,再也不使唤她做这做那,反而让她好好休养。
尤其找人瞧过,说她可能生一个儿子之后,她更是成了宝贝疙瘩似的,一家子人都对她格外照顾。
想起这些,江桃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反观江茉,这么久了肚子都没个响动,她家男人只怕也开始嫌弃她了吧,真可怜。
长这么漂亮有什么用。
江桃抿起唇角,正得意地笑着,却看到江茉对她露出一丝怜悯的神情。
她错愕了一下,江茉这是什么意思,她凭什么可怜她?
江茉开口了,“开枝散叶?你一个高中毕业生学文化就是为了学这种成语?”
“生孩子是好事,但你很明显就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居然还这么沾沾自喜,你知道你有多蠢吗?”
江桃被说得眉心一跳,愤怒地捏住桌角,“江茉!你这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不会是压根生不了孩子吧?所以就嫉妒我?故意说这种酸溜溜的话来气我?”
自我安慰过后,江桃又笑了笑,情绪稳定下来,“也是,你要是生不了孩子,那这辈子多可惨啊,你男人肯定会不要你的。你离过婚,又生不了孩子,其他男人也不会要你,你就等着一辈子孤零零到老吧!连死了都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江茉再次对江桃的脑补能力彻底无语,她翻了个白眼,言简意赅道:“把女人一辈子的所有价值都放在生孩子上,我觉得你才是最可悲的。”
江桃不以为意,嗤之以鼻,认定江茉就是在吃不着葡萄吃葡萄酸。
现在挺着肚子站在江茉面前,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优越感,终于把江茉比下去,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她站起身,挽住一直没说话的聂士忠的胳膊,“随便你怎么说,说我可悲也好,说我愚蠢也好,反正我有孩子,你没有。别人都只会说你可怜,齐晔可怜。只会羡慕我和士忠过着好日子,儿孙满堂!”
“……”聂士忠还是不想说话,被江桃挽着,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一股由衷的厌恶。
但没办法,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如果是儿子,那就是他们聂家最宝贝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对她怎样,甚至不想惹她生气,免得影响胎儿的发育。
于是,他只能僵着身子,任由江桃挽着他,说些贬低江茉的话。
他很想安慰江茉,就算生不出孩子也没关系,他不在意这个,如果她和齐晔离了,他可以对她好,甚至在县城里给她安排一套房子。
他有空就可以去照顾她。
可江桃在这里,这些话不方便说,只能留到下次,找机会单独再说。
江桃仍旧在挺着肚子耀武扬威道:“自从我怀了孩子后,士忠对我可好了。”
她炫耀了一二三点,江茉听得简直想笑,连齐晔对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这也能算好?
而且不过是看着江桃肚子里的孩子罢了,江桃真以为这好能持续多久呢?
等她生完孩子,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足够她疯掉。
江茉懒得再浪费口舌,掀掀眼皮,正打算他们不走她走的时候,忽然看到齐晔站在门口。
他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了,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话去,总之脸色非常不好,眸子沉得吓人。
江茉喊他的名字时,那乌沉沉的瞳眸微颤,才总算有了一两缕的柔光。
但也只是对着江茉,当他站到江茉身前,不着痕迹地把她护在身后,并且看向江桃和聂士忠时。
眸子里的冰霜冷冷覆成一片,冻得江桃磕巴了一下。
她、她怎么这么久没见齐晔,觉得他都不像乡下的泥腿子了?
聂士忠也觉得齐晔似乎变了,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他也皱起眉头,冷冷回望着齐晔。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江茉对齐晔笑,漂亮又生动,看得聂士忠心尖一抽,再次狠狠地忌妒齐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