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荣景摆出他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侯府小公子的谱,目下无人地说道:“小爷的阿姐,可不是你这种货色可以欺辱的。”
那个大茶壶赶忙扶着腿脚不稳的老鸨,老鸨心有余悸地看着刺入门栏上的小刀,寒光四射,尖锐可怕。
她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满头发饰与发髻摇晃摆动:“你们要干什么!我教训自己楼里的人,还要你们插手吗?”
战荣景见多了这样的人,在京城多的是仗着有一点点权利,便肆意教训鞭打下人仆役的人家,他还想说些什么话,
万宝妆却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人举了个握住拳头不必说话的手势,怎么能让几个小孩子冲在最前面。
见到万宝妆这副凛然模样,战荣景和涂月像是十分吃惊的样子,从来没见过她这般生气的时候,但也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垂着手站在一旁。
她勾起嘴角,眼里却冰冷无比,毫无笑意:“这位老鸨,反正这两人都活不长了,不如就卖给我吧。”
老鸨挥了挥手帕,像是觉着之前失了颜面一般,脸上露出贪婪的笑意:“好啊,一人一百两,两人就是二百两,人你就直接带走吧。”
万宝妆握紧了拳头,脸上却不显,挑起眉头似讥似笑:“老鸨,她们都要死了,你还想讹钱呢?”
没料到那位老鸨哈哈大笑,笑得那般恨意那般咬牙切齿:“那又怎样,进了我的门,就都不是自由人!谁也别想出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
新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愤懑地朝她大声说道。
万宝妆反倒是气笑了,她愤怒气盛,目光如炬,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对面贪婪的眼神里,又拿出了一张。
她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凶狠之意,语气却越发坚定,一字一句地说出来:“这二百两,我能随便拿得出来,可是你敢收吗?”
那边的老鸨和大茶壶反倒是迟疑了片刻,大茶壶踮起脚尖往外瞅了瞅,附在妇人耳朵说了句:“他们的马车好像是那位侯府里的。”
万宝妆却没有理会他们的窃窃私语,把这二百两拿在手上甩了甩:“今日我随便拿出二百两买两个死人,明日,我又出二百两,就不知道是上哪去买的人了,又是雇的谁了,毕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面对这样亮这样直击人心的眼神,那老鸨有些退缩和害怕了,缩在一旁看向她们几人。
刚刚只注意到这女郎长相标致,现在这通身的气派,后面还跟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爷,不仅如此,出门还有丫鬟小厮还有武艺高超的随从。
她怕了,可是没有人给她递个梯子,只能是僵住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一位粉脂抹面的女子从楼里跑出来,看似讥讽道:“哎呀,妈妈,这都是两个死人了,特别是那个翠玉都老得掉牙了,就不要再理她们啦。”
老鸨得了个台子,匆匆道:“我买一个人十两银子,你现在给我二十两,都带走吧!”
万宝妆没有纠缠,拿出两锭银元宝,缓慢地放在里地上,抬头那一眼,让对面的老鸨和大茶壶都有些心悸。
“卖身契,给我。”
老鸨在一旁尖叫:“给她给她!快给她!”
拿过卖身契,万宝妆弯腰抱住那个瘦小的女孩,嘱咐道:“涂月,将人带上马车,我们走。”
第38章 奈何 她应该是快乐的
万宝妆抱起那个女孩往外走时, 那个涂脂抹粉的风尘女子突然扔了一个手帕过来,正巧扔在万宝妆怀里,她笑嘻嘻地捂住嘴巴调侃道:
“哎哟, 这女郎还爱惜地抱着人走呢。”
那手帕是有些重量的,像是有东西在里头,不然也不能径直地扔入她怀里。她偏过头看了眼那个女子, 她明明在笑, 看起来却像是在哭。
不忍细看, 她抱着人匆匆坐上马车:“先回家, 新雨去把未名湖街那个老大夫叫过来。”
几人匆匆忙忙地回到房子里,万宝妆抱着人放入了正厅后面那个房间, 两个女子并排躺在床上。
“清泉, 去给姐姐打盆温水过来。”
那位年长的女性柔媚地开口, 带着多年的戏腔:“可不要弄脏了女郎的被褥。”
万宝妆冲她安抚一笑:“没关系的,不打紧。”
清泉听话地拿了个盆,把小火炉上的水和井水混合了一下,好歹是端了一盆温水过来。
万宝妆去外面倒了两杯温水过来, 扶着那位年长的女子喝了两口。又把帕子打湿给人好好擦了擦脸,擦净脸以后, 她发现那个年小的女孩,像是才十岁出头的样子, 和当初的新雨一般年纪。
她一边擦一边柔声问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