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聊韶光的事了,卿卿想。
不过看来狗儿子目前的这个态度,八成是聊这个有希望,卿卿准备趁热打铁的继续聊下去。
她低声开口道:“说实话,我觉得这事和杜衡脱不了关系,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很信任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嗯,我知道。”
顾徵比卿卿早来打探了几天消息,他失踪的那几日几乎一直蹲守在这里,他了解的并不比卿卿少。
“前几日我来的时候,看到了杜衡往这边送东西了,白芷说得没什么问题,在面上看来,他的确是个大善人。”
狗儿子说得没错,卿卿有些垂头丧气,至少比他们两个看起来像大善人这回事,倒不是假的。
“我始终搞不懂杜衡这么做意义在哪,他为什么非得弄个法阵进来,他也算是大魔了,先对这些凡人好,再吸干他们的灵气,对他而言,意义在哪里?他这样,不是浪费时间吗?”
“谁知道呢?或许杜衡和尊上你有同样的良苦用心呢。”他这句嘲讽的话一出来,卿卿整个人就有些尴尬。
她语气中带着一些罕见的怒意:“我就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见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顾徵没接着这句,而是把话题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自愿献祭的法阵,你没在魔族的藏书阁看过吗?”顾徵声音低沉,看了看卿卿,用有些怀疑的语气问着她。
“啊,我。”她总不过是个写小说写high到一半就被拉进来穿书的倒霉作者,是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的?
这些都属于自动补足世界观的范畴,她又没特意翻过藏书,压根不可能知道,更何况,现在这本书的内容,基本上已经面目全非。
想要往下猜情节都很难猜出来,更别提这种自动补足的世界观她是否知情了,毕竟她一穿进书没过多久就被拉进了破案的漩涡。
想去看书也没时间看。
“不过——”卿卿有些疑惑的开口道:“你既然问我在魔族藏书阁里看没看到过这些,那……你是进了魔族藏书阁才看到这些的吗?”
“不是。”少年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幼时偷偷去过天界藏书阁,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他还记得,是谢星璇带他去看的。
顾徵天赋过人,这种法阵,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牢牢的将其记在心里。
法阵的图纹样式,与他当时所见,一般无二。
“这种献祭法阵,若是被献祭的人对于吸收他们所献祭生命力的另一方心怀感激且态度诚恳的话,才能发挥到最大功效。”
这种法阵的路子极其阴毒,除了魔族之外,普天之下,正统的修士大抵没有人会愿意使用这种法阵增长修为。
更何况,找到真心愿意无条件献祭自身全部生命力的这样的人也属实难找。
“明知道自己会死,还要对对方感恩戴德,那不是脑袋多少有点问题?”卿卿道。
“对。”顾徵抬眸,他道:“谁知道尊上那些句喜欢是不是装出来的,亦或是你现在也在装不知道这个,打着和杜衡同样的算盘呢?”
卿卿觉得有些冤枉,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想,狗儿子不愧是之后要黑化和女主玩囚禁,最后为了女主要世界给女主陪葬的大boss,他毫无安全感。
卿卿心知理论不过他,干脆就不理论了,她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要是我不是这么想的,你会不会跟我认错?”
少年不吭声,卿卿听不到他的回应,转过身去看顾徵。
他似乎有些痛苦,脸色苍白,唇色也与平时不同,脆弱得像个易破碎的瓷娃娃,卿卿试探着开口道:“瑾瑜,你怎么了?”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安静时候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睡美人。
沉默了许久的系统这才开口道:“他这是血咒施法过后的后遗症,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用霜雪盏替他疗伤的事情?”
“你刚才还说他没病。”
系统有些委屈,它是说顾徵没病啊,可又不是说他没有血咒的后遗症。
疗伤的事,卿卿自然记得。
仔细回忆起来,恐怕顾徵早就使用过血咒了,血咒以自身神血为引,要耗费大量的精血之力,才能发挥出极大的灵力。
她一贯知道狗儿子是个疯子,但没想到能这么疯。
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这东西和网游里设定的燃命技能也差不了多少了。
卿卿有些纳闷的问系统:“疯批的世界观是不是一直都是,自己死掉都没问题,只要能达成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