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悄然,谢悠正歇着顺气,而容绥直直盯着她,不放过丝毫细微的动作,呼吸间,能听见来自胸膛心脏的跳动声。
不可否认谢悠是美极了,他没有观摩美人的龌龊兴致,但眼前之人是他的妻,如此一来便看得理所当然,久而久之更是发觉怎么也看不腻。
“夫君热吗?”谢悠终于把热气散去,才缓缓开口。
身边的人自进门起,就给她扇凉散热,连他自己都顾不上,如此体贴让她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现在他给的好感度仅有30,这不像是30好感度该做的。
把她丢在厢房里,随后该干嘛干嘛,这样她还觉得正常些,反之,他做出与好感度不符的行为,她才觉得怪。
怪在,他待她好的理由是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谢悠发现他并不像原剧情所描述的那样纨绔、任性、嚣张、以自我为中心,至少在对待她的时候,这几个方面几乎与他挂不上钩,顶多是顽劣了些,喜欢逗弄她,除此之外还挺照顾人。
对待他所谓的友人时,倒是有些许原剧情描述的状态,但相比对待她,有所不同,他并不维护友人,更不在意他们。
好似他与友人的情谊可有可无,阴谋论些,更像是某些障眼法。
谢悠想出种种可能性,眼底翻涌思绪,思量着原因究竟为何。
“热。”他道,“不若娘子也来替本王扇扇。”
他笑时明眸皓齿,其中一颗虎牙格外显眼,她盯着那颗牙齿,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想着他的话,倏然想出个所以然来了。
不过仅是猜测。
“好。”她坐正身子,从他手里接过纸扇,侧身迎面为他扇风。
葱葱玉指捏着纸扇,轻轻扇动,涌动的风流随着纸扇上下扑面而去,她身上沁人的药香夹于风里,萦绕在容绥鼻尖,他目光始终凝着她。
见她一本正经,又作敷衍似的扇风,还在走神,他心里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长臂一身绕到她身后,将她腰肢卷过来,她轻呼一声,扇风动作被强行打断,意料之中娇俏嗔怒的目光投了过来。
他满意地笑出声,“本王见娘子又要摔了,便急着捞你,娘子不仅不感谢本王,还用这般眼神看着,本王心里作痛,伤心了。”
说罢,他还真摆出一副受伤委屈的模样。
谢悠:……
她怎么不知这家伙还是个戏精?
知道他又起了玩闹的心思,无奈地配合着道:“王爷想如何?”
想起身,他又禁锢着不许她动,于是她便懒得挣扎了,直接靠在他身上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这般熟稔胆大的动作让容绥哭笑不得,心中却莫名欢喜,他抿着唇,仿佛正思虑着如何答复。
男人身上凛冽稳重的气息包裹着谢悠,她默然等待他的回话,可他思考的功夫也太长,她想就算想从她身上薅点羊毛也不至于这么认真吧。
等着等着,没等来他的回答,她倒是倦意来袭。
脑袋逐渐迷糊,惺忪着眼,半睁半垂,眼睫扇了扇。
“本王未想好,你先欠着。”
容绥想了半晌,来了这么一句。
“嗯。”谢悠逐渐分辨不出他的话,喉间发出声,算作应了。
她的反应太过敷衍,引得容绥不满,他低头一看,谢悠平静地闭着眼,向上回那般说着说着便睡着了,真不给人面子,想来她说过她得这病,容易嗜睡,他的心胸也没那么狭窄,捏捏她的脸颊当作报酬才放过她。
谢悠舒适地躺在床榻睡了半个时辰,睁眼便瞧见容绥侧躺撑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谢悠:“……”
轻声唤:“夫君。”
见她小脸平淡如水,他伸出指尖在她光洁的额头弹了弹,惹得她蹙起眉头,他嘴角衔着笑,“你倒是一声不吭睡得踏实。”
谢悠理直气壮:“人不就是得困倦了便休息?”
“你也不同本王说一声。”他故意揪着此事不放。
“妾身身子骨弱,打不过困倦兽,只好被它引得睡去了。”
“这般离奇的故事你也编得出来,你以为本王会信?”
“那妾身无话可说。”
“娘子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本王什么?”
“什么?”谢悠瞬间警惕,她睡前迷迷蒙蒙地时候好像的确答应过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