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要把进宫的路走绝,也是靠自己内在实力,而不会仅凭这副臭皮囊!
却说蒋公子本欲转投南安王府,哪知中途被穆元甫横插一脚,如意算盘落空,又恼又恨,却也无法,甚至还得提前作准备,免得对方向大长公主告状。
他沮丧地回了南院,才进院门,便看见穆元甫抱臂靠墙而立,神情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冷着脸,视如不见地往西厢走去,哪知中途却被对方挡了去路,随即便听到对方压低声音道:“账还未算清便想走人?想得美!”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没理由只能你算计别人,不许别人还手的。当然,你放心,我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会如你那般,尽用些阴私手段。”
“你到底想做什么?”蒋公子心中一紧,厉声喝问。
穆元甫却不再理他,只冷笑一声便回了屋。
***
连翘本有心暗示永和大长公主早日将府里那位如玉公子带进宫来,免得太后身边没了人侍候一时不习惯,哪想到边境传回了消息,大梁军队与北夏军队在两国交界之地起了冲突,双方均造成了人员伤亡,一时间,朝野震撼。
眼看着主子为着此番冲突一连数日召集朝臣商议,估计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连翘便只能暂且将此事搁置。
故而,永和大长公主、南安王妃等人先后递进宫来的请安折子,都被她悉数打了回去。
一连三回被打回了折子,永和大长公主亦有点无奈,但还是不得不隔三差五往宫里递折子,就怕被南安王府抢了先。
边境发生之事,穆元甫亦有耳闻,待得知边陲守将竟然是他麾下大将,建国后被他封为镇国公、护国大将军的上官远时,一时吃惊不已。
他突然想到了当日驸马高力培那句“废新君、诛亲王、逐功臣”,新君、亲王他都明白所指何人,如今看来,上官远便是那被逐的功臣?
上官远是他举起反旗时第一个招揽到的战将,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实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播,乃大梁建国功臣第一人。
这当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否则瑧瑧怎会把上官远派去镇守边陲?这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他皱着双眉,右手食指习惯性地在书案上画着圈圈,并且速度愈来愈快。
罢了,当中内情,还是待日后他再仔细打探。
为着边境冲突一事,朝臣们争论不休,有的嚷嚷着必须予以重重的还击,好教北夏人知道大梁的厉害;有的却建议两国还是以和为贵,莫要轻易点燃战火,免得又使生灵涂炭。
主战派和主和派的争论一日比一日激烈,如此争论了半月有余,朝臣们却发现冯太后始终没有表示过任何意见,且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大司徒尹德璋思量半晌,出列道:“如今朝野上下为着该如何应对此事争论不休,臣不才,还请太后示下。”
冯谕瑧没有回答他,目光望向大殿门外,忽地微微一笑:“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朝臣们百思不得其解,却见有内侍急急进殿来:“启禀太后,大将军上官远紧急奏报。”
“呈上来!”
听闻是上官远的急件,朝臣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巴巴地望着已经呈到了太后手上的折子。
“太后,如今边境情况如何?”尹德璋试探着问。
冯谕瑧合上折子,平静地道:“北夏军撤退百里,悉数赔偿大梁损失。”
朝臣们均是一愣。
这个结果可是比他们想像中的要好得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北夏这回怎的服软了?”尹德璋不解。
冯谕瑧望了连翘一眼,连翘心神领会,将那折子递给了他。
“上官远奏请之事,哀家准了。剩下的,尹卿,便交给你了。”
“臣遵旨!”
朝会散去之后,连翘见主子心情颇好,不禁好奇地问:“上官远是怎么办到的?”
冯谕瑧靠着软垫,舒服地吁了口气,听到她这般问,笑道:“北夏太子半月前暴毙,北夏王年老,如今又死了太子。再加上上官远的赫赫威名……”
连翘一听便明白了。
朝中内乱,争权夺势,自然无暇他顾,更不愿引来一头暴怒的雄狮。
“太后是一早便知道这个结果了么?”
冯谕瑧这回却没有回答。
连翘体贴地没有再问,见玲珑捧着一叠折子进来,问:“又是南安王妃与大长公主她们请安的折子?”
“其他人的倒是请安折子,只是南安王府的却不是。是南安王爷与王妃恭请太后驾临王府,观赏折玉雪昙千年一开花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