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相公的小厮,但为什么叫相公“少主”?其他人明明都叫相公大人或者侯爷的。
花花一向都是不懂就问。她坐在床榻上,往床头靠了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相公他为什么叫你少主啊?”
时谦早已经习惯花花时不时的冒出些问题来,但他现在正在思索给花花喝的药,暂时顾不上回答,他看了眼晋白,“你来解释。”
说完便到案桌边,扑上宣纸准备着手将药方写下来。
相公让这个晋白解释,于是花花看向他,“你为什么叫相公少主?”
晋白对着这边微微躬了躬身子,眼睛并没有看向这边,他一脸认真的解释,“因为少主是我们的少主,所以叫少主。”
哦。花花还在翘首等着他继续说,却见他已经敛下脸,一副不准备再说的样子。
嗯?这就完了?花花一脸懵,所以为什么叫相公少主?她听了这个解释还是不清楚啊。
花花根本没弄清楚,但因为她跟这个晋白也不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想让相公回答,但见相公此刻正提着笔在案桌边忙着,不好打扰。
当时谦将药方写好放在案桌上,抬头便见花花乖乖坐在床榻边,一双绣鞋也没好好穿上,正无聊的汲着绣鞋玩儿。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几步走近,弯腰,握着花花的小脚将她的鞋子一一穿好。
花花的脚很小很软,隔着罗袜,时谦都能感受到它的柔若无骨。
穿好后起身,时谦看了眼至始至终低垂着眉目没有乱看的晋白,问道,“解释清楚了吗?”
“解释清楚了。”晋白朝着少主微微点点头,古铜色但还算青秀的脸上一脸坦然。
解释……清楚了吗?花花眨了眨眼,她现在反应有点迟钝,但她好像确实没听懂啊。她抓了抓头发,陷入了自我否定当中,哦,那应该是他解释清楚了,而自己没有理解清楚。
“嗯,”时谦过去将案桌上的药方递给晋白,“去尽快熬出来。”
“是。”
*
出门本来就比较麻烦,更何况是这种寒风凛冽冰天雪地的时令。
花花穿了件藕白袄裙,外面罩了个特别厚实的银朱狐裘,她觉得自己都被裹成个包子了,luei都luei不动,行走都变得笨拙了好多。
她是直接被相公打横抱上马车的。
马车里铺着柔软的绒毯,角落炭盆子里红萝炭烧得正旺,相较于外面来说很是暖和。于是花花解了外裘,又扔了手里的汤婆子,这才觉得轻松了几分。
今日元月十五,新元的气氛还没怎么消散,大街小巷还处处余留着喜庆和热闹。
马车在宽敞干净的街道上缓缓而过,很慢,但花花却慢慢觉得不舒服,她神情厌厌的,软软的开口,“相公,我有点晕。”
本来喝了药已经好多了的花花,这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有点晕了。
听着花花说晕,时谦心又提了起来,赶紧摸了摸花花的额头,又探了探脉,并没有什么异样,想来应是马车滚滚的原因。
“晋白,走慢点。”
“是。”外面的晋白答,于是马车更慢了几分。
但马车再慢,也多少会有些晃动,看着花花蹙着眉脸色仍然不是很好的样子,时谦搭在花花手腕子上的手用了点力,稍稍一带,就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时谦让花花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上,自己双手环着她。“还晕吗?”他问。
“不了。”花花朝相公怀里拱了拱。
不仅不晕了,还很舒服。因为相公的胸膛是硬的,衣裳是软的,花花贴着,就像贴着温暖的墙一样,又稳又暖,丝毫感觉不到马车的摇晃了。
闻着相公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儿,花花觉得脑袋都不再昏昏沉沉的,而是清新了几分。
从堇王府到公主府,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她无聊,卷了几圈相公的宽袖袖角玩儿。相公的衣裳是藏青色的,用以金丝线镶边,袖口还绣着繁复的花纹。花花卷着这些花纹,玩得不亦乐乎。
玩了一会儿,因着马车内暖意融融,花花打了个哈欠,有点昏昏欲睡。
又转过一个街角,前行的马车突然便停了下来。因为停得急,花花感受到了马车猛烈的颠簸,但因为她此刻窝在相公的怀里,所以她并没怎么晃动。
但外面却响动一片,人仰马翻。到处都是马儿的嘶鸣,百姓的议论纷纷,嗡嗡的,透过窗子传进来,有点吵。
“怎么了?”花花迷糊的睁开了眼,稍微直起了身子,见相公正掀着车帘子看向外面,“外面怎么了?”
“有使臣来,街巷里临时封路了。” 时谦放下了车帘。
“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