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仵作小娇娘——青梅嗅
时间:2022-01-27 07:45:10

  “还有,靖王曾派培风去过他们两家,我从培风口中套出当时只是去恐吓两家,让他们管好自己夫人的嘴。”

  本还在怀疑他们怎么会有百媚娇,如今却又提供了一份证词,这让陆绾心凉了大半截,倘若一切都跟萧彦北有关,那他隐藏得是有多深。

  前方有一辆马车停在萧彦北不远处,驾着之人居然是盛德,而从车里出来之人是萧楚怀,他在和萧彦北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谈论着什么,只看到萧彦北的脸色铁青,和那抑制不住那充满仇视的眼神。

  陆绾曲指握紧双手,手心的痛感蔓延上来,眼下或者只有感受到痛才能让她理性和萧彦北谈话。

  “盛德,没想到你会跟着怀王。”她上前第一句是问道盛德,她越来越看不清此人究竟是好是坏,于她究竟是敌是友。

  盛德依旧面无表情,他长久弓着腰,腰身有点往前倾,“原来是姑姑,奴才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对主子才能活得更好。”

  陆绾本还想问他什么,被萧楚怀抢过话头,他又变成之前那副浪子模样,嬉笑着戏谑道:“阿才,本王以为你对他人之事不感兴趣,没成想你感兴趣的是个不完整的人。”

  他不经意瞥见她掌心的血迹,刚想动手拉起她的手就被萧彦北抢先一步拉着陆绾远离他一步,“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三哥又何必这般紧张,我不过是想关心一下阿才,”萧楚怀的手悬在半空中无奈笑笑将其收回,斜抬着眼迎上陆绾那双杏眼,“阿才,你还不知道吧,父皇近日忧思加重,正担忧着未来君主的婚事,我也是奉父皇之命出宫寻三哥回宫,要同他宣布两件大事,一件便是三哥的婚事。”

  他还有一件没有说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的病况愈加严重,定是想在他殡天之际将所有的后顾之忧都替萧彦北解决掉。

  陆绾苦笑应着,回头望着萧彦北,“王爷,请松手,以免会惹来非议。”

  她语气平和却说得很是决绝,萧彦北从未见她说话这般冰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也不再是对他有一点情感在其中。

  萧彦北另一只手死死剜着手掌,一点点松开了紧拽着她的手,“本王说过的话不会变。”

  他们同乘一辆马车回宫,陆绾静静望着尘土飞扬的远去的马车,眼角有些湿润,她立即用手背抹掉,可这一切被胡娘看到,“小姐,咱们将寨主找到就离开京城,离得远远的,从此不再踏入这个是非之地半步。”

  “胡娘……”陆绾终究还是没忍住,抱着她无声呜咽起来,她心里积攒了太多委屈,关于自己、也涉及他爹,还有那莫名被记起来的记忆,她终究对萧彦北了解太少。

  回宫后,一切如往日一般平静又沸腾,宫里人人都心知肚明,皇上所剩时日不多,近日朝中大事都是暂由靖王处理,他本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可也没能如他所愿。

  三日后,从乾清宫传出痛哭的声音,宫中敲响着丧钟,“皇上驾崩了……”

  奔走相告的报丧声从前庭传到□□,各个宫都在自己所在寝宫跪立恭送皇上殡天,陆绾领着浣衣局的宫女全部跪在院中。世事无常,之前那个动不动就对她发怒的皇上如今也要变成一抔黄土,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哪怕生前他有再大的权力,也还是会进入地下。

  宫中近日繁忙,每个宫都在发丧,烈日炎炎下,皇宫一片雪白,空中还不时飞扬着起灵纸片,像是提前进入了皑皑白雪的冬季。

  陆绾趁着这几日人多眼杂,也不会有人多注意到她身上,买通了司礼监身边的小太监,让他找个合适的时机让自己混入进去查找一个人,对小太监谎称是有个太监小时候救过自己,但是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就是所要寻之人,便让他行个方便放自己进去。

  平常是万万不会答应下来,只不过现在司礼监的掌事公公在忙皇上丧礼之事,也在宫中四处遣派人手,对文书之地没有太多防守,这才答应下来。

  依旧是夜里时分行事,陆绾换上太监服在小太监的放风下进入司礼监府中,在里面有一处专门存放各个宫的太监信息,宫外宫内都有详细记载。

  陆绾顺着每个年份去寻,盛德是在侯爷回宫没多久前进入宫中的,之前听说他性子转变得很快,分明以往爱说话,现在除了要事很难看到他多说一个字。

  可书卷上记载的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不过有一点倒是让陆绾多看了几眼,他居然懂点医术,之前还给萧楚怀用过针灸,实在是稀奇,懂医术本就让人诧异,居然还是给萧楚怀。

  时间有限,只能匆匆瞧过几眼后便迅速从里面出来,不能让帮自己之人背黑锅,出来倒是顺利,可在半路上就碰到了不该碰也不想见的人。

  她赶紧跪下行礼,将头垂得低低的,萧彦北本是无心看她,可经过她跟前时看到了她的那双手,此手一瞧便是女人的手。

  “好大的胆子,你是哪个宫的?”他站在陆绾跟前冷冷说着,那语调感觉都能冻出一身伤来。

  陆绾低头不语,手紧紧抓着腿上的衣裳,随即将头叩在地上,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萧彦北身后的太监见势不对,挥着手想让其他太监对她教训一番再送至宗人府,可还没等开口,萧彦北便挥手让他们下去。

  待到所有人都走后,萧彦北将手伸在她面前,“人走了,可以起来了。”

  陆绾叩在地上低声回着,“谢靖王饶命。”

  说完起身就要准备回去,可被身后之人拉住手腕,他摊开她的手掌,水泡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这才短短几日,她又消瘦了一圈,之前赠她的手镯未见她戴在手上。

  “本王送你的手镯为何不戴?兴许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此话听着虽生硬了些,可没有半点责备之意,他的语气也极致轻柔。

  陆绾缓缓从他手中缩回自己的手,毕恭毕敬道:“王爷,时辰不早了,先皇驾崩,此刻人多眼杂,让人瞧不好,丝官先行告退。”

  可萧彦北拦住她的去路,一袭白衣在灯火处显得他人也憔悴许多,就算他对先皇有诸多怨恨,随着他这一走,所有的怨念都被掩埋在风中散去的纸花和火中燃烧的火炭中。

  “你的案子本王不会忘记,等父皇下葬之后本王会重审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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