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了呢。
“按这个效率，她们应该能提前至少两天杀青。”副导笃定地预测。
修墨看着画面没说话，副导转头看了眼修墨的表情，也没再跟他讨论下去了。
京京和沈无妄戏份不多，但难度还挺大，有一半都需要吊威亚，今天也有威亚戏。
修墨看着设备老师替京京带护具，有些担心：“京京老师，你以前没吊过威压，真的不需要指导老师先带你适应一下吗？”
京京瞥了眼修墨，小脸满是不屑：“不需要。”看到沈无妄过来，她表情没变，还是拽了吧唧，“无妄哥哥，人家好怕。”
修墨默默垂下眼睫，乖乖做她们两个的背景板，安静但认真地比设备老师更多一遍地替京京检查有没有问题。
“你还会怕？”沈无妄轻嗤，态度冷漠。
在新欢面前不还是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吗？
跟他说怕干什么？
刚要从京京身边走过，袖子被勾住了，接着京京的声音传进耳廓：“无妄哥哥保护我，好不好？”
沈无妄一怔，只要不看京京那副“本小姐鄙视所有人”的表情，她的声音真的很勾人，就算里面也带着傲慢和嚣张，但都会被她天然娇软的声线掩盖过去。
不过，当他转到看到京京傲娇的表情时，他被她央得软下来的那颗心也没有半点硬起来的趋势，直到他的袖子一松，她又像之前很多次，先抓住他，又立刻放开他，让他的心脏经历一次次仿佛失重的落空感，沈无妄才回过神。
她又在故意这样弄他。
沈无妄深邃的眉眼染上一丝怒意，这次没让京京就这样把手收回去，反手把她的手抓了回来。
“不是要我保护你？”他挑眉，手指紧了紧，似是要将她纤细脆弱的骨头揉进手心，“那你跑什么？”
京京确实没想到沈无妄也有被惹急了跳墙的时候，感觉手被捏疼了，漂亮的小脸立刻沉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沈无妄。
沈无妄在她的注视中慢慢冷静下来，放开手，垂眸看了一下，京京的肌肤上泛出了红印，掐好和他的手指是同一个形状的。
沈无妄这个人不服软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小时候调皮捣蛋，把沈家老爷子最心爱的古董丢到河里，想看有没有白胡子老头冒出来问他要金古董还是银古董，半天没反应，他就自己下水看什么情况，结果溺水差点把自己给弄死，这事儿让沈老爷子知道，让人把他绑起来揍，直到他认错，他就不，最后被打了个半死，也没说一个错字。
然而，此刻看到京京手上的指印，他脱口就是：“对不起，我错了。”
京京连刷分的心情都没有了，冷冷睨了眼沈无妄，再也不看他了。
沈无妄皱着眉，不知道是在后悔对她说出“我错了”那样示弱的话，还是后悔弄疼了她。
威亚戏正式开始，京京顶着她满满不悦的小脸缓缓升空，修墨仰着头担忧地看向她，试着让她最几个基础的动作。
京京动了一下，绳子晃了晃，沈无妄怕她要翻，伸手想要扶她，被京京瞪了一眼，接着她灵活地一转，像个敏捷轻巧的小猫与他拉开了距离，换个地方抱着手臂扳着脸生气。
“京京老师这不像是第一次吊威亚啊，还是说，她平衡感那么好？”副导又开始感叹，“沈无妄老师也很厉害，他的经纪人说，他以前也就吊过一次，身姿这么舒展流畅，我墙裂怀疑她们两个都有点舞蹈或者武术的功底。”
修墨又跟京京确定了好几遍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把京京问得都不耐烦了，他才点点头，示意灯光就位。
威亚戏进行得也很顺利，沈无妄心里装着事，脸色一直阴沉沉的，不过也正好和他在剧里的人设吻合，还让下面的副导夸了好几遍他今天的状态真好。
中间换机位的时候，沈无妄和京京被吊到一起，京京还是当看不见沈无妄。
沈无妄薄唇紧抿，一开始也没有主动和京京说话的意思，看到下面场务调动得差不多，马上又要开拍了，他才开口：
“你要气到什么时候？”
沈无妄看京京还是不搭理他，冷笑了一声：“好，是我捏疼你的手了，我还给你，行了吧？”
京京看向他，嘲弄地勾起唇：“你还得起吗？”
沈无妄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京京，抬起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抓住了威压钢绳，绳子很细而且很锋利，他攥紧狠狠往下一拉。
摊开手，手心中两道割开皮肤，汩汩流出鲜血的伤口让看的人都觉得疼得想要龇牙咧嘴，但沈无妄面无表情，问京京：“这样可以吗？”
血从钢绳滑下，也从他的手下滴落。
京京看了沈无妄一会，突然勾起唇，没关心他，反而还在嘲笑他：“你是不是很怕我再也不叫你无妄哥哥了？”
手都那样了，也能没有一丝表情的沈无妄听到京京这话，狠狠皱起眉，凶巴巴地看向京京：“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不想欠你的。”
下面传来副导演通知各部门准备要再次开拍的声音。
沈无妄把受伤的手藏到长袖下，表情如常准备就位，然而，京京突然靠近，有一瞬，他甚至觉得她的气息擦过了他的耳廓，就近到那个程度：“无妄哥哥，你疼不疼呀？下回不要伤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