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孩子个个出落的人中龙凤,老大沉稳一点,看了看母亲,见她神色还好,便松了一口气。
老二是个暴性子,拍桌子道:“祖母也太过分了些,时不时就要这般,简直可恶!”
但刚说完,就被蜀陵侯打了一下手臂,“那可是你的祖母。”
老二闷闷不乐。
老三有心计一些,晓之以情,“如今京都谁还不知道祖母?谁还不知道咱们家的事情,别的时候还好,只明日是大日子,太子和端王都来,万望祖母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蜀陵侯心中认可,犹豫着让不让母亲称病,就听小侄女咳嗽了一声,开口道:“伯父,伯母,三哥哥说的对,明日是大日子,可不能出差错,祖母的嘴——太能说了,非是我们妄议长辈,实在是她脾性大,脾气上来了,便不管不顾。”
说话不过脑子,能在筵席上面闹——这种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
蜀陵侯被说的越来越心惊。但想了想,还是摇头,“明日虽然是我的寿辰,但是母亲到底生养我一场,怎么能让她缺席?”
“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我还得去跟母亲说一说轻重缓急,免得她明日闹事。”
于是匆匆而去,留下几个孩子在这里跟赵氏说话。
赵氏此时心里已经好受多了,几个孩子都站在她这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搂着小侄女,摸摸她的脸,“今日冷,你也不在屋子里面歇息,出来做什么?可别又病了。”
“没事的,虽然身子不好,可也算不得差,咳嗽几声罢了。”
小姑娘姓折,唤作明珠。
她是个性子开朗的,“伯母,侄女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最近操劳的很,也要顾着些身体。”
赵氏哎了一声,再看看三个出色的儿子,心满意足的道:“有你们在,我就不怕。”
……
“我不是怕她。”折筠雾叹气,“就是觉得烦。”
腊月十七,太子殿下晚上出门吃席,折筠雾得以不去书房里面伺候笔墨。难得清闲,她也闲不住,拿着殿下给她的识字本努力学字。
她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是坐不住的——玉容总爱闹出一些小事情来,她有点烦,索性来春隐和夏隐这里。
春隐用手指戳她脑袋,“你瞧瞧你,还怕她,被她欺负出屋子。”
折筠雾眉毛都愁掉了:“她就是不小心弄掉你的东西,你还能打她不成?”
夏隐在一旁嗑瓜子,闻言笑,“所以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秋隐这段日子夹着尾巴做人,就怕她们联手找到她的把柄将她挤出去,于是逢人就三分笑,玉容却敢背后使坏,让人心里膈应。
春隐:“还不是她太软了,玉容才敢下手,换个人试试。”
折筠雾只是觉得烦,倒不觉得有其他——她还没学会狠,信奉的还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才对你下手。
可是玉容只弄掉她一点东西,还会说一句抱歉,她就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难道仅仅因为对方弄掉了你的东西,你就要上前喊打喊杀吗?
折筠雾之前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不知道如何处理。不过总这么下去肯定也不是办法,于是道:“明儿她再这样,我就吓吓她。”
春隐就也去抢了夏隐的瓜子磕,“哟,我们的纸老虎要发威了。”
折筠雾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不好意思笑笑,但是因为揣了一件要“欺负”人的事情在心里,她后面读书都不能专注了,索性不读了,道:“我还是给殿下做袜子吧。”
如今做袜子她越发娴熟,已经可以一心两用了。
第10章 猫 将军可算是遇见对手了
晚间,蜀陵侯府觥筹交错,因有太子和端王在,蜀陵侯不敢多喝,怕喝醉了生事,但也不能不喝,不喝显得拿乔,所以妻子赵氏就给他准备了醒酒汤,提前喝了一壶,好让他保持清醒。
有太子在,端王肯定是不能坐主位的,所有的一切都得顺着太子为尊去,不然这寿辰喜事变坏事。
可也不能让端王不舒服,他就派出了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陪着端王,谁也不得罪。
蜀陵侯是准备做纯臣的,在皇帝在世的时候,只效忠于皇帝一个人。虽太子早早的就立为了储君,可未来之事谁知道?
他们蜀陵侯府还没到要站队的时候。要是真站了队,怕是皇帝那里,第一个要砍了他的头。
太子心里门清,看着端王和善的跟蜀陵侯两个小儿子在那里推杯论盏,好似相交恨晚的模样,便笑了笑,觉得端王和蜀陵侯都挺有意思的。
一个给面子,一个就把这面子马上扒下来贴在自己脸上。
他低头喝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端王看清楚父皇意思了吗?他知道父皇是在把他们两个人当做蛐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