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都不看姑娘一眼,径直地朝正厅走去。
姑娘看着他的背影,脸一阵红一阵白,梁平冷着声音道:“不用看了,咱们姑爷不是你能觊觎的人,赶紧走吧。”本来他觉得沈阅会喜欢她,如今却亲自把自己的路给断了。
沈阅坐在里头,可是把周旸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人我都还没瞧呢,你怎么擅作主张就把人给打发了?”沈阅佯装生气地说,“我看着姑娘身段挺好的。”
“再怎么好也没你好。”周旸脱口而出道,“你不说陪我午睡吗?怎么就跑了?”
“我这不是有正事吗?”沈阅说:“我看你如今也没什么事,就无须守着了。”
“谁说我没什么事?”周旸一脸不同意,“我其实很痛,只是不想你担心才强忍着。”
“……既然你这么痛,就回去躺着,别跑出来瞎逛。”沈阅说。
周旸:“你陪我才回去。”
“我还有事。”沈阅没好气地说:“你先回去,我两刻钟肯定能忙完。”
“行吧。”周旸不情不愿地应下,又叮嘱了沈阅几句,才抬步回寝间。
等他一走,梁平把剩下几个姑娘带进去,沈阅挑了又挑,可算选到一个各方面都满意的姑娘。人已经定好,剩下的就交给梁平去处理,她得回去伺候病人了。
“小姐,您适才吃醋了?”等走出正厅,碧桃戏谑地说。
“我吃醋?有甚醋好吃的?”
“小姐,您就别装了。刚才那姑娘明摆着想勾/引世子,我都看出来了,不信以您的慧眼瞧不出端倪。”碧桃说:“您当时没照镜子,一张脸写满了‘我不高兴’四个字。”
“我没有。”沈阅虽然心虚,但矢口否认。
“有没有您自个儿心里清楚。”碧桃笑眯眯地说:“看到您这么在意世子,奴婢真是开心呀。”
沈阅:“……”
回到寝间,周旸正躺在帐床上发呆,听见开门声立刻坐起来,朝沈阅笑道:“夫人,赶紧过来午睡。”
沈阅的确有些累了,走过去脱了外衣,然后爬上床,与他一起躺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黏了上来。
他现在是大爷,沈阅怕推他会弄到他的伤口,只能随他。
想起刚才的事情,虽然他表现还成,但她还是有些生气,于是故意道:“刚才那姑娘不就抓不住一条丝帕吗?你至于直接把人赶走吗?实在有些伤人。”
“夫人,你还是太不经世事了。”周旸说:“刚才那女子分明是想勾/引我,我可是有妇之夫,也没想过拈花惹草,当然不能给她希望。”
“……”沈阅没想到他都看出来,心里忍不住乐开了花,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只说:“或许人家没有这意思,你自视过高了。”
“不管她有没有那个意思,反正我与她素不相识,也没必要与她客气。”周旸理所当然地说:“夫人,虽然这并非我所想,但我的确挺受女子欢迎的。不过你放心,我只喜欢你一个,绝对不会有二心,其他女人休想近我的身。”
“你这话说得好听,反正我也先听着。”沈阅一个转身背对着他,然后无声地勾起了唇。
世人都讲究女子应该三从四德,不应善妒,体贴丈夫。像她如今怀有身子不便伺候丈夫,平常人家的妻子可能主动提出给丈夫纳妾或者抬个丫鬟当通房,这样一来,她们通常能得到一个好名声。
可事实上,有哪个女子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分给别人呢?她们只不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说平常女子,就连公主都逃不过给驸马纳妾。即便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可她是不能接受的。不说她今日嫁的是周旸,即便是别的男子,如果他要纳妾,她可能会暂且忍着,但最终还是会选择和离。
过了两日,海棠阁柏县分号正式开业,生意红火,客似云来。
周旸觉得人太多,陪沈阅待了一会儿,就带她回家了。
“胡知县的案子,小阿兄现下处理得怎么样了?”沈阅回到家就问。
“估摸着这几日就处理得差不多了。”周旸问:“怎么了?”
沈阅:“如今柏县的分号已经开了,我盘算着要启程去锦州。”
“这么快?你的身子受得了吗?”周旸有些担心地问,“咱们别强求,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
“我觉得挺好的,反正并无异样。”沈阅说:“再过几日请大夫给我号号脉,如果胎儿坐稳了,就可以走了。”
周旸知晓劝不动她,只能说:“要不咱们走水路,即便慢些,但不似陆路那般颠簸。”
“行。”沈阅再胆大也不可能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稳妥一些总归是好的。
过了几日,沈隽这边结了案子,派人把胡知县押返京城,随时可以启程去往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