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女主人”是个什么鬼称呼,“老大们”又是什么玩意儿,姜铮向来不喜欢在陌生环境里穿什么裙子, 万一行动起来那可太不方便了,所以她准备给自己做套衣裤。
姜铮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终于在贴着墙壁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了针线和剪刀。
很奇怪的是,这像是有人故意把剪刀和针线藏在这里的。
为什么?
这间屋子有很多怪异的地方,但眼下显然没那么多时间思考,所以姜铮去衣架前挑了几条长裙,把直接带有袖子的裙子改成了上衣,又把其他布料凑成了一条长裤的样子……
之前在那些科技不发达又物资匮乏的世界里,她跟着学过女红、开办过服装厂,还自己操刀设计过衣服的款式、亲自打板……所以改造衣服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不一会儿,她就做出了一套简单的长衣长裤。
虽然屋里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如今的长相和身材,但姜铮快速梳洗完毕、换上衣裤,站在那束阳光下反复端详过自己后,觉得布料太轻薄、有些透,就又缝了一件长至膝窝的黑色斗篷。
她披上斗篷,套上原主本就有的一双合脚黑色长皮靴,小心地将刚才做出的几根“针”藏在衣袖边上,然后才满意的走了出去。
……
刚推开门,就有个神情麻木又瘦巴巴的中年女人走进来,说要检查她身上是否“干净”。
姜铮做出一个攻击性的动作,寒声道:“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有没有带,带武.器。”女人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小七也说:“请配合一下,这是这里的规矩。”
姜铮便没说什么,快速把“针”插在门边,等女人来简单搜过身后才又悄悄收回原来的地方。
等走出去后回过头,她发现那屋子果然像个“茧”一样,而且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黑色“蚕丝”给黏在了墙角似的。
这也太古怪了。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一个华丽的囚笼?
思索间,姜铮突然发现刚才来给她做检查的妇女已经消失不见了,就问小七她去哪儿了。
小七含含糊糊地回答说:“在她……本该待着的地方。”
一呼一吸间,潮湿的空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酸腐味道,姜铮心里的怪异感更浓厚了,前方依稀传来了些高低不一的人声,她便示意小七继续带她往前走。
走过一个拐角后,眼前豁然开朗。
干燥的阳光从顶上的大圆洞外倾泻而下,微弱的照亮了右侧的景象。
这是一栋很大的内圆式建筑,一共有七层。
楼底有个正在转动着的木制大水车和一个大水池。
每层都有几十个小户型公寓那样的房间,栏杆上、铁门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贴着焊上去的铁皮,跟打补丁似的。
每层楼道里都挂着几个亮着的、晕黄的电灯泡,将人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短短。
人们或走来走去、或驻足长谈,说话声高低起伏,听起来有些模糊。
姜铮还没来得及再仔细看看,变故就突然发生了。
第三层有两个男人猛地挥拳相向,胶在一起厮打起来。
附近的人们立马躲远了些,有的还关上了房门。
姜铮好奇地驻足观看,小七也跟着停下。
那两个男人恶狠狠地挥拳打向对方,嘴上骂骂咧咧,手上拳拳到肉、听得人牙疼。
慢慢的,或许是打红了眼,他们竟然随手抓到什么就大力朝对方扔过去了。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乒乒乓乓、踢里咣当的声音。
那些声音在这样封闭、纵深又高的环境中碰撞出了回声,如看不见的水纹般在整栋楼里扩散开来。
其他楼层的栏杆上,逐渐出现了更多看热闹的人。
姜铮注意到,出现的几乎都是男人。
男人们朝打斗点隔空吹起口哨,添油加醋道:“使劲儿啊,你他妈没吃饭吗?!”
“你们打架怎么跟俩娘们儿撕头发一样没劲?使劲揍啊,拳头才是硬道理!”
“对,拳头才是硬道理!”
“拳头才是硬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