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属实?”何夫人一脸好奇,“旸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适才与平侯府赵世子在彩欢楼用膳,他最喜打听此等八卦之事,在我面前唠叨半日。表姨也知我过耳不忘,恰好您正有收杜状元为婿的打算,我便与你细说一二。”
何夫人听完才露出焦急之色,“既是如此,我得赶紧回去与老爷商议,尽快把这亲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是的。”周旸道:“外甥先预祝表姨喜得良婿。”
“借你吉言。”何夫人边起来边告辞,“姐姐,我先行回去,你莫送了。”
说着,何夫人急匆匆往外走。
待她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周旸回过头来,便发现李氏正狐疑地盯着他,“你今日对你表姨似乎热络得有些不正常。”
“有吗?”周旸道:“杜状元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热,我当然不想表姨错过此等良婿,时间可不等人。”
李氏虽然不太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可又挑不出哪里有异,便道:“既然你知道时间不等人,便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还有几日便是宫里的家宴,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不去。”周旸扔下两个字,便告退回自己的院子。
过了两日,周旸午后习武结束,便看到周沁来了。
“阿兄,你陪我玩吧。”周沁抓着她的手臂撒娇,“阅公主回宫了。”
“回宫了?”周旸问:“为何突然回宫?”
周沁:“她说过几日皇上在宫里举行家宴,她回去赴宴。”
“那你去找娘。”周旸又想打发她。
“娘不得空。”周沁说着,突然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表姨来了,我瞧见她在抹眼泪。”
“为何?”
“我不晓得,不过偷偷听到表姨说什么杜状元不愿意。”周沁歪着脑袋瓜,“杜状元是谁呀?他不同意甚?”
周旸一听,脸瞬间黑了。
呵……工部侍郎府上的嫡长女都瞧不上,这杜林真是盯着沈阅不放了?
周沁不知她阿兄为何突然拉长了脸,她继续撒娇,“阿兄,你明日带我去御街买个香囊吧。”
提及香囊,周旸又想起被沈阅要回去的那个,他冷着声音道:“谁让你把香囊送人了?”
周沁自知理亏,小声嘟嘟囔囔道:“你给我的那个香囊的香味不是我想要的,阅公主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我抱她的时候能闻到,我想买那种香味的香囊。”
周旸闻言,想没想便道:“此乃她与生俱来的香味,靠近便能闻到,你瞧见她系香囊了?”
“对哦,公主并无系香囊。”周沁回忆完,不由觉得好奇,“阿兄,你如何得知公主身上有香味,你又没抱过她?”
“……”谁说他没有,不过那时孩提时的事,如今不便提起。
周旸无视周沁的问题,让人给她端了些点心,糊弄过去了。
傍晚用膳时,李氏与他说了杜林拒绝杨灵之事,絮絮叨叨了半日,最后仍旧不死心,与他提了家宴之事,“既然皇后娘娘特意让你去赴宴,你去露个脸便罢了,否则于娘娘的脸面于何地?娘……”
李氏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尚未开始,便听到周旸道:“我去便是了。”
“……”李氏又惊又喜,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周旸趁她怔愣之际,回了自己的院子,免了一顿唠叨。
夜里,周旸躺在帐床上,觉得闷热不已,难以入睡。他把仇剑喊了进去,“天气甚热,府里可有冰块?”
“如今才四月天,冰块一般五月才送上府。”仇剑瞅了自家主子一眼,道:“世子您正处血气方刚之年,热是难免的。小的明日给您找些冰块回来,不过,此乃非长久之计,娶上世子夫人才是正道。”
“……”周旸斜了他一眼,“你怕是我娘派来的吧。”
“……”
周旸把仇剑赶出寝间,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身上有一丝凉意。
“周旸,怎么办?本宫下不去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片参天大树遮住了毒辣的太阳,半大的小姑娘正抱着粗大的枝干,一双又圆又大的眸子,正湿漉漉地看着他。
这宫里公主不少,唯独没有与长公主一般顽皮的。他无奈朝她伸手,“殿下您跳下来,我接住你。”
“真的?那你一定要接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