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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从雕花躺椅上醒来,是的,雕花躺椅上。
昨天花花脱衣服脱到一半,被相公一只手就拎到了外间。他还想将自己拎出屋子,被花花拼命扳动得挣脱了。
她当时瞧见有个雕花躺椅,于是跑过去死死的抓着不放。
最后相公就不管自己了,于是她就在这躺椅上睡了一晚。
从躺椅上爬起来,花花伸了伸懒腰,发现竟然全身都在酸痛。
这是怎么回事?她昨晚睡得挺舒服的啊。
她打算先揉一揉缓缓痛,结果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于是她下地走了出去。
屋子外是相公和昨天那位老大夫。
“大夫早啊。”花花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
“师叔母早。”王远行了礼,然后站好,有点紧张的等着师叔检验汤药。
时谦站在一旁,手里端着碗药汤,他闻了闻,又凑到唇边,自己抿了抿。
这次的还行。
见小短腿出来了,时谦将药碗递给她,“喝。”
王远见状,松了口气,这是通过了。
“这是什么,解药吗?”花花看着相公手里的药碗,黑乎乎的。
虽然她有点抵触这药汤,因为这让她想起了鹊儿村的符水,但因为是解毒的,她二话没说,端过来就咕噜咕噜的喝光了。
还有点甜,跟昨天喝的红糖姜茶有点类似。
“喝了这个毒就解了吗?”她问相公,相公不回答她就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一脸慈祥,“不是的,师叔母中的毒是一种慢性毒,所以解毒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
“哦,这样啊。”花花有点失望,“那需要多久?”
“这,这个就要问师叔了。”王远确实不知道需要多久,他一直觉得这个毒无解的,不过现在看来师叔似乎知道怎么解。
师叔不愧是师叔。
花花看向相公,相公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将药碗拿了回去,然后伸出手揩过她的唇角。
花花也跟着揩了一遍,然后想,没必要知道多久啊,这个毒最后能解就行了,管它多久。
这样一想心情就舒畅多了,心情一舒畅,周身的酸痛就明显了起来,花花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埋怨的看了眼相公,嘟囔道,“都怪你,昨晚非得不让我睡,害得我现在浑身酸痛。”
花花想说的是不让她睡床,害得她睡在躺椅上,现在浑身酸痛。
但一旁的王远听了这句话却误会了。他看了看师叔母,又看了看师叔,没说话。
嗯,这种事,确实是师叔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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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这几日几乎都是躺在这椅子上度过的。这虽然是椅子,但宽大得和床也没啥区别,就是有点硬。
因着老板娘余氏的吩咐,客栈厨房每日都会给花花送一碗加了糖的红糖姜茶。
花花每次都会全部喝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喝完她就感觉到小肚子暖暖的,不再那么痛了。
除了红糖姜茶,花花这几天都会按时吃王老大夫带来的药丸,但吃完之后她总感觉很是犯懒,整天昏昏沉沉的,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她紧张的问这是怎么回事,相公依旧不搭理自己,还是王老大夫好,立马解答了她的疑惑,说昏沉是因为药丸正在体内发生作用,在控毒。
花花一听便释然了,她身累心不累。
这日她的葵水已经彻底干净了,相公已经不让吃那药了,花花精神抖擞如初。
夜幕十分,花花梳洗完毕,躺在雕花躺椅上没睡,而是捧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棉被一角搭着小肚皮,一只腿垂在边缘晃啊晃,花花觉得很惬意。
正翻页的时候,花花听到了窗子那边有一丝异样,她转过头,看见一只白色的小鸟立在了开着的窗子上,正扑扇着翅膀。
因为窗子旁有烛台,所以她看见了小鸟爪子上绑了个竹筒,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小巧精致,跟当时山上那只大鸟爪子上的一个样。
这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一骨碌起来,正想过去看看,结果相公从里间出来,先她一步走了过去。
时谦从信鸽爪子上拿下了信筒,他倚着窗,打开。
又是兄长的信,上面就几个剪短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