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在手腕上的矢车菊[各种穿]——梵叶
时间:2022-01-26 09:15:11

但这远远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男孩的未来,医生说,凯利安尽管伤好了,也不能踢足球了,最起码不可以打比赛了。
汉娜不知道凯利安醒来之后会怎么样,她摸着儿子的头发,恍惚间又想起了儿子第一次踢足球眼睛里的光亮,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对的匣子,就是它了。在那一刻,汉娜觉得,凯利安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足球运动员。
她甚至不知道,凯利安不当足球运动员,以后可以成为什么?钢琴家,不?他并不愿意。
唐文行在汉娜来了之后,便走了,说自己如果有时间还会来的。
温安在等待了很久之后好不容易缓过来,意识到自己那边好像是以晕倒的形态存在着的,走的时候老师好像很担心自己,应该先回去一趟吧。
但温安发现,自己好像回不去了。
之前睁眼闭眼的事情,现在却办不到了。
慢慢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温安知道自己现在怎样做都是无济于事的,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等着凯利安醒来。
今天夜里的星星很亮,月亮也很圆,万物并没有因为地上人们的伤心而落泪。
万物按照自己的规律运行,人们也按照自己的轨迹生存。
慢慢的温安睡着了,她睡在凯利安旁边,脊背挺直,尽量不去碰触他,毕竟谁也不知道凯利安身上有什么伤口。
旁边还有一个病床,但是比起这张温安更没有勇气睡另一张,因为是汉娜睡在另一张床上,时刻观察着儿子的动静。
温安入睡之后,便看到了一片黑暗。
就像是早上被强制传送过来时的场景,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光亮。
这黑,是那么宽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温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
走进,她发现,那个人是凯利安,他抱着腿坐在地上,低着头。
“凯利安!”温安喊道。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就像是听不见一样,“凯利安!”温安继续喊道。
他仍旧垂着自己的头,像是魂被抽走了一般。
“凯利安!”温安加大了自己的声音,眼泪不由得的从脸颊上滑落。
“凯利安!”她又进一步的往前走,她发现,那个身影,好像越来越远了。
但温安仍旧不死心,她迈出沉重的腿跑了起来,她一边叫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一边跑着。
仍然不能接近,温安感觉到自己很疲惫,她累的摔倒了,但嘴里依旧喊着;“凯利安!”
这片黑暗里充斥着女孩的声音,可那远处的男孩,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他垂着头,在自己的世界里。
女孩闭上了眼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凯利安!”
那不是自己的声音,是……温安睁开了眼睛。
对,凯利安妈妈!
她能看到我了吗?温安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这样的,但是下一秒便自己否定了。
因为那个温柔的女人疲惫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她说:“凯利安,你醒了。”
温安这个时候突然感受到了身体上传来的酸痛,比和人打了一架还要累,这是被人打了一顿吧?
温安动了动,立马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别动了,凯利安,你的身体需要修养。”
“gut”。
温安回答道,听见这个声音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好像穿到了凯利安的身体上。
那?凯利安呢?
我在这里的话,凯利安在哪里?
“Kilian”
“什么?”汉娜听见了“凯利安”说的话,便有些疑问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gut(好)
不是虐,相信我。
男女主才说了“愿我们都会想得到我们想要的”我不会忍心毁掉他们现在拥有的否极泰来
 
第三十二章
 
“哦,妈妈没什么。”温安回答道。
“要吃东西吗?你已经昏倒了快一天了。”汉娜很担心的看着儿子,尽量不露出一些奇怪之处。
“嗯。”温安点点头,自己从昨天开始已经没吃东西了,说实话还是有些饿的,那就借别人的胃吃一顿吧。
说完之后,汉娜便走了。
她转头的那一刻是满眼的忧愁,她感觉儿子有些不对劲,醒来之后,有些过于平淡了。
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没有问自己是什么情况,没有哭、没有闹。
他冷静的有些反常。
而汉娜怎么会知道,所谓的“儿子”,现在只有皮没有芯了。
温安在汉娜走之后,便冷静的思考起现在的情况,她现在在凯利安的身上,回不去,而凯利安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上一次穿到凯利安身上,是因为他考试过于紧张,第一次凯利安穿到自己身上,是因为自己遇到了危险。
由此分析的话,如果一个人穿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么身体的原主人处于休眠状态,穿身的那个人只能暂时管理这个身体。
现在只能等待了,等待凯利安的回归。
可问题是,凯利安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温安又想起了昨晚的梦,凯利安自己待在黑暗中,不肯出来,也不允许其他人的接近。
“凯利安,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温安。”温安尝试性的小心开口。
说完之后,温安便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钝痛。
“嘶。”这种反应,应该是可以听见吧。
温安又继续的说道:“我很担心你……你妈妈也很担心你……还有唐叔叔。”
下一秒,温安没有来的想哭出来,她感受到了这是凯利安的情绪。
虽然说出话并不是自己声音有些别扭,但已经看到了成效,温安也不想这样放弃。
“我知道你很伤心,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安慰你,说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说什么就算不踢足球也不会怎么样。毕竟足球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去年这个时候你还给我说,你喜欢那样全场为你欢呼的场景,而且你都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却……”
“但我想给你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的,而且也会是第一个到你旁边的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中国有句话是‘否极泰来’,它的意思是,当你觉得一切坏的不能再坏的时候,就是事情渐渐好起来的时候。”
温安低下头,有些自责的继续说道:“呵,我又开始这种未受他人苦,却劝他人善。不过现在,我能感受到你身体的疼痛了。”她哭了出来,但这一次,温安知道这是自己的情绪,“真的很疼很疼,从小到大我都没这么疼过,比上一次被人打还要疼。”
这些话,温安都是用中文说得,一是这种语言自己比较熟悉,二是就算被人发现,别人最多会以为凯利安自言自语,说德语的话,被人听到,会以为凯利安是个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可比自言自语严重多了。
说道这里,温安又愈发的难过,低声的啜泣了起来,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的情绪,总之,两人都非常伤心。
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凯利安,我可以进来吗?”
是汉娜的声音,温安吸了吸鼻子,忍着痛抬手将眼泪擦掉,“进来吧,妈妈。”
汉娜端来了一些肉肠和粥,放到了凯利安的病床旁的桌子上,“吃吧,需要我帮忙吗?”
温安摇了摇头,虽然手有点痛,但是吃饭这种事情要别人帮忙,还是有些不自在,如果是凯利安的话……不,就算是他,也不想自己想废物一样被人照顾。
汉娜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打开,将食物放到了上面,她也尊重了“儿子”的选择,尽管看着他十分困难的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但还是没有伸出任何的援助。
在“儿子”吃完的时候,她将餐具收拾了下去,才缓缓开口,有些犹豫,“刚才……算了……我先将餐具送出去。”
“嗯。”温安回答道,刚才汉娜那样的表现,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在病房里的动静了,温安也没想要掩饰什么,毕竟刚才红肿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
温安的那边的情况也并不好。
开始的时候,柳依还以为温安是身体不好导致晕倒的,先将温安送到了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让她休息了一会儿,但仍然没有什么用,温安依旧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之后便送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发现,除了有些贫血之外,温安的身体没有什么毛病,连去年的营养不良都被养好了。
连医生都说温安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一直保持着深度睡眠。
但任何一个人睡着,都是可以被外界因为各种原因吵醒的,但是温安不行。
不论是多么吵的声音,无论是多么强的光,都唤醒不了温安。
就像是成了植物人一样。
在学校里联系温安的家人,来到并不是亲属,而是同一个院子的叔叔。
最后还是这个叔叔将电话打给了温安的父亲。
温松拓听见这个消息已经是晚上了,他连忙乘了最近的一趟火车回到了家乡。
进病房的时候,温松拓看着病床上闭上眼睛,看起来睡得很恬淡的女儿,感觉到十分心疼。
医生在电话给他说了,温安具体得了什么病,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但现在肯定是需要有家人陪同在身边的。
窗帘并没有拉上,外面的月光找了进来,温松拓慢慢的走到了病床旁边。
“都怪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真的是一个不负责的父亲。”
第二天,直到晨光熹微,朝阳初升,温松拓都没有闭上眼睛。
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脊背弯曲,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一直沉默的看着女儿,画面好像在这一刻定格。
孙叔和李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温哥,你回来了。”孙叔的声音里,也满是疲惫和叹息。
“我的孩子啊,这遭的是什么孽啊?去年的身体才养好,怎么又进了医院?”李婶刚进门,便感叹道。
这个时候,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的温松拓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了李婶,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问道:“什么叫‘又’?”
孙叔看了看温松拓,又看了看媳妇,瞪了她一下,乱说什么呢?你不知道温哥现在正难受呢?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婶不仅没有停下,声音更大了,“自己女儿去年因为被人按到巷子里打,送进了医院,身上不仅有刀伤,还被查出营养不良。”
“李嘉梅。”这个时候,孙叔叫出了媳妇的大名,声音也很大,阻断了媳妇的话。
“没事,让她说吧。原来,在我不在的时候……是她不让你们给我说的吧。”温松拓低下头,看向女儿,满眼的怜惜。
李婶的声音也因为看见温松拓的落寞变得小了起来,“安安很乖的,又听话学习又好,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我说什么都不离开她,你过年就因为那么一点点钱,就不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还钱,要供她上学,但有些时候,看看眼前人吧,把握住能拥有的就好了……温哥,你还是回来吧,我看着安安,我都心疼。”
温松拓的眼里湿润,却仍旧没有留下眼泪,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充斥着房间,“嗯,我这次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唉,算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李婶叹了一口气,掏出了自己带来的饭盒,“我看你现在挺累的,你先过来吃些饭,休息一下。医生说了,现在就等结果,现在没有生命危险的。”
“嗯。”温松拓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不清情绪。
……
温安现在很懊恼,她已经在凯利安身上快半天了,一有时间,温安就会尝试的和凯利安交流。
虽然能够感受到凯利安情绪的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出来。
而且现在基本没有空闲的时间,仅仅一个早晨,温安已经送走了五波来看望凯利安的亲朋好友。
包括青训的老师、队员,在学校的朋友们等。
温安不知道怎样表现才符合凯利安的性格,但又碍于礼貌,只能笑脸相迎。
“咚咚咚”
温安抬眼,无奈的看向门口,这又来了,你们都不能让病人好好休息一下吗?
她放下了手里拿着的《医院该给患者什么》,喊道:“进!”
对,温安已经无聊到看这种书了,毕竟这是医院,有的看就不错了。
进来的是唐文行,他依旧是一身严谨的西装,带着眼镜,标准的学者装扮。
“醒来了,凯利安。”
“嗯,您来了啊。”对于老师,温安还是比较发怵的,她是想不明白,凯利安为什么能和一个大学教授成为忘年交。
对于“凯利安”的敬称“您”,唐文行感觉有些奇怪,但依旧是走上前来。
“今天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唐文行一改与凯利安往常交流的和蔼,今天的他,有些严肃。
 
作者有话要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呀必有路。
 
第三十三章
 
“什么事情?您说就好了。”温安很是恭敬的回答。
这句回应倒是把唐文行搞的笑了出来,“受伤了怎么感觉人都变了,别这么紧张,我们是朋友。”
听到唐文行这句话,温安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看过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模式,绝对不是这样自己的,温安点了点头,回答:“好的,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不仅仅是为了看看我吧?”
唐文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递到了“凯利安”面前,保证两个人都可以看见,“我现在手里可以收一些学生,他们可以和我一起进行一些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这些可以成为很好的大学申请资料。”
温安总觉得唐文行的这句话里面有深意,又看到了他眼睛仿佛在说“快问我问题”。
于是温安开了口,“那么这样表是给我的吗?我填了能怎么样?”
唐文行仿佛是等着这句话一般,“凯利安”说完之后,他便将表拿远了,“这张表并不是给你的,是给一个叫艾德里安的男孩的,他今年将会考大学,他想考慕尼黑大学,但是他的可能成绩差一点,不过没关系,这张表填完之后,他就可以考上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