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六儿的惊呼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走过去围着箱子绕了一圈儿又一圈:“瞧不出名堂,不就一个空箱子吗?”
“肯定不简单,要只是个普通的箱子,部队文工团什么宝贝没见过,能稀罕成这样?”另一人反驳。
说是箱子又不完全是,在箱子上方有跟长铁杆,奇奇怪怪的,看不明白用处。
箱子铁杆朝上,立着摆放。其上的花纹很奇特,四面是镂空的,箱门是划拉式,但特别厚,做的严丝合缝。完全关上透不出一点光,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东西但空间很大,差不多能站两个人进去。
煤矿文工团的人没见过这玩意儿,百思不得其解这种箱子的用途。姜乔盯着看了会儿后,想到了进入快穿世界前查阅的遗失的文明。忽然想到,这很可能是一种类型的魔术箱。
在30世纪魔术已经淘汰了。但在目前的时代,魔术还是个新奇玩意。姜乔没想到部队文工团这么与时俱进。
稀罕够了,乔六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滑拉门关上,又把黑布重新罩上:“嚯,这门可真重真厚实,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不过咱可没她们小心眼子。”乔六儿朝着外面哼哼了两声,以示不屑。
***
后台比前台还热,众人化完妆换好衣服后,陆陆续续走到前台找凉快点的地方歇凉。
于是原本人少的会场开始出现了服饰各异的人。
“中秋慰问盒怎么才运过来。”管事的人王干事脸黑得能滴墨。
来人支支吾吾不敢回话。
王干事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大圆钟,头都大了:“七点三十晚会开场,观众七点进场。现在都已经六点三十五了!二十五分钟,几千号人,你让我现在怎么摆放好!”
王干事声音不加掩饰,会场不少人听到了。众人皆面面相觑。
真是事赶事,一件接一件的不太平。
送慰问盒的人也想哭,谁知道路上会遇上车祸呢,硬生生堵了几个小时。本来这些东西早就该备好了运到会场来,偏偏有人说谁谁谁领导不喜欢这个喜欢那个,早些不说,盒子都全装好了才说。又是一阵返工,硬生生把时间拉长到了现在。
都是领导,谁都惹不起。来人只能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倒。
姜乔正愁着没办法把一把手桌洞里的无线话筒搞到手,眼下送上门的机会,当然得把握住。
于是她三步作两步,快速走到王干事跟前:“领导同志,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搭把手。”
多一个人是一个人,能进会场的都是身世清白的。姜乔不是正式编,没有政审的人,都在报上名单后被政审过。王干事没什么不放心的,当下感激笑笑,分发了些礼盒给她。
姜乔直接从最近的开始发,动作麻利,认真踏实地做事情,完全瞧不出半点私心。
王干事更满意了。
在姜乔之后,几个热心肠的也率先行动,都凑了过来帮忙。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帮忙发发慰问盒,不会多累还能在领导跟前露个脸,何乐而不为?
其实更重要的是先前两团打架的事不论是部队文工团还是煤矿文工团,冷静下来后心底都是有些担忧的。万一被传了出去影响终归不好。于是两团难得热情地帮着王干事发放礼品。
赶在观众进场前,上百号人齐心协力下终于把慰问盒发放齐全。
王干事长舒了口气,看姜乔的眼神都温和了不少。
虽然不全靠姜乔一个人,但好歹是她起的头。按照他们原来的十几号人,二十分钟内完成整个场子几千号人的全部分发工作完全吃不消。
七点三十,晚会正式开始。
台下观众除了有领导及其家属,还有部队战士,各人民团体代表以及各界优秀成功人士代表。一把手亲切和蔼的几句开场话,把场子热了起来。刚开始还有些拘束的众人,明显放松了不少。
最开始的就是煤矿文工团的娘子军齐舞。一舞过后,成功赢得了全场的喝彩。
开了个好头,袁老师满意的拍拍姜乔的肩膀:“放心唱,你的实力有目共睹。”
姜乔点点头,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想在这一刻全都抛下。全身心投入到一种奇妙的感受中。她眼前仿佛时间凝滞,再睁眼时,已经身处一个风轻轻吹,雨点点飘的芦苇荡。随着一声号令,原本宁静的芦苇荡瞬间响起了无数的厮杀声。带着一往无前的孤勇,踩着埋在地下的地雷,伴随着倒下的巨响,更多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更多的人冲向了敌人。
鲜血染红了芦苇荡,东升的太阳也染红了芦苇荡,在这黑暗与光明的交汇点。有的人虽然倒在了黎明的前一刻,但他们实际早活在了光明之中。
一场接一场的精彩表演结束,终于到了姜乔上场。
姜乔站在台上,深情的凝望着台下,饱含泪水的眼眸温柔得恰似英烈们对能生长在和平时代的众人的羡慕与祝福。每一个跟姜乔对视过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颤,好似有汩汩暖流在心头萦绕。随着姜乔的轻声吟唱,台下众人仿佛被长辈温柔的摸了摸脑袋,一阵清风扫去了夏日的炎热,带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好,让人心旷神怡。
这原是一首壮烈的、悲惨的又充满希望的歌。在姜乔的演绎下,它带着希望、带着光明、带着祝福。在大家都以为它只是温柔的时候,那骤然转变的悲惨与凄厉,完全打破了假象的美好露出悲惨的真实面貌。
原来,是每一个倒下的战士想象出来的美好……
一首曲毕,台下众人足足静了五秒,片刻之后才是众人的雷鸣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