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玉棠骤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死死看着他,语调不稳:“你……你说什么?”
景千笙却沉默不语,就那么铁石心肠地看着她。
“哈,”宋玉棠惨白着脸,低低自嘲一笑,单手捂着双眼,泪水夺眶而出,划过脸颊掉落在衣领上。
她垂着头声音哽咽着低笑,景千笙未曾想她这般用情至深,不由地转过头去,冷硬道:“恕不远送。”
宋玉棠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臂胡乱地擦干眼泪,红着眼眶冷笑,抬头看着他。
“麦迎霜身怀魔骨,你知不知道?”
“!”景千笙当即脸色一变,用力捏紧宋玉棠的肩膀,阴沉着脸,“你怎么知道的?!”
此话一出,不难看出来景千笙早已知晓,宋玉棠心中一痛,喃喃自语:“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喜欢她吗。”
景千笙只觉事情不妙,宋玉棠又没去秘境,从哪知晓的这件事……是谁?是谁告诉了她?!
还想逼问,宋玉棠一把拍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生硬道:“你若不想让此事公诸于世,你就与我成亲,不然……你不会想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对上景千笙阴沉的可怕的表情,宋玉棠心中酸涩刺痛,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泪水眼看着又要滑落,她赶紧撇下一句:“给你一个月好好考虑。”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徒留景千笙一人脸色难看地站在房中,满心苦涩。
另一边,虞申本想去看看麦迎霜想得怎么样,却发现她郁结于心,早已陷入昏睡,当即心疼不已,将恢复孩童模样的季酌强行赶出去,独自一人留下来照顾对方。
景千笙试图探望,却连房门都触及不到——虞申直接下了高阶结界。
结契的事情被搁置下来,随着麦迎霜的昏迷,诸事又重新回归平静,宗门的流言蜚语被有组织地镇压了下来,然私底下的暗暗揣测却是如何也无法阻拦了。
……
半月多过去。
秦漱知一回凌霄崖,直奔明裴落房间,情急下连敲门都没有直直走入。
“师祖!!!”
正在闭目修行的明裴落早已探知她的气息,仍被这千回百转的惊呼震的微愣,一睁眼,秦漱知放大的脸庞直直闯入眼帘。
明裴落呼吸一泄,默默召出承渊剑抵在她肩头,将人推后几步,冷静道:“不急。”
秦漱知一把握住剑鞘尾,急不可耐问道:“情况如何?”
明裴落试探地抽回剑——没动,只好握着剑回答:“未结契。”
“具体情况呢?”秦漱知期待地睁大了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一大串的结结巴巴的解释,她已经准备好了,不要大意地上吧。
明裴落只当她忧心过度,并未察觉什么不对。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手间捏了个法诀,手腕翻转,浮生镜静静出现在手中,其中一面在二人左侧放大。
明裴落:“自行细看。”
镜面上赫然是这半个月里发生的诸多事情。
秦漱知:……
一下子用了三张传送符,这玩意并不是很好受,龙日天脑子晕乎乎的,瞧见秦漱知脸色僵硬,道:“咋的,这、这不、不是挺好的吗?”
秦漱知毫无感情地应和:“啊,挺好的。”
……
看完后,秦漱知脸色复杂。
明裴落似乎也是第一次看,眉头紧皱。
秦漱知问道:“师祖可是有什么想法?”
明裴落不解:“季酌,暴露了。”
秦漱知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恐怕是为了跟别的两个人拉近点竞争力,变回原来的样子比较好解释。看来失去了才会珍惜是真的,季酌这小东西受不住麦迎霜的冷漠对待,也不知若是麦迎霜没有晕过去,他会说些什么。
正思索间,明裴落一脸茫然地看向她:“为何?”
秦漱知懵逼,龙日天在一旁插嘴:“他应该是憋不住了吧,之前跟秦漱知卖关子也是,三天两头不用问自己就给点提示,大嘴巴子。”
明裴落似恍然大悟,微微颔首,以示明了。
正准备好好解释一番的秦漱知动了动嘴唇,干巴巴道:“啊,是的。”
心情复杂,她又试探道:“师祖觉得木青尊者所为,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