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带着侍卫逃婚了——百里虽
时间:2022-01-27 07:38:35

  “殿下难道没听过强行解释即为掩饰的道理。”宴绥笑着摇摇头,“我不信你真的没有半分在意。”最后这句话他既是在问嘉回也是在告诉自己。

  “我掩饰?我在掩饰什么。”嘉回一时心跳如擂,她的话很急促,又带了些颤意。

  “你的真心,你在意。”宴绥再添一把火,“如果只是何姑娘叫你陪她,你大有百般理由可以拒绝,即便不放心,也有大把丫鬟替你跑腿,可你不愿,因为你已被她说动了心,担忧我会沉溺酒色,所以才会慌不择已。”

  “我……”

  “你是在意我不打招呼就去了畅音阁,也是在意我会沾染其他的莺莺燕燕。”

  他竟然以为她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明明是……

  嘉回推门而出,愤愤地看着他,“谁在意这个了。”

  宴绥站起,“我说错话了?”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去给你拿个醒酒药。”嘉回硬扯出一个理由,“你要是醉酒伤了身子,便不了要耽误些日子无法按时上值,我怕……怕府衙堆积的庶务太多,蓝绪忙不过来,百姓有案情也无处申冤。”

  “殿下真是深明大义,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全城百姓。”宴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您编,您再编。

  嘉回顿时没了底气,“我自然是要常常体恤民情的。”

  宴绥长叹口气,做痛心疾首状,“明白,原是我想多了,一桩误会,我竟期待至此。”他说完自嘲一笑,不去看嘉回,默默转身就要离去。

  嘉回皱了皱眉,出声唤住他:“等等。”

  宴绥转头,淡淡道:“殿下还有何事。”

  “这个你忘了拿。”嘉回把醒酒药塞到他手里,随口道:“天色不早了,快些回房休息。”

  宴绥没料到她还有这招,等回过神时,她早已经撒开脚丫进了屋。

  某人把房门关得砰一声作响,为了表明自己要就寝的决心,连带着把烛火也吹熄了。

  宴绥站在门口足足良久,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嘉回总算有点开窍,无奈的是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就连一句亲口承认仿佛都是难以启齿。

  这不是个好的开端,还得想想办法才是,宴绥沉思了一会儿,再听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估摸着嘉回已经睡了,方才移步离去。

  嘉回闷声栽进褥子里,半天才撅着嘴抬起头,她翻过身平躺于床上,望着头顶的帷帐出神。

  她一定是疯魔了才对,跟着何秀秀胡闹也就罢了,还敢直接上花楼捉人,这人没捉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宴绥说她在乎,她表面上极力反对,但说出来的话却显然没有说服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胸口闷闷的一直压抑得慌,是知道他去喝花酒了怒极,还是听到他说已有心上人后介怀,她分不清,总之诚如宴绥所说,她早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初心,慢慢开始在乎起他,以至于才会听到何秀秀的一面之词后就不管不顾。

  但是嘉回并不想承认,她告诫自己不能先动心,不能陷入单方面的主动一方,古往今来多少女子坠入爱河而不得善终,诗经有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不正好也说明了这个问题。

  她万万要控制住自己,以后与宴绥保持一定的距离,先前那些不明不白的接触更是要不得。

  况且人家还有心上人了……

  想到此,嘉回又有些憋屈,暗骂了宴绥几句混蛋,直到解气为止。

  她在床上左右翻腾,滚了好几圈,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后跑到案几前默写了几遍《氓》,等到心里彻底平静,这才重新上床安歇。

  折腾了大半宿,嘉回其实早没了睡意,半梦半醒间又忆起了幼时的趣事,脑中早已一团乱麻。

  于是趁着天亮,早早就起,独自坐于镜前,懒散地摆弄着妆奁里的首饰,拿起一个纹丝银镯,顺势滑入自己纤细的腕中,她微抬起臂,借着朝阳的斜光,一圈一圈转动自己的玉手,镯子上的精致纹路随着动作变得忽明忽暗,突然一阵反光照到嘉回的眼睛,她难受闭闭眼,扯下手镯重新放回妆台上。

  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宴绥赠予她的,平日里她很喜欢,也最爱惜,可现在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嘉回随即叫了七夕进来服侍自己洗漱更衣,早膳也没用,吩咐完一句“莫要打扰”便径直去了书房。

  她对宴绥的心上人有些好奇,按理说他时常待在宫里,应该很少能接触到世家小姐才对,怎么反而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个事。

  不过想想自己与他之前的相处方式,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

  嘉回绞尽脑汁,竭力搜刮出记忆里所能回想起的所有长安高门小姐们的名字,再按照出身背景和年龄大小依次排列出来。

  如此耗费心血,不仅花了一个多时辰,写了三页纸,还让她顺利的把各大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给弄清楚了。

  某某家的小姐订过亲,先排除;某某家的小姐还在热孝期,先排除;某某家的小姐听说患有先天不足之症,先排除……最后删删减减,堪堪只剩下十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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