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是哪个女孩，自然心满意足，才放卓越过去拿糕点，自己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想办法去见见这个女孩了。
第17章 相亲偶遇九王爷
一觉睡醒，章凌头昏欲裂，她揉一揉太阳穴，眼睛疼，喉咙疼，脑袋也疼。
小翠看小姐醒来，赶紧端来一杯水。昨天自己远远跟着小姐，没去打扰他们喝酒。下午的启动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小姐心情肯定不好，自己也不懂什么，还好有谢韫帮着安慰小姐。
昨夜小姐喝多了，四处追着讨酒喝，好不容易把她给哄回来睡下，今天醒来必然是难受的。
“小翠现在什么时间了”
“小姐，马上就可以传午膳了。”章凌抚额，来这里这么久，每日早起锻炼，还没有试过这么放纵，看来喝酒果真误事！不过自己在现代酒量不浅，没想到来到这里喝酒少了，酒量竟变得这么浅，昨晚的事情完全断片了。
就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而已。后来发生什么竟然完全忘记了。
章凌麻溜起来梳洗好，昨天虽说中间遇上不少坎坷，但是还好最后在九王爷的大力支持下，也算是没出篓子。说起来真应该感谢九王爷一番，不过章凌一时间也想不到当如何报答九王爷，还是先忘了这茬，把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给做了。
相信昨天的启动会那么轰动，城里应当多少知道了自己推出来的新方式，不知道第一个过来自荐的会是什么人，什么方案？章凌心里都开始猜测起来，感觉血液都燃烧起来了。
章凌赶到钱庄，远远看到谢韫表情严肃，正在和章庆庆说些什么。钱庄已经开始装修了，现在把旁边的一块地方开辟出来，临时用来接待存取银子的客人。这会儿没什么人，整个钱庄安安静静的。
章凌走上前去，章庆庆一看到姐姐过来，好像知道了救星，赶紧跑上前来。
“姐，我不想学记账，你快跟他说说，他一天到晚追着我要学算数，我都烦死了。那些数字那么多，我哪里看得懂，反正做老板又不用学算数对不对？”
章凌一瞧他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不学算数当然可以，那到时候别人存十两给你写成一百两行不行？”
“可是他会就行了呀！”章庆庆嘟哝着，明显不服气。
章凌没心情解释更多，只让他必须跟着谢韫学习。转头又问有没有人今天过来问什么呀？
谢韫自然说没有，章凌颇为失望，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急不得。
就在这时刘夫人派了小伍过来，说是想要约章凌今夜游湖，还说今日场合隆重，让她务必好好装扮一番。
说起来章凌和这刘夫人自从那一次取银子风波以后，两个人互相看着对眼，感情一日亲厚过一日，这刘夫人时常邀着章凌出去玩。
章凌此刻正心烦呢，想着出去玩玩也好，权当是散心了。
章凌回去刻意打扮了一番，才去鄱阳湖。
“来来来，凌妹妹，在这里。”
章凌看到刘夫人已经到了，正坐在湖边凉亭处纳凉喝茶。赶紧走了过去。
“哎哟，妹妹你这容貌一日更胜一日，是怎么做到的啊？有什么好方法可别收着呀，得告诉你珠姐才好。”
刘夫人并没有夸张，章凌每日坚持晨练，逐步增加了运动量，又减少了饭量。相较于刚穿越过来那时已经瘦了30多斤，原本优越的五官逐渐显露出来。
变瘦了，章凌才发现自己误会原主了，她五官更多遗传的是娘亲，而不是父亲。柳叶眉，大大的杏眼，虽说脸上还有些肉，却更像是婴儿肥，让她有一种介乎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妩媚又纯真的气质。加之她每日锻炼，皮肤紧致细腻，天生的白皙肤色，看起来更添几分女人味。
她一路走来，整个人精神气质极好，不是这个时代一般女子那样的娇柔气，浑身上下透着活力与健康，引得游河的公子们纷纷探头来看，猜测着这是哪家的小姐。
章凌走近却发现刘夫人好像还胖了些许，她原本紧实的婀娜身姿，竟然好似胖了一圈。不过看她脸色红润，喜笑颜开的样子，和第一次见面截然不同，想必是幸福肥了，章凌不好多问。
两人坐在凉亭喝了一会儿茶，这刘夫人突然捂嘴笑
“妹妹，你娘亲有没有给你相看过男人呀？”
嗯？又是这个问题！看来这古代人都爱八卦这个，毕竟娱乐业过于贫乏。章凌自然说自己年纪还小，暂时不往这个方面考虑。
“十七不小了！对了，今天约你来，就为了这个事情，别说你珠姐不关照你哦！我爹过去与户部尚书交情颇深，听说户部尚书之子青年才俊，前两年还考中了进士，人品高贵，前途无量啊。而且他们并不看中家庭门第，对于商贾人家绝无半分看不起。
“我才约了他今天过来相看相看，一会儿他就坐那艘船游湖。”刘夫人手指向一艘红色雕栏的大船，那船船舱不大，甲板极长，非常适合在上面品茶赏景。
“等下我们就坐这搜”
章凌看到她们身侧的那艘船船身小一些，高度却和那艘差不多。
章凌真没想到刘夫人今天是唱的这一出，私心里其实觉得现在的自己不过相当于现代的高中生，这时候在现代还算是早恋呢。却也不好悖了刘夫人的好意，只待一会儿，自己偷偷做些小动作把那户部尚书的公子吓退就好。
船已经开始缓慢移动了，对面的大船却不见过来，刘夫人劝说怕是因为事情耽搁了，只当今日是来游湖的，先自己赏景，章凌自然应下，巴不得那劳什子公子别来了。
鄱阳湖不愧是晋城的第一大湖，湖水清可见底。虽然已接近秋季，两岸的花依然争相盛开，显然被精心打过。城里不论是富户还是官员都喜欢来这里游湖赏花，故而湖面上早就已经有不少游船。明明已是是夜色笼罩，被游船上的灯笼映照着，却亮如白昼！
这刘夫人不时说些生意场上的趣事，还有她和一群闺蜜在一起做生意的事情，也让章凌心生羡慕，章凌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闭着眼睛享受着徐徐晚风的吹拂。
游船路线呈圆弧形，并不算太大，待章凌她们游完回程，那艘红色大船正好启程，双方都放慢了了速度。就待交汇那一刻的相看能更清楚些。
章凌拉拉衣襟，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她积极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务必确保一会儿一击即中！
章凌在现代就有一个变脸的绝活儿，只要一边脸保持正常，另外一边脸放松向下垮半分，这样脸部就会呈现一种诡异的不对称感，形如半脸面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哪里不妥，但是就会觉得说不出来的怪，自然看不出原本美丽的样子。
眼见两船船头开始交汇，章凌面向着刘夫人看不到的一面，做好准备动作。
估摸着时间可以两人看到对方时，章凌一侧脸把表情做到十足。
果然看到对面船的甲板上，放着一张小桌子，有两位公子正在品茶，他们一同抬头看来。右侧的是一位古铜肤色，样子板正严肃的蓝衣公子，他一眼看到章凌，看了一眼，又再看一眼，眉头浅浅地皱了起来。
左侧的男子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上用金线绣着雁型图案，闲适侧卧着。他本来正喝着茶，面上毫无表情，好像是恰好喝了一口茶抬头品茶的片刻就正好看到了对面的女子，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生动，忍不住一口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喷得对面蓝衣公子
一脸…
一身…
那白衣公子不是九王爷是谁？
九王爷的样子实在太招摇惹眼，章凌一眼就认出来了，一时间惊得忘记把表情给收回来，竟一下僵住了，半边脸耷拉下来，怎么也回不去原来的位置。她赶紧上手大力揉搓，指望能挽救一下，真真是手忙脚乱，丑态毕现。
两艘船本来就走得慢，那边的两位公子眼看着对面女子的大动作，一个是目瞪口呆，一个看着一本正经，嘴角的一抹笑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了。
户部尚书的儿子曹东培是年轻一辈中难得有才能的，九王爷今日去他府上是想去考察招揽的。
在户部尚书府二人相谈甚欢，就国家经济、时局、人才等话题聊得意犹未尽。曹东培聊着才想起今天自己被父亲安排了一个重要的相看，但是聊兴正浓，干脆约着九王爷一同过来游湖谈天。
但是明明听父亲说自己老友用人品担保过相看的是个端庄的姑娘，样貌极佳，颇有才情，岂料刚才所见却是让人大跌眼镜。看来耳听果然不如见面呀。
看她故意扮丑的样子，怕是心中并不想与自己相看。听说是个商贾女，要知道商贾女一向以嫁入官家为荣，不曾想还有刻意扮丑逃避的，倒是有趣的紧。
曹东培拿出手帕把自己身上的茶叶和茶水一一擦拭干净，王爷这是有多惊讶？把茶水都给喷出来了，这莽撞的行为可真不像他呀！
九王爷，拿起杯子，心下愤愤，才过了多久，小胖妞这审美水平是不是下降的太厉害了，曾经追着自己跑的人，现在…
九王爷看着对面曹东培平平无奇的脸，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
第18章 别扭的九王爷
“啊啊啊啊啊啊…是九王爷！章凌你看到了吗？对面坐着九王爷啊！王爷也太帅了吧！你看到了吗，再没看过这样帅气的男子了。”这边刘夫人也看到了九王爷，早就兴奋地大叫了，拉着章凌的手不停地甩动！
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趁了什么东风，走了什么狗屎运。短短两天时间竟然看到了两次九王爷。一次是昨天章记钱庄的启动会，万万没想到今天过来帮着相看也能看到。这两次都和章凌一起。看来这小妞真的太旺了，这寻常人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好事，自己不仅遇上了，还一次性遇上了两次。
“太帅了吧，王爷这相貌真是谪仙一般！”刘夫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之中，双手拖腮，双眼发亮，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章凌这边终于把自己抽筋的一半脸给调整到正常的位置，经历那一番惊心动魄，早就疲惫到虚脱的地步了，想起刚才看到那王爷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更加气恼，果然遇上这九王爷准没好事情啊！
现在连相个亲也能遇上，这是什么孽缘啊？
话说这户部尚书之子相个亲为什么把王爷给带上啊。要不是王爷身份贵重，不可能轻易能请得动，章凌简直怀疑曹东培是在用这种办法考验自己。现代女孩相亲不是总爱带上个漂亮闺蜜，考验一下男人究竟重视外貌还是内里吗？
只是和九王爷在一起出现，还能有人看得到旁人长什么样子吗？
“章凌，你说这九王爷这般样貌，又有才华，什么样的女子有机会成为他的王妃呀？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配得上他啊？”刘夫人心里暗想如果自己尚未嫁人，嗯，怕是也没机会的。想什么呢！
等刘夫人花痴完，终于想起了正经事，拉着章凌的手，问她感觉如何？
章凌不好说什么，只敷衍着说灯光不够明亮，没有看清楚对方长相。并且自己也不太了解对方品性，没有办法给出什么评价。
这刘夫人自己就只顾着看王爷了，根本也没注意那户部尚书之子长成何样。这小妮子必然也是只看王爷，不好意思说出来。心下了然。安慰章凌下次还会安排着再见面一次，章凌推脱不了，只能应下。
游船还在慢慢地行驶着，章凌她们这艘船已经准备靠岸了。经历了刚才那一番波折，实在觉得疲惫至极，婉拒了刘夫人一起吃宵夜的邀请，就下船先回去了。
但是此刻夜色正好，那艘红色的大船依然绕着鄱阳湖在慢慢游着。
九王爷品着茶，冷不丁说一句。
“东培，你学识才能突出，这审美眼光却是一般啊。”
曹东培知道他说的是刚才相看的那女子，刚才看到她的表情实在诡异，后来细想一番，怕是这不过是刻意扮丑，观其仪态与身形，容貌定然颇佳，只是不知为何要如此扮丑。
“也是父亲让我来相看的，没想到是一个如此“特别”的女子。”
“哦？你觉得她特别吗？”
“虽说有些唐突的样子，但看着却有几分真性情。”
“真性情？拿你后续待如何？”
“了解一下倒也无妨。”固然对方看似对自己并无兴趣，但是既然才相看一次，想必双方并不了解，曹东培并不愿意轻易下结论，何不尝试着给双方一次机会。
“这女子，论样貌，着实长得奇怪；轮仪态，难登大雅之堂；论性格，怕是并非好相与之人。这样的女子，你确定也要花时间去了解一番吗？”九王爷品茶间佯装无意发问。
“臣倒觉得她看着天真活泼，有些意思。”
“户部尚书之子娶妻该是这样跳脱的性格吗？”王爷语气间不自觉带了几分愠怒。
曹东培觉得真奇怪，男未婚女未嫁，臣子相看个姑娘，王爷也要干涉？
“自然我不好干涉你一个臣子选择，只是娶妻当娶贤，你何时见过这样的女子，娶了她怕是于你仕途不利。”
“王爷多虑了，臣今日不过第一次见到章姑娘，觉得她有几分可爱，但是离谈婚论嫁距离甚远。就算将来有这可能性，也要深入了解过品性各方面才会下决定的。”
“如此…罢了，你自己决定吧。只是正如这初秋盛开的花，乱花渐欲迷人眼，若只能采摘其中一朵花带回家，赏花人切勿随意采摘，免得徒留遗憾。”九王爷说完，仰头喝下杯中的茶，这样说应该是个人都能理解了吧？
“臣遵命！”虽然曹东培没有搞懂他想表达什么，但是王爷说的话好好应声遵命总是不会错的。
九王爷杯中斟满茶，又忍不住打量几眼对面坐着的曹东培。虽说他是有几分才能，也凭借此吸引了自己，但是想必女子还是对容貌有所要求的吧？
九王爷不说话几次盯着曹东培看，把曹东培看的心惊胆颤，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对了，今日朝中所议事情，你怎么看？”九王爷勉强压下心中情绪，回到今日正题。
“曾家好大的胆子，那曾少醒竟妄想今上把盐务开放。上次今上已经断然拒绝，今日竟还有胆子提起此事，看他态度，颇有逼迫的意味！据我所知，晋国成立前，他曾家本就靠着盐务起家，之前的旧国未能一统，对于这些大家族并无把控之力，致使曾家长期把控着盐务，赚取暴利。如今他不知满足还妄想走旧路，真是不知好歹。”
曹东培说的义愤填膺，天下不是这曾家的，更不是三大家族的，晋国三代明君励精图治才创造的盛世，不能被这些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家族的小人给毁了！
“今上的考虑亦是如此，盐务是晋国国库充盈能够反哺黎民的重要来源，如今这曾家人心不足竟然妄想吞象。”王爷说话间，想起今日曾少醒朝堂之上咄咄逼人的口气，忍不住将广绣下的手握成拳头。
“正是！三大家族总仰仗着晋国成立时那点从龙之功，一点一点的逼近，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可控制。”如果都像这三大家族，晋国怕是危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