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溶心里已经趋向于屈服,然想到对方修为,嘴硬道:“我凭何相信你?”
“仓颉笔亲自认主,无字书也在我手中,你脚下的是落知剑。——三大不下于天阶的宝物都认可我,”秦漱知淡定自若,“你凭什么不相信我?”
落知剑?!慕溶先前只觉此剑不同凡响,却不想竟是落知!心中大骇,这分明是……
想到那个人,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能得到此剑认可还没有被魔族残杀,此人怕是另有门道!不再怀疑,慕溶心中生出几分畏惧,当下立了心魔式。
眼看着涟月岛试炼的弟子就要坚持不住,她赶紧出声:“怎还不动手!”
秦漱知召出仓颉笔,“再立一道,未经允许,不许说出今日之事、不可向任何人道明我的身份。”
隐隐觉得此人目的怕是不仅仅是她口中那么简单,然形势所迫,慕溶咬咬牙,只好听话。
秦漱知这才唤醒仓颉笔。
“此秘境已然残破不堪,若要恢复如初,唯有我留在此地亲自镇压。”
仓颉笔此言一出,慕溶心中凉了半截,它留在这,那跟没有得到它有什么区别?!
却不想秦漱知毫不犹豫道:“可行。”
仓颉笔雷厉风行,转瞬消失。
秘境重新恢复平稳,涟月岛众弟子心中惊骇,不敢耽误,纷纷离去。
秦漱知载着慕溶,亦悄悄跟在众人身后。
……
虞申背着一个徒弟,扶着一个徒弟,看着消失不见的漩涡气急攻心,险些又吐出一口血。
背上的麦迎霜突然低低地闷哼几声。
深深看了一眼古朴的大树,原本茂密的枝叶已然枯黄颓败,虞申心中一沉。
麦迎霜昏迷中好似梦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下意识轻声唤:“秦师姐……”
清风拂过,无人听闻。
挣扎片刻,虞申压下心中思虑,转身欲走,一道童音响起。
“木、木青尊者!”
季酌虚弱不堪地趴在地面上,可怜兮兮地抓住他衣角。
虞申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蹲下身来,将景千笙放在地上,伸出空余的手触碰季酌脸庞。
季酌无辜又虚弱地迎上他的目光,眼底一片赤诚,一股霸道的灵力突然涌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惧怕。
虞申面无表情地试探。
——灵根纯净,心无污垢,至纯至善之人。
虞申心中掀起涟漪,原先的疑虑退散大半。
季酌瑟瑟发抖,不敢说话,掩埋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微动,空气中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扭动。
一片昏迷的景千笙缓缓睁眼。
“随我走罢。”
虞申冷漠开口。
季酌艰难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拉住他背后的麦迎霜的衣袖。
带着鼻音弱弱出声:“……明师祖说,他在外门灵泉河等您……”
……
涟月岛圣女宫。
“从今日起,多派弟子外出历练,”顿了顿,秦漱知若有所思,“可以多与灵祥山庄的人接触。”
“为何?”慕溶脸上出现些许抵触,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她对这种类似于依附他人的行为难以接受。
秦漱知:“人在江湖,总归要有一两个伙伴才好全身而退,结交总比结怨好。——还是说你觉得涟月岛的在外名声够好了?”
慕溶哑言,旋即又问:“那为什么偏偏是灵祥山庄?”
“信誉,它的信誉高,往后总有用的到的地方,”秦漱知随手拿起茶杯饮了口茶,下意识皱眉,放下茶杯,“此事不必急,我先去交涉一番。”
“你?”慕溶心中还是有些不信任,“你如何交涉?”
“这你就不必管了。”
秦漱知起身,“你整顿好门下弟子,过段时间我再给你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