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鱼眠,怎么又打瞌睡啦?昨天又熬夜改bug啦?”
我猛的睁眼。
眼前是我的办公室,我刚刚似乎是睡着了,同事正笑着提醒我。
“唉,可不是嘛……”我随口接到,揉了揉因为睡觉而有些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码农生活。
中午到点吃饭,晚上到点下班,又或者是熬夜加班,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洗漱睡觉,第二天在闹钟声中不耐烦的醒来,又开始昨天的日常。
日升日落,日月更替,转瞬间便不知多少个朝暮,转瞬间从青丝变成了白发。
期间,我也认识了许多人,工作稳步上升,也有了自己的项目,只是我的一生,便这么缓缓的溜走了。
在一个夕阳下回眸,猛然发现自己的容颜已经老去,头发早已花白,年少的青春梦想与热情葬送在一个个轮回的昨日中。一种惊恐的感觉顿时贯穿我全身,我应该这么活着的吗?我想要这么活着的吗?不远处的树干上,似乎有一只白蛇缓缓爬行,低沉的声音穿过了交叠的时空来到我的耳中:
“不知所起,不明所终。”
神魂猛的撼动。
我不应该就这样老去.我不应该就这样沉寂,我不应该就这样死亡。
我应该活的热情而滚烫,我应该活的奔放而自由,我应该活的轰轰烈烈。
如果有机会,我会选择不那么平凡的话着。
如此一想,眼前的场景猛然晃动起来,光线变得破碎,耳边似乎有谁的轻笑:“如此,便如你所愿”
睁眼。
我朦胧的看向四周,南柯一梦,梦醒之后梦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一种悲伤的感觉萦绕心头。我还在晏司情车里,车窗开了一道小缝,微凉的夜风打在我脸上,身上搭了一件他的外套。
然而他并不在我身边。
我心中忽然一阵心慌,跌撞着打开车门,抬头便看见,不远处,晏司情正靠在栏杆旁,月色倾酒将他的身影衬得柔和如月光,他似乎一直在看着我这边,见到我的那一刻自然的勾唇浅笑。
温柔宁静,宛如南风过境,消融眉梢冰雪。
“醒了?”碎玉般的声音落在耳侧,好像千百年都没有变过。我慌乱的心,骤然安定了下来。
“嗯。”我努力将表情调整到寻常。
为什么好像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帅?
“想回医院吗?”他问我。
我才发现这是个江边的公路,江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支香烟,却并没有点燃。
我有些恍惚,隐约记得,他在文中是爱抽烟的。
忽然,额头上挨了一记弹指:“想什么呢?”他语气有些无奈。
我猛然回过神来,摇头苦笑,感叹自己居然想些有的没的,回答道:“回不回都得回吧?”
“确实。”他注视着我,墨绿的瞳孔在夜色中显得漆黑,看的不清楚神色。
“那还问什么,走啦!”我摆摆手,故作轻松的回头准备上车。忽然,一道劲风划过,我猛的被拉住,回头对上晏司情深邃的眼眸。下一刻,我被他带到了栏杆边,我未做防备,大半个身子探出了栏杆外,瞳孔猛的一缩,还好有晏司情伸手拦住我,防止我掉下去。
从高处俯瞰江河,一种对失足的恐惧感从足尖蔓延,江水带动微冷的夜风抚在我脸颊,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在飞行。晏司情的声音如夜莺般落在我的耳侧:
“江河永不停歇,也不能停歇。就像人这一生的足迹,从来都只能向前蔓延。”
我有些怔怔的注视着江河,心中百转千回。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安慰我吗?原来这玩意儿会说人话的吗?!
“我知道。”我侧目看向他,浅浅的笑了,或许是来这里之后最真实的一次:“既来之,则安之嘛!”
月光下,她映着江风浅笑,月色笼罩在她周围,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第 25 章
晏司情心中莫名一动,微微侧头,露出他招牌的浅笑——我更愿称之为皮笑肉不笑,说到:“你懂就好。”
末了,看着鱼眠上车的背影,他不由自主的补了一句:“等一切结束……我放你走。”
抬头,晏司情看见女孩从车窗伸出手,俏皮的比了个OK。
开玩笑,爷是谁,爷会被这些破事儿困扰吗?朝九晚五的码农生活一眼就能看到生命的尽头,也许自己本性中也是期待冒险的吧。
路途中,正是凌晨三点过,我被车摇的昏昏欲睡,忽然听见晏司情一声低骂:“不好。”
“怎么了?”
恰好到一个红绿灯,晏司情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很黑:“晏司寒在去医院找你。”
我顿时清醒:!??
什么东西??这个点他去医院找我??他不好好陪他的柔柔他来医院找我??
“那怎么办?话说他为什么找我?”
回答我的是更大的油门声和晏司情轻飘飘的一句:“不知道。”
“我们能比他先到吗?”
“估计不能。”
那你搁这搁这呢?要是让晏司寒知道他“老婆”半夜和他弟弟在一起……
晏司寒,帽子带好了!
这种结果无疑是我们两人都不想看到的,不仅会引来麻烦,还可能暴露我的身份,破坏晏司情的“计划”,谁知道到时他会不会一变脸把我这个没用的“东西”办掉。
晏司情又一次展现了他超一流的车技,到医院时我被晃的快要飞升,下车时他一把扶住我说到:“我拖了晏司寒一会儿,他大概一分钟后到,我们从后门走近路。”
我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谢谢,但是谁能告诉我晏司情说的近路原来是踩着墙外的爬山虎从阳台翻进去:晏司情每一个落脚的地方都会由爬山虎构成一个脚垫,我被他用藤蔓包裹着拎住,飞速向上攀登,不得不说,果然很快!
半分钟后,我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虚弱的非常真实。
“我好……想吐……”我要死不活的对他说着。
“忍着。”晏司情一脸冷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绷带亲自给我绑,时间紧迫,仅仅缠住了能露出被子的部分。
“嘶……”脖子脖子!为什么缠的那么紧!
没等我发出抗议,远远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自从觉醒元素力后,我的五感似乎敏锐了许多。晏司情自然也听到了,低声说了句:“小心些。”扭头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
我倒是没空关心他了,迅速盖好被子眯眼假寐。
就在这一切刚刚完成的五秒钟后,推门声响起。
晏司寒缓缓走进病房,脚步放的轻缓。
尽管我没有睁眼,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床边坐下,双目深沉的盯着我。大概盯了三分钟,盯的我头皮发麻,几乎快要坚持不住假寐的姿态,终于,他没再盯着我,侧身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我略微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仍然不敢动弹。
然后,我感觉晏司寒略微俯下身,伸手抚上了我的……脖子!
wdf,他要干什么,他不会想掐死我吧?!
我不由起了个寒战,好在晏司寒似乎没有发现异常。
他缓缓从掏出了什么,我并不敢睁眼看,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扎进了我脖子的绷带里,我心中猛的一震。
然而,不知何处而来的自制力控制着我一动不动,脖子上似乎也没有传来疼痛,是那根针上有麻醉吗还是……
随即,针被拔出,晏司寒又注视了我片刻,目光略暗低声道:“对不起。”
我几乎快要抓狂,对不起,对不起尼玛啊!你到底想干嘛?!
但是我没发现,每当我对晏司寒表示愤怒不满等时候,心中会涌现出一种柔和的力量,将这些情绪迅速压下去。
然后他起身,如同他来时一般缓缓离开了。
莫约又过了五分钟,我一动不动,窗外突然一阵响动,是晏司情又翻上来了。
他冲我点了点头道:“走了。”
我顿时放松下来,随即又是心脏一紧,对他说:“刚刚晏司寒好像在给我注射什么。”我试图伸手拆开我的绷带。
他却先一步帮我取下了绷带,我这才发现里面多缠了一圈硅胶状的东西,我顿时明白了,难怪刚才这么紧!
晏司情,不愧是你!
“我看到他带了注射器,没想到真的是给你用的。”晏司情捏着手中的假皮,皱眉解释道:“我拿去化验一下,尽快告诉你是什么。”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问到:“晏司寒……他想干什么?他究竟是不是个好人?”这里的“好人”指和我们同一立场的人,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晏司情叹了口气说。
沉默片刻,他接住说:“那我先走了,你先休息。”
我点点头,目送他翻下阳台离开,顺便带上了窗。
折腾了半宿,我心也大,很快沉沉睡去。
不知道的是,慕亦柔出现在了楼道里,表情怨毒的看着我的方向,她身后出现诡异的紫色火焰,不过只是瞬间就消失不见。
次日,阳光穿过薄纱在房间中投下金黄的颜色,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缓缓醒来,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
真不错,能睡到自然醒真不错!——来自一个社畜的狂喜。
我又在床山眯了会儿,感受着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随后起身洗漱,然后躺在病床上玩手机。
刚打开手机,晏司情的消息就弹了出来,是早上八点发的:“晏司寒有事要出差,医院有我的人,你可以自由活动,别被熟人看到就好。”
我不由有些雀跃,心道来这个世界还没去外面看过,随后又看到一条好友验证消息,备注是连山月,我赶紧点了通过。
再看看存款,七位数的余额深深的鼓舞了我,据我观察,这个世界的物价和二十一世纪相差不打,那么……我怎么说都是个小资阶级了嘛!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又在床上滚了会儿,脑中忽然想起了白纤尘给我的“秘籍”,现在它正牢牢的刻在我的记忆里。
让我看看……
我按照上面的步骤结印,很快,一簇小小的火苗出现在我指尖,尽管微弱,但还是令我这个唯物主义者大为震惊,小时候中二的梦想直接成真好吧!
又看了其他几个法术,在把医院炸毁之前,我及时止住了手,小心的溜出了医院。
看了眼身上的jk,我伸手打车,简单的消费一下,没问题吧嘿嘿。
……
“小姐,您手边的这件是3780,这件是13000……”
我潇洒的一挥手:“报总价!”
“……合计65300”
“刷!”我潇洒的把银行卡往桌子上一拍,原来当土豪的感觉这么棒!
事后,看着这大包小包,我又有些愁眉苦脸。
“……可以邮寄吗?”
“可以的小姐,请在这边填写地址。”
想了想,我填了鱼眠工作室的地址,工作室的顶楼便是鱼眠平时住的公寓。
换上一套简约舒适的风衣,我乘车来到了工作室。
抬头,“锦官工作室”映入眼帘,调整好表情,我缓缓步入工作室,一楼是店面,二楼便是大家工作的地方。
“眠眠姐!”最先看到我的是我的助理团团,她像一团小仓鼠一样飞扑过来,一把将我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眠眠姐我好担心你哇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我没事啦……”我轻轻付过他的背,除了团团,工作室其他六人也围了过来,四女两男。
当然,其实远远不止这些人,锦官是由鱼眠创办的设计师品牌,目前已有六家分店,销售额都还不错。简单安抚了众人,我来到三楼我自己的办公室——我要了解鱼眠的日常工作。
阳光透过落地窗撒进房间,房间东西有点多,各种工具布料排列其中,正中间是工作台,我缓缓走过去,一本红色封皮的笔记本映入眼帘,我坐下打开翻看了起来。
越看,越令我有些心惊,原来这间工作室,远不止买衣服那么简单:
8月12日
三冬路15号,死者35岁,委托人——他的狐狸,代价,一身皮毛。
调查现场发现,有妖怪的痕迹,初步判定为蛇妖。
找到凶手,交给狐狸。
判定与S无关。
制作外套“幻心”,效果为迷惑。
处理人:鱼眠,沈仙客
……
3月26日。
寻龙山藏龙村,死者两人:周氏母女,委托人,青龙,代价,六十片龙鳞。
调查现场,人或者妖作案均有可能。
追查发现,与狼妖有关系,死因似乎为献祭?
尝试剿灭狼妖,修改部分村民意识。一人一妖逃脱。
判定与S有关。
制作旗袍“龙魂”,防御力极佳。
处理人:鱼眠,沈仙客,莫归
……
第 26 章
整本笔记上,记录着大大小小委托数十起,而鱼眠做这一切的原因,似乎是为了追查一个叫“S”的组织。
再往后翻,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分析,我不由看得入了迷。
……
“眠眠!眠眠姐!”
恍惚中,我听到有人在喊我,我迷迷糊糊的睁眼,只见团团一脸担心的看着我:“眠眠姐你怎么啦?!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