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养崽成病娇——暮行也
时间:2022-01-26 16:36:40

  历遍艰难险阻,尝尽酸甜苦辣。

  我终于娶到你了。

  虞清梧将手交到他掌心,九十九级汉白玉阶由两人共同走过,受百官跪拜,看山河壮丽。

  繁杂的授册礼节按部就班,仪仗与奏乐停在中宫椒兰宫外,而洞房内的事儿自也家家户户差不多,合卺酒潺潺倒满杯盏,三两滴溅出红酥手,在彼此相视笑意中入喉。

  待到所有宫人都退下,屋内的烛火也暗了几分,两人同坐床榻边沿……

  极短暂的犹豫后,是闻澄枫先启唇:“今日姐姐下凤舆时,伸手的动作,似乎有些犹豫啊?”

  虞清梧眉梢微动,她似乎确实犹豫了一瞬,概是那晌觉得站在万丈光芒下的眼前人太耀眼,瞧得有几分恍惚,总觉得大梦成真,不胜欢喜。

  但既然闻澄枫问起来,她故意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闻澄枫奇怪。

  “是啊。”虞清梧揶揄说,“为了给陛下时间,让陛下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娶我。”

  “毕竟我脾气不太好,眼里容不下沙子。倘若陛下娶我做皇后,什么三千佳丽,什么各色美人,那便是想都不要想。纵然往后我必定有人老珠黄、姿容不复的时候,你也只能对着我这个老婆子过日子。”

  闻澄枫听着她故作唉声叹气,便知这是在戏谑开自己玩笑呢,不甘示弱,遂也道:“那姐姐可也得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要嫁给我。”

  “毕竟我的脾气比你更加不好,倘若长公主嫁给了我,什么白净面首,什么英俊少年,那便是看都不准多看一眼。纵然往后我必定有力不从心、当真不行的时候,你也只能陪我这个老头子吃素做僧尼。”

  虞清梧随即被逗笑,双臂缠上他脖颈,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往下放瞥动,目光若有似无透出些许质疑。

  “那你现在,力可从心否?”

  闻澄枫哪能经得住她这般拱火,在仲秋时节的夜晚平白生出无尽燥热,揽着她的腰肢将人放倒在床榻。

  虞清梧头顶凤冠顿时歪了,他听见虚压在上方的男人嗓音低哑:“姐姐亲自来试试,就知道答案了。”

  “那你可千万得卖些力。”虞清梧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得张扬,“单就这身凤袍,我早晨便穿了一炷香时间才终于穿戴好,你既想要证明自己,解衣拆髻的活儿自然也就交给你了。”

  她说完,双手收回,随意地摊在身侧两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闻澄枫喉咙微动,指尖当即触上她腰带。

  虞清梧至今还记得,在望郡的头一晚,他是如何手忙脚乱,将一件春衫弄得皱巴凌乱也没能褪去,直叫初经此事的纯情少年郎急得满头大汗,憋得满脸通红,仍旧不得其法。

  简单春衫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今日身上的繁琐凤袍。

  虞清梧断定闻澄枫不可能解得开,故意蔫坏地想看他嗔着凤眸手足无措,然后忍无可忍的样子呢。

  可似乎幻想中的情形并没有复现,她瞧见的是眼前人游刃有余,别说一炷香,只约莫小半盏茶的时间,便甩手将赤红绣凤的锦袍丢到了屏风上。

  虞清梧霎时震惊不已:“……你怎么?”

  烛光映在闻澄枫笑意盈盈的眸子里,他没有说话,只垂望了虞清梧一眼,而后继续拆解她头顶凤冠。

  微微愣怔后,虞清梧蓦地恍然,在心底暗骂一声:真是糊涂。

  她忘了,如今自己身上这凤袍与凤冠皆是由闻澄枫亲自打样完成,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其中细节。

  失策,委实是失策。

  只她懊恼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发冠也被拆掉放在一旁,可倏尔,虞清梧听见了一阵比步摇流苏窸窣更清脆响亮的金器相撞声,宛似铃铛之物。

  不由得转头去看。

  只见闻澄枫手里拿着两串金铃,不知是从哪儿摸出来的,握住她的脚踝便要戴上去。

  虞清梧几乎瞬间猜透他的用意,下意识蹬腿挣扎。

  “乖,长公主莫动。”闻澄枫指腹在她踝骨轻轻摩挲,薄茧刮出无限酥痒,惹得姑娘不禁蜷起脚指头。

  下一刻,咔嚓轻响入耳,金铃圈住脚腕。

  虞清梧再动弹,哪怕极其细小的幅度,也引出一连串铃铃响音。

  而这声音仿佛牵动了她哪根不知名的神经,从来大方情爱不羞赧的人,这晌无端耳根发烫,脸颊发红,双腿与全身都紧绷着一动不敢动,唯独眼睛瞪圆好似受了惊的兔子。

  “闻澄枫!你是个皇帝,不是流氓!”

  望着她,他深吸气想,自己挺想做流氓的。

  大概是每个人藏在骨子里的劣根性,想看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不同于在外时的模样,或脆弱易碎,或娇嗔依赖,都会使人格外兴奋。

  前者,闻澄枫曾领略过一次,结果是望郡马车上抑不住心底冲动强吻了她。后者,闻澄枫在此时此刻也领略过了,冲动在疯狂叫嚣,灼得嗓子干涩,烧得血液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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