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带着侍卫逃婚了——百里虽
时间:2022-01-27 07:38:35

  平日里这些随侍白天当完差,赶在夜晚宫门落钥前就各回各府了,但是在几月前出了嘉回意外落水的事件后,圣上便吩咐其即使下值也得随时准备待命,所有的宫中侍卫们自然不能向往日那般自在空闲了,不当差的时候还得继续在宫里候着。

  校苑中央的演练场上有两个少年正在比试,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吵吵嚷嚷得在瞎起哄。

  嘉回定晴一看,场上的少年正是宴绥,他手持长矛,背对场外,面临着对方的连连进攻,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比试或许已经到了高潮部分,双方都有些疲惫了,对面少年忍不住以剑撑地,而后单膝跪地来缓解气息,宴绥见状,踏步至对方面前,伸出右手手掌。

  对方与他单手相握,借力欲起之时,用力甩出身侧长剑,宴绥奋力挣脱,顿时后退两步,企图避开面前要害……

  众人见状也是瞪大双眼,紧接着呼吸一促,有两个与他交好的少年几欲张口提醒,话都到了嘴边,却被她人截了胡。

  只听一声女子急呼,“宴绥,小心!”

  这声音宛如久旱的玉米地遇到连日来的甘霖,滴滴点点浸入在场每一人的心田。

  宴绥闻言也是一怔,但架不住面前刀光剑影只逼自己而来,他侧身后仰,勉强躲过一劫,待稳住了脚步,才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

  校苑难得会有女子的身影,就连丫鬟都很少见,更何况是公主。

  所以嘉回这不大不小的呼声,倒是吸引了一圈热闹群众,众人望向她的眼神不自觉得惊艳起来,有几个见过她的少年郎,瞬间红了脸庞,紧张之时竟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只能磕磕绊绊道:“殿……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他这一称呼倒是点醒了所有人,本来还带着玩味之色的少年郎们,顿时站直了身子,抱拳正色道:“属下等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若是因为我的到来,反而坏了你们的兴致,那才是我的不对了。”嘉回语气随和,解释道:“我今日来是有事要找……”

  “找宴随侍的吧。”有一少年骤然打断,他笑着拍拍左右两人的肩,直接道:“方才殿下一出声,我们便都猜到了。”

  语罢,先前还正经了不过半刻钟的众人,又叽叽喳喳嬉笑开来,他们转头望向宴绥,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着。

  “宴绥你还不赶紧下来,让殿下等这么久,不怕治你的罪。”

  “能让主子亲临咱们这儿小地方的,古往今来怕是只有你一人了。”

  “就是就是,大家伙可都没你这个殊荣了”

  ……

  周遭的戏谑声让宴绥略微有些不适,他抿紧双唇,不顾底下人炽热的目光,朝嘉回缓缓走去。

  “殿下怎么来了,若是有事直接差人唤我一声便是。”他额头上的碎发还带着一丝湿意,鬓角有一滴汗液顺着下颌角滑入衣领深处,沿途之中更是留下一条清晰可见的汗渍印迹,本是白净瘦削的玉面小郎君,此时的脸庞却像是染了红霞,多了一分不可明说的禁欲之色。

  嘉回仿佛还能瞥见他头顶之上冒出的热气,觉得自己也莫名燥热起来,她用锦帕拭脸,浅笑道:“反正在宫里也是无事,小厨房今日的吃食做得又很合我的胃口,想到你以前也是爱吃的,便让荷月收拾了一番,特地拿来与你共享。”

  “所以殿下特意跑这一趟,只是为了给我送吃食?”宴绥瞅见荷月手中的食盒,心下有些感动,“没想到这些小事也值得您如此上心。”

  “其实也不全是。”嘉回不好意思道:“方才阿兄来寻我,说了好些话,其中还不乏有一些不便道与外人的秘密,我觉得你是应该知晓的。”

  她望了望宴绥身后那群看热闹永远不嫌事大的纨绔少年,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我们得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

  “这是自然。”宴绥点头,避开身后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说:“那便去殿下宫中好了,也省得您再出来,累着自己。”

  公主累是肯定累的,但更累的是荷月,她提着东西好不容易跟来一趟,校苑的英俊小郎君还没看个清楚,就又被使唤着跟了回去。

  诚如大家所言,主子们的浪漫鹊桥,往往都是她们这些下人一手一手搭上去的,说得好听点的那叫助攻,说得不好听点的,那就是块踩脚石头。

  不过荷月爱当这块脚底石,她愿捧着自己主子越过圣坛,把那些宛如谪仙一般的少年给划拉个遍。

  嘉回再次说到关于自己前世的爱恨纠葛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愤恨,她用着最为平静的腔调为宴绥讲述完了她所了解到的整个故事背景。

  当然其中那些过于奇妙的情节,也被她以梦境为由给顺嘴带了过去。

  本以为宴绥会继续追问下去,哪想到对方却连半分脸色都未曾变过。

  他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品茶,偶尔听到一些涉及嘉回安危的线索时,才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不说话,嘉回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对于魏卿则参与翊王一党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宴绥早已摸得透透彻彻,所以今日一闻,自然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他奇怪的是这那场事件后的某个人,是否也能那般沉得住气。

  好半天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还有一人,殿下不妨也派人查查看。”

  “是何人?”嘉回顿时来了兴趣。

  宴绥抿下一口茶水,沉声道:“太子妃胞弟,御史中丞,姜文修。”

  “可是我与他素来并无交情,也只在宫廷酒宴上见过两次,说过的话恐怕都未超过十句。”嘉回有些不解,难道太子妃母家也跟自己有过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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