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也算最大级别的老情人久别重逢了吧?就是不知道这两位会不会上演一出旧情复炽什么的。
冯谕瑧挑了挑眉,亦回了他一个笑容:“摄政王,倒真令哀家感到意外。”
“当年不辞而别, 乃属事出有因,还请太后切莫怪罪才是。”凤骅落座,嗓音依旧温和。
“摄政王说笑了。”冯太后却并无多谈及过往之意,“摄政王远道而来,不如今日便先往驿馆歇息,明日,哀家与陛下再设宴为摄政王接风洗尘,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
“一切听凭太后安排。”凤骅自无不可之理。
坐在一旁的穆垣没有说话,只是整个人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母后养的那些男宠,怎的一个个本事都如此了得?她真的只是相中对方的容貌才招进宫来的么?
原本一个玉人公子周季澄,便已经让人不敢相信了。
如今又来一个让人更不敢相信的风华公子……
到底是魏国皇帝与前兴平王一家太过无能,还是这风华公子当真有好本事,居然短短几年时间,便从一个被大梁太后抛弃的男宠,摇身一变成了一国的摄政王。
他有些担忧。
好不容易拉拢了周季澄,这会儿又来了一个敌友未明的风华公子……
心里想着事,他回到宣明殿亦有些心不在焉,向来关注他一举一动的郑凤琪自然发现了,可不待她开口询问,亦得到消息的郑太妃已经匆匆地赶了过来。
“魏国那摄政王,当真便是以前的风华公子凤骅?”郑太妃迫不及待地问。
“朕亲眼所见,他也在朝堂上承认了,难不成还能有假么?”穆垣有点儿烦躁。
郑凤琪总算是知道了原委,一时亦震惊不已。
冯太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眼光,怎的连挑个男宠,都能挑出些有本事的来。更让人想不明白的,这些有大本事之人,竟然也都愿意侍候她。
“你说他这一来,难不成是想与太后旧情复炽?毕竟当年太后待他可不薄。”郑太妃颇为忧虑。
穆垣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这也正是他最担忧的。
***
冯谕瑧沐浴更衣过后,啜饮了几口茶水,连翘便进来禀报,只道已经将魏国摄政王一行安置妥当了。
冯太后点了点头,神色却有几分不明。
魏国摄政王便是凤骅一事,的确让她吃了一惊。
她记忆中的凤骅是一个画得一手好丹青,也甚爱收集历代画作,说是爱画成痴亦不为过的典型文人公子。
聚贤馆中,还收藏着许多他当年收集的历代名家画作。
这样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还能在朝堂中杀出一条血路,并且走上了最顶峰。
她自然知道,魏国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朝政悉数掌控在摄政王手中。
她只是想不明白,凤骅到底为了什么,竟会抛下好不容易把控住的魏国跑到大梁观礼。他不会不知道,一来一往会耗费将近半年的时间。半年,足以引起许多变化,足以让一个原本大权在握之人,瞬间变得一无所有。
可他还是来了。
“连翘,你说凤骅到底想做什么?”她蹙眉问。
“太后管他想做什么,这里是大梁,不是魏国;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太后更不是他的傀儡魏国皇帝。若他只为观礼而来,那咱们自会好生招待;若是还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那便让他有来无回,相信魏国皇帝会很感激咱们替他灭了死对头。”连翘回答。
冯谕瑧笑了笑,便也作罢。
魏国观礼的使臣到来不久,吴国、陈国,还有许多偏安一隅的小国,也都陆陆续续抵达了大梁京城。
一时间,京城热闹非凡。
早就在大梁京城“安营扎寨”的畅听阁,每日均是人满为患,前来看戏之人更是络绎不绝。而为畅听阁在大梁京城站稳脚根立下“汗马功劳”的《寻君记》,更是深受观众的喜爱。
这日,凤骅换上便服,在驿馆官员的陪同下,亦到了畅听阁。
“王爷来得可真是巧了,这会儿正在上演《寻君记》,这是畅听阁的拿手好戏,可是深受好评。”陪同的官员笑着道。
“看来本王倒是有眼福了。”凤骅笑道。
台上,正式上演着“赵夫人”与“赵员外”动人心弦的故事;台下,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凤骅,随着剧情的发展,笑容一点一点地敛了下去。
曲终人散,他却没有离座,只是问陪同的大梁官员:“你方才说,这出《寻君记》也曾在宫中上演过,那太后,可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