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绥竟也开口喊父亲了,这让谢父略有惊诧,既然不必行礼他也不多矫情,反手扶着谢悠关切问道,“悠悠近来可好?为父听闻你前些日子生了重病,只怪为父远在安县,不得陪在你身边,为父愧疚万分,为父,不配你做父亲……若是你有了万一,更不能原谅自己。”
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闺女了。
圆润的脸庞耷拉着,满心自责愧疚,将女儿生病的责任全然揽到自己身上。
谢悠一时心绪复杂,安慰着谢父,“爹爹,女儿生病全然因自己而起,怪不得他人,更怪得不您,您不必自责愧疚,在女儿眼里您就是世上最好的父亲,莫要因此而菲薄了自己。”
“可、可为父……”
谢父还想说什么贬低自己的话,全然被谢悠拦下,“爹爹,女儿这不是没事吗?都过去了,女儿之后定会小心些,不让爹爹牵挂心忧。”
谢父依旧拧着眉,被谢悠安慰着也没有稍微缓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心有余悸。
他抬眼看向站在谢悠身侧的容绥,眉目间并无对容绥的惧怕,而是审视,转而将目光移回谢悠身上,“悠悠,为父想同王爷单独说几句话。”
谢悠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眼,应声,“好。”
“父亲,书房请。”容绥道。
谢父双手负于身后,吹着胡子轻哼一声,抬起短腿径直走出门去。
不知谢父要同容绥说些什么,直至正午谢悠才等到容绥回来的身影。
未注意到他面上沉重的神色,往他身后望去,问,“爹爹呢?”
“父亲有急事,先回去了。”容绥嗓音有些异样,像是堵塞的喉咙,艰难发出声音。
实际上谢父在书房失了态,说着谢悠的事直至情绪失控,当着容绥的面落泪了,他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谢父情绪失控时脱口而出的话压在他的心上,沉痛而艰涩。
——“请王爷待悠悠好些,算我求求你,她没有几年能活了……”
闻言,容绥瞪大眼几乎不能思考。
几年?究竟是几年?
谢父没说,随后径直推开书房的门,离去前嘱咐他,话音哽咽,“同悠悠说我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心知那是作为父亲最后的自尊。
可他同样如雷轰顶,不知如何面对,不知所措,回了谢悠的话便再也克制不住将她搂进怀里,似乎只有这般亲密的接触才能让他的心稍微安定。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他该早些认识谢悠,早些把她娶回家,把她捧上天,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他终于知道谢父究竟为何那般宠溺谢悠,换作他,他也会如此。
“怎么了?”谢悠明显察觉到他不对劲的情绪,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悠悠。”他隐隐克制着情绪。
“妾身在。”不知道谢父同容绥说了什么,竟是让他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
[男配好感度+10]
[目前好感度为80]
谢悠顾不上好感度,蹙着眉轻声问他,“夫君,你告诉妾身究竟发生了何事。”
“悠悠,来年春季,本王带你去轩辕国最西边看花海,去东边最高的山峰欣赏日出,去南边看汪洋的海,你受不住舟车劳顿,咱们就边走边休息。”他自顾道,“还有花神山上父母的安息之地,他们应该想要见见你。”
“容绥。”谢悠拧着眉,第一次唤了他的名讳,此刻的他,实在是太过反常。
容绥埋头在她颈间,“悠悠,多唤几声,本王喜欢听。”
“……容绥,你究竟怎么了?”
第34章 娇娇要抱着走(16) 他亲手做的簪子……
门还敞开着, 耀眼的光线从外照入屋内,携带凉风一齐吹进,容绥此刻如同迷途的尘埃, 不知何处飘零何处落, 唯有紧紧将眼前温热的人笼罩在衣袍下,他才能寻找到所剩无几的安全感。
他深深埋在她的颈间,一边喃喃唤着她的名字, 一边用皓白的上齿摩擦她颈边的肌肤,直至留下玫红的印子才善罢甘休。
他在用他的方式传达他的不安。
谢悠何尝不知呢。
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姿势,容绥压谢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