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边哭边惊恐逃窜,纷纷奔向自己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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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没有理会那些小孩儿的喊叫声,也来不及理会,因为筏子顺流而下,很快便划过了山腰,向山脚下而去。
花花还没从鹊儿村的思绪中出来,筏子下的大河河床便突然变得陡折险隘起来,水浪在转弯处来回疯狂拍打两岸,使得他们夹在中间,被这湍急的水柱来回撞击。
花花被撞得生疼,还被水呛得咳嗽不止,现在想想,刚刚在涯边的遭遇简直跟这没法比。
翻卷的大浪冲他们打过来,花花忽然觉得身体一轻,然后天翻地转,缓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正在高空中翻腾盘转!
“啊,相公救我,咳咳......”她惊慌失措,想继续喊相公,但刚一张口又一个浪水拍过来,漫过了口鼻,呛得她咳得撕心裂肺。
时谦刚刚本想打算搂着她的,结果就慢了一步,她就被卷来的水浪抛了出去,一点定力都没有。
此时正是峡谷的最险处,巨响滔天的河水仿佛入云相击,伴着腾起的阵阵水雾,时谦根本看不到小短腿的身影,只得根据她的呼救声来确定她的位置。
一跃而去,时谦总算抓住了这小短腿,然后运力险险的踏在了筏子上。接着再运力而起,而后下落筏子歇脚,如此循环了多次,筏子终于稍稍平稳了些。
他放开了小短腿,结果却发现她的小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袖子,完全放不开。时谦低头垂眸,怀里的小短腿双眼紧闭,俨然昏了过去。
他抽了抽嘴角,到底是没将她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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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湫—”花花打了个喷嚏,她被冷醒了。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相公,还好,被自己紧紧揪着袖子呢,没跑。
就是脸色不太好。花花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她是知道的,相公不是很喜欢别人挨着他。
花花抓了抓散乱的头发,揪出了一小滩水,水漫过指缝大多滴落入筏子里。
一阵山风缓缓吹过,“啊湫—”,花花又打了个喷嚏。
此时天边霞光如火如荼,因陡山的遮挡,河这面早已背阴,花花感觉凉飕飕的。
好冷,花花侧头看了眼相公,他身上也如自己一样,都湿了,但是他好像不冷。她朝相公靠了靠,打算取取暖,结果被相公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她无奈的四处看了看,不想这茬了,冷就冷些吧,她还受得住。
他们还在小筏子上,不过此时群山环绕,他们正在山脚下,河水悠悠如潭水,丝毫没有刚刚的湍急。
回想起刚刚经历的几番险滩,花花还一阵后怕,看着视野内一片开阔,想来之后也不会有刚刚的湍急了,这给她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难怪鹊儿山那些人对自己的出现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路,进出都很艰难。
还好有相公。
想到这里,花花侧过头,对着相公甜甜的笑。
时谦看着她的笑脸,皱了皱眉,伸出了一根手指,将她的脸拂偏了过去。
懒得看她。
筏子继续顺流而下,九曲八绕,奇峰秀丽,又拐了几道水弯,河水越发平缓了。
花花他们已经到了西南山脉的最外边。
两岸黍禾泱泱,傍晚时分田垄间还有些短衫庄稼人正面朝黄土的劳作。屋舍遍布,错落有致,炊烟袅袅。
不远处,几个小孩子围着一棵老树闹腾,老树上的杏子黄灿灿的,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河水再往下就是用于灌溉的水流了,农户们设了一些卡,所以筏子不是很好通过,于是时谦将筏子停靠在了一处平缓地就上了岸。
花花湿哒哒的跟在相公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穿过田间的小垄,顺着葱绿田垄弯弯绕绕的到了条略宽的碎石小道,再向北磕磕盼盼的行了好一会儿,便来到了她刚刚在筏子上看到的那个村子。
花花他们脚下走的这条小道不是很宽,但因为这是唯一一条通往小山村上辖管的眉山县,平时走得人多的缘故,倒也平整。
相公身高腿长,花花跟得有点吃力。
她余光瞄见侧面来了两人,从村内出来,村妇打扮,都是黑黄皮肤,高鼻阔眼,手里各自抱着一大盆换洗衣物,有说有笑的。
花花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点好奇,原来外面的人跟鹊儿山的人都长的差不多啊。
村内的景物也差不多,有屋子,有老树,有小路。
与这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花花发现相公已经走远了一些,于是加快了脚步,想跟上相公。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从后面冷不丁的冒出来,吓了花花一大跳。
“哎哟,这不是狗蛋媳妇儿吗?你可回来了哟。”紧接着,花花便被人从后面大力的拽住了胳膊,把她往反方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