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利用巫术作为代步工具,但那样未免太过嚣张,而她也想拉长路上的距离给帕孜勒足够刺杀的时间。
郑佑依发现自己竟然在享受这种等待,她撩开车厢窗户上的棉布,状似无意的往外扫视。
骆驼走在平坦的路上,经过她一段时间的努力,王都大部分区域都修上了青石板的大路,行人走在两侧,见骆驼走进,一个接着一个弯腰低头。
她不是女王,民众不需要下跪,可基本的弯腰低头的规矩还是有的。
在这弯腰低头的行礼中,郑佑依感到了满足。
那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毕竟几个月前,她还在克玛依拉的时候,还会为这些可怜的,被贵族们压迫的连基本尊严都没有的民众们感到难过。
现在看来,被恭维害怕的感觉还不错?
郑佑依甚至有些懊恼,没有一开始感受到这种等级森严的奴隶社会给特权人士带来的快-感。
她曾经一度感到是羞愧的。
现在想来,为什么要羞愧?去享受不好吗?为什么要一度把自己放在拯救者的身份?
郑佑依看着那些弯腰低头的人,忽然想到了女王,以及那些充满宫殿的,各种各样或漂亮或英俊的男人们。
她非常羡慕这样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似乎也在模仿这种生活。
但其实郑佑依并不享受,曾经的经历让她产生了阴影,于是乎喜好就变成了给女王找男人,听起来感觉有点变态,但是很有意思,特别是能够欣赏到阿尔斯兰愤怒,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的憋屈神情。
郑佑依对此乐此不疲。
她为什么会那么看不爽阿尔斯兰,时不时的还喜欢给他添堵,郑佑依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态,只是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不是很喜欢他,随着接触,这种不喜欢越来越多。
郑佑依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喜欢想东西,想着想着就开始发呆,等到骆驼停下来,周边有人弯腰低头围上来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这一次,郑佑依刻意挑选的是阿尔斯兰母亲被分配的区域,他的国家是最早被攻破,并没有被打散并入其他区域。
女王还是对他有所偏爱的,郑佑依想。
她将准备好的食物摆在拼好的长桌上,即便女王再怎么偏爱阿尔斯兰,似乎对他的亲人没有太大的优待?
她让人提前招分发食物的帮手,将酬劳提的有些高,果不其然,阿尔斯兰的妈妈和妹妹主动找了过来。
分发食物干起来不累,就是量大,要不停的重复递和拿的动作。
郑佑依偷偷观察阿尔斯兰的亲人,她对于这个两个女性没有太大的印象,平时更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可等到面对面,她才发现,这两个女人都是美人。
在女王的宫殿中看到美人并不奇怪,可在这样一个‘俘虏营’里看到这么漂亮的人就有些奇怪了。
难怪阿尔斯兰长得也不差,不过比起母亲和妹妹都是白皮肤的基地色,他深色的皮肤就非比寻常了。
郑佑依记得,阿尔斯兰的亲生父亲不详,继父是现在妹妹的父亲。
这其中说不定还有些渊源?
也许是她看得时间久了,阿尔斯兰的母亲侧过身,主动挡住身旁的女儿,对她表现出警惕的态度,郑佑依将打量的目光收回来。
寻常的村妇会对同性的眼神打量感到警惕吗?
郑佑依继续发放手中的食物,将疑惑丢到脑后,毕竟她不是专门来探究阿尔斯兰的背景故事。
像这种人员密集的场所,往往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她让女王放松了守卫,国与国之间会相互投放间谍,虽然听起来像是君主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领土,但在新旧权交替,女王又喜欢向外征战的关头,王都在某种程度上,被渗透的有些厉害。
当然,王庭还是在女王的掌控中,不然她吃东西和情人见面都不敢放松警惕。
郑佑依一直等待着刺杀,虽说她想拉人下水,但这并不代表她想让无辜的人送死,她给护卫下达的命令是优先保证阿尔斯兰母亲和妹妹的性命。
她只需要拖人下水,受伤抑或是引发矛盾就足够。
她一边发放食物,一边观察周边的情况。
来去食物的人几乎都是弯腰低头,也不会和她靠得很近,来来回回的几十人过去,竟然没有表现出异常。
一直持续到午餐时刻。
有些古怪,郑佑依想。
午餐她带上了阿尔斯兰的亲人,他的母亲虽然警惕可送上门的便宜却不会不占。
郑佑依没有太大的胃口,分发食物让她在太阳下暴晒了很久,只喝了一些阿尔斯兰带来的牛奶,拨弄着手里的面包和生菜。
沙漠中的蔬菜很难得,她们一口气吃了两碗生菜。
她将自己的生菜碗也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