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万宝妆便全然忘记了后面的弟弟妹妹,把他们抛在身后,一脸欣喜地小跑上前,站在游侠旁边,欢快地摸了摸它。
可是游侠真高,她觉得以自己战五渣的身手,根本上不去,便扭头看向青年:“我好像上不去。”
青年有些迟疑道:“我帮你上去?”
“嗯!”
青年靠过来,道了一句得罪,便伸手扶着女子的腰,将她腾空而上,架上马鞍。
万宝妆还没反应过来,青年宽大的手掌就握住了自己的腰,还没等她感受到这股温热的触感,自己就已经摇摇晃晃地坐在游侠身上了。
“别害怕,扶好缰绳。”
战容肃一边嘱咐,一边将马镫套入女郎的脚上,叫她踩住了。
看到女郎坐好以后,青年走到前边,牵马往前走去。
青年的长发如墨般披散,青竹色的发带随风飘扬,背脊挺括,步伐沉稳,竟是让人十分安全感。
落在后面的万新雨和万清泉面面相觑,趴在车窗边上往前偷看。
“小宝,我们这样慢慢走,需要走多久到家啊?”
清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涂月晃晃悠悠地挥着手上的马鞭:“我们慢慢走总会到你家的,又不会半路把你给卖了。”
“哼。”少女听到这话又生气了,把车帘撇下,回到了马车里。
涂月讪讪地碰了碰鼻子,怎么又生气了?我也没惹她了啊。
等到几人走出一段距离后,青年斟酌了一番言辞,开口说道:“多年前,有一群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倭寇’,从鸭绿江防线悄然入境,来势汹汹,让我们猝不及防。红衣便是当年在那边捡到的孩子,渤海湾的孩子大都小小年纪便会拿刀,她也是八岁就会拿刀杀敌,当年倭寇暗夜突袭,等我带大军赶到时,已经晚矣,满城尸血,她是被父母藏在死人身下,才躲过一截。”
说到这,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今日收到你的礼物,她应是十分欢喜的。”
万宝妆喃喃道:“这样啊,她失去父母肯定很难过。”
青年侧身看向对方,她的脸上似缅怀又似难过。
好像也不曾见过宝妆的父母。
“那她如今是18岁吗?”
“算算时间,是的。”
“那你如今多大啊?”
“我吗?我已有28岁了。”
万宝妆低低地说了句:“那你十八岁的时候就在边关上,率军上战场了吗?”
青年轻轻地应了一声,许久都没有听见女郎说话。
待他转过头去,看见马上的人用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像是懊悔又是难过,像是心疼又是怜惜。
竟然都是这么小就在战争中挣扎了吗?红衣、府上的老将士们、还有凌风。
青年像是安抚地笑了笑:“别担心,战争的时代已经远去了,如今风调雨顺,年登岁稔,不会有战争的。”
“我不是担心战争,我只是有些心疼你们。”随即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让人误会,追说道,“还有那些经历战乱不平的人们。”
青年闻言愣了愣,随即伸出手安抚道:“别担心,你看,远离边关多年,我的皮肤都变白了。”
虽然青年说的话有些不伦不类的,但她还是听明白了。
皮肤白的意味是少体力劳动,皮嫩肉白的,隐含意味就是说现在已经生活安逸舒适了,连当年在边关晒黑的肤色都已经养白了。
万宝妆噗呲一下,俯下身子趴在马背上,伸手的时候衣服往上提了提,将自己白皙的手腕露出来,说道:“等你什么时候养成这样,再说自己皮肤白吧。”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两人的手腕放在一处,深深浅浅,倒是形成了一个肤色差。青年慌不迭地收回自己的手,转移话题般问道:“万女郎,今年又是何岁?”
万宝妆思考了一下:“我嘛,过了年应该是23了,可是还没过生辰,应该不算23吧?”
“那万女郎的生辰是何时?”
说到这个,万宝妆就有些苦恼:“我是寒食节出生的。”
因为寒食节家家禁止生火,都吃冷食。虽然家里人不信这个,可是当这种事情落在孩子头上,就变得异常迷信!所以她每年这个时候都吃得不太好,总是吃一碗冷的面条,然后等到清明过去了,再补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