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老奴可把你给盼来了,不知主子如今怎样?”杜乔兴奋地看向俞怀生身后,但发现仅有俞怀生一人,身后并无他所期盼之人,不由有些失望。
“父亲尚在兰若寺未能脱身,我如今只身入京乃有要事,如今遇着难处,想寻杜叔帮忙。”
“小主子只管吩咐,老奴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有什么事老奴只要能做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杜乔这么多年留在这乡村之处,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好有一天等到主家回来,如今终于等到这一天。
杜乔自小与俞继之一同长大,二人虽是主仆,可是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亲上两分,这把小匕首,便是儿时所赠。
俞府被遣出京,杜乔本是要追随,却被俞继之劝解使他留在京城,这么多年孤独日子常伴,今朝迎来了小主子,杜乔怎能不激动开怀。
俞怀生附在杜乔耳旁低声说道,杜乔点头应下,自俞怀生离开,第二日后村中懒汉杜乔也消失不见,村中众人再也不曾见过他。
过了五六日,杜乔趁夜来到俞怀生府中,将所查之事一一汇报,自此以后便留在俞府当起俞府总管。
俞怀生掌握了曹胜的弱点后,便开始布局。原来曹胜在家乡时有一青梅竹马的女子,名为徐坠儿,二人情投意合,本打算定下婚约。不料后来徐坠儿被人强迫做了妾室,曹胜无奈离了家乡上京科考,多年后被三皇子提携终成尚书。
可说来好笑,这徐坠儿如今却在三皇子后宅中,也就是说当年强纳了徐坠儿之人,正是三皇子。
传闻这徐坠儿比三皇子大出不少,却因生的极为美艳而被年幼的三皇子看上,假借他人之名,将徐坠儿纳进府中。
如今三皇子正是青春正茂,而徐坠儿却年老色衰,被三皇子抛在脑后,早忘了这一号人物。
杜乔探出这些辛秘也实属有些能力,寻常人确是难以探寻,如今被俞怀生知晓这一秘密,必当好生利用才是。
俞怀生花银子买通了三皇子后宅的婢子,打听出徐坠儿常年在府独守空房,孤枕难眠,空对一院落花长叹。
每逢每月十三徐坠儿便去京郊福缇寺烧香拜佛,这已是惯例,俞怀生便打算以此下手。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会福缇寺(上)
曹胜年近四十却未有子嗣,其妻妾皆无所出,俞怀生遣人假作化缘僧人经过府门前。
恰逢曹胜妻子方氏自娘家归来,还未落轿,便听门口侍卫吵嚷之声。
方氏因着曹胜才升了官心情正好,回了趟娘家,娘家亲戚都暗暗提过膝下无子之事,也有人要将孩子过继与她。
可真要说过继也轮不到她方家,要过继也是从曹家子侄中挑选,各家什么心思方氏心中门清,面色虽未变,可来时的好心情却荡然无存。
若是将来从曹家挑选子侄过继,只怕未必真心,并且将来也不会善待自己这名义上的母亲,方氏心事沉沉的,听到外面吵闹,问道出了何事。
下人来报,有一僧人在府门前胡言乱语,正要将他赶走。
方氏也未曾在意,只待下人将闲杂人等遣散,自己再进府。
僧人见着方氏的马车到了,也就开始他的表演:“此宅虽紫气东来,宅主必定富贵,有升官加爵之势,可紫气之下暗隐黑云,只怕有暗疾不得发,唯恐后代有恙。”
方式闻言心中一动,这不正好对上自家情况,凝神细听这僧人还说了什么。
曹府门口的侍卫道:“你这僧人在这胡说八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岂容你放肆。”
侍卫挥舞着刀柄要将僧人赶走,却被方氏轿外的下人拦住,与侍卫低语几句,侍卫神色恭敬地回到府门口站好,不再搭理这僧人。
僧人被这下人请至轿边,僧人神色淡然,全无被人驱赶的狼狈神态,僧人一手执拂尘,另一手持珠串,昂首阔步的向轿边走来。
方氏闻声微微倾身,贴向马车壁道:“你这僧人所言可当真,若有半句虚言,必定将你擒拿下狱。”
僧人沉声道:“夫人何须这般重的戾气,贫僧不过是窥得一些天机,夫人既不信,有何故叫贫僧近前。贫僧既不图名,也不图财,只是见不得芸芸众生造受苦难而不自知,无法自救之态。”
说罢僧人神色一凛道:“我不过好意相劝,令府众人皆当我是坑蒙拐骗之辈,看来是我多管闲事,恕我告辞。”僧人言毕便转身要走。
方氏原本心存疑虑,毕竟自家多年无子之事并非秘密,许多人家都知晓,只略一打听晓得此事也不难。所以当僧人出现时,方氏只是半信半疑,但终究不愿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此时这僧人如此态度,到教方氏又信上几分。
“法师且慢,恕奴家方才无理,实是这么些年被骗过太多次,有了防备之心,所以不得已有方才的话。”方氏在轿中恳切说道。
僧人听闻方氏言语见软,也收了怒色,道:“情有可原,这世上本就多些鸡鸣狗盗之辈,而真正的方外之士却少之又少,夫人此举贫僧也能理解。”
“那依法师之见,我们应当如何破除此束缚,能得一儿便可,我们决不贪心过多。若能有一儿,法师要多少金银我们都有。”
僧人皱眉道:“贫僧乃是出家之人,如何会贪恋金银之物,既夫人诚心,那我便告知夫人一法。”
“既有所求,必要付出,诚心求佛,定当亲身而至,方可显尔等心意。佛祖在天也能瞧见世人所求,阿弥陀佛。”僧人双手合十,低叹道。
方氏不意居然这般简单,问道:“可是法师,我每年都会去京郊的福缇寺祈佛,可并未有效,我一直诚心诚意祈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