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嬷嬷说罢转身便走,这小厮还不待松口气,只听身后门一响,便被人打晕拖入房内。
屋内三人正担心这婆子非要进来,坏了他们的计划,打草惊蛇。
待听到婆子松口走后,李恒峰便一个手刀劈晕了小厮,拖了进来撇在地上,顺便将冯觉等人身上盖的衣物、被褥扔回地上,恢复原样。
苏欣也将烛台放回,李恒峰从侧室内取出三个包袱,其中一个较轻的,给了苏欣背着,剩下两个依旧绑在自己胸前。
李恒峰还要伸手去取王媛媛身上那个装着瓷瓶和笔的包袱,叫王媛媛抬手拦了,见两个包袱沉甸甸的勒的李恒峰肩头都凹下一块去,轻声道:“恒哥儿,你身上背的够多了,这个包袱轻我背着就行,咱们快走吧。”
李恒峰见此也不磨蹭领头便出了屋,三人顺着墙边一路悄行。
李恒峰与王媛媛在前,苏欣垫后,等苏欣即将要转弯到达竹林时,身后长廊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苏欣回头看了一眼,见其没高声叫嚷,也知对方认出了自己。
李恒峰和王媛媛在前面越走越远,尚且不知,自己便也不再停留,挥了挥手转弯消失在这浓浓夜色之中。
男子抬头看了看这渐渐被云层挡住的月色,眼眸一暗,晚风吹拂过他白色的锦袍,掀起了一角露出腰间陈旧的小香囊,用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转身背着手离开了,自始至终没发出一点动静。
苏欣穿过竹林来到院墙边是,王媛媛与李恒峰早已等的不耐,打算回去找她了,“阿欣,怎么了,被人发现了?”王媛媛焦急的问道。
苏欣摇摇头,安抚的拍了拍王媛媛的肩膀道:“回去说。”
李恒峰上前背起王媛媛,对苏欣说:“你先过去,我来垫后。”
苏欣立马拉起绳子爬起来,另外一端绑在院外树上很是结实。
李恒峰在院内墙下紧拽绳索,待苏欣落地后,李恒峰背着王媛媛,带着绳索跃出院外,不着痕迹。
第五章 携金满载归
寂静的街道奔驰过两匹马儿,两匹马上的正是夜探方家的苏欣三人,苏欣与王媛媛共骑一马,李恒峰独自骑一马。
李恒峰转头看着苏欣身后抱着她的王媛媛,颇为羡慕,却也知道今夜能背王媛媛已是难得,不能再贪心,只是心中有些遗憾。
苏欣看到李恒峰这神情直翻白眼,这厮根本是个直肠子,恨不得所有心思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媛媛年纪还这般小,早早便被这不要脸的盯上了,若叫人看到他这一脸春情,还不得污了王媛媛的名声。
想到这就生气,用力给马儿一鞭子,马儿吃痛撇开蹄子绝尘而去,留李恒峰在后面落了一嘴脸的土。
三人一前一后到了一家客栈的马棚,将先前从马棚中盗来的马儿悄悄绑回原处。
之前便叫家中小厮匿名从客栈中赁得一屋,先后进屋换下夜行衣烧掉,将衣物灰烬撒于客栈茅厕后,顺窗而出落至后巷中隐身而去。
三人回到苏欣家,点了烛火,将包袱解下,苏欣和李恒峰的包袱打开,其中正是李恒峰从冯觉屋内箱笼中搜出来的金锭,统共约有五千两左右,苏欣拾起一个金锭,用手摸了摸底部果然印有京城字样。
抬头对二人说:“我叫人将这些金锭全部融了塑成金佛,免得惹来麻烦,这月初八便是浴佛节,我们私下将这些金子全部捐给寺庙,虽不多,让寺庙用这钱救济穷苦百姓,在添些香火,好歹也慰藉下被冯觉所害的那些女孩的在天之灵。”
王媛媛与李恒峰纷纷点头赞同,苏欣招来家中一老仆,称之为柳叔,天生聋哑,但却铸得一手好金饰。
苏欣将金子交于柳叔,用手一通比划,柳树憨憨的笑着点头转身出去,柳叔在苏家已有三十多年了,不是没有对家来撬过人,想用高价来聘走柳叔,可怎奈柳叔很是忠心,不曾被钱帛动摇,年轻时自己聋哑乃无用之人,幸得苏父不嫌弃聘用,方才有一口饭吃赖以生存,因此断然不会被外人所收买。
苏欣很是相信柳叔,所以一般像这等私密之事都交由柳叔去做。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甩鞭,马儿扬了我一身土。”李恒峰待柳叔出去后黑着脸沉沉开口,势必要要出一个说法。
苏欣不屑的撇撇嘴,给王媛媛和自己倒了杯茶,才开口道:“你那龌龊模样都写在脸上,也不知道收敛点,叫人看出来你倒是没事,不用想想别人么,若是传出一星半点流言蜚语。”
说到这顿了顿,看向王媛媛,到底也没忍心说狠话,但这二人身在其中不觉,旁人却看得清楚,现在虽然尚且年幼,可身处这封建时代,女子生存向来是艰难的,名声更为重要,二人两情相悦固然是好事,但若是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便是私情,为世人所不容。
像自己这般是个商户女子也就罢了,王媛媛是个官家女儿,盯着她一举一动的人不在少数。
李恒峰是个粗人,向来是有什么便说什么,对王媛媛的的感情也从不掩饰,直白又浓烈。
从前年少便罢了,这年年岁岁的一朝朝长大,若是在不提醒提醒李恒峰,叫旁人看了出来,流言且不说,李恒峰想做王家女婿,这老丈人要知道他这般形迹毫不避讳,毁了自家女儿清誉,还能同意这门亲么?
苏欣喝上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旁的也不用我多说,后果你都该清楚,以后在外就收敛点,若是真心,就早做准备别叫外人占了先机,多去你老丈人面前表现表现,这段时间你们两个也没单独相处过,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我腹中饥饿先去厨下找些吃食,快要天亮了,你们二人抓紧聊完走人。”
说完不待二人反应,便起身出门顺手把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