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病弱相公(女尊)——妙玉子
时间:2022-01-27 07:55:16

  说到自己身上的异味,幼时父妃便告诉自己,要将那刺鼻的香囊挂在身上,除了洗澡之时,都不可轻易摘下来。
  他那时听话的很,便当真整日带着那香囊,可那些公子贵男靠近自己后,却总是捂着鼻子,摆出了一副十分嫌恶自己的样子。
  自己贵为帝卿,当下便发了一通邪火,那些公子贵男便哭着解释道:“是帝卿所带的那个荷包太过刺鼻,我们一闻便想打喷嚏,当真没有嫌恶帝卿的意思。”
  自己见他们哭的情真意切,便半信半疑地将那荷包解了下来,而后他便十分期盼地跑到那位公子贵男身边,还不往转了一圈,只笑着告诉他们:“你们瞧,我身上的荷包已没了。”
  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们更夸张的嫌恶,他们个个捂着鼻子,皆退避三舍后满脸惊惧地瞧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妖怪异类一般。
  那事以后,他足足躲在宫里小半年,只是从此便不再让那些密友公子近身了。
  所以,他这一生,最厌恶别人从自己身边逃开,而这纪露,便犯了这个大忌。
  纪露一时冲动之下,从那木桶里跑了出去,待那热气与狐骚味退散以后,一阵心虚便又浮上了她的心头。
  自己这番动作只怕已是惹恼了芍楼长帝卿吧?还得想点法子补救才是。
  纪露正在思考之际,却被一阵清脆的鞭子落地声给吓了一大跳,而后,她便感到后背上袭来一阵被针扎似的疼痛,好似有什么液体从自己的后背上缓缓流淌而下。
  纪露便立即转身看向芍楼长帝卿,只见那尊贵非凡的长帝卿,此时全身□□,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而他的后手上却拿着一根鲜红色的长鞭,且那鞭子的底部上还刻着大大小小的倒刺。
  纪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后背上的疼痛是被这鞭子鞭笞出来的。
  而后,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便一齐涌上了纪露的心头,只见她额间冷汗密布,挺直的脊背也瞬间弯了下去,这鞭子上的倒刺当真是令她疼入骨髓。
  “本宫没工夫再配合你演那些无聊至极的戏了,今日,若是你不将本宫伺候舒服了,你与你的那个小美人便都会死在本宫府上。”芍楼长帝卿阴恻恻地眸子望过来,纪露只觉得背上的鞭伤更疼了几分。
  “本宫身上有臭味是吗?可你这样卑贱的农女,连给本宫提鞋都不配,又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嫌恶本宫?”芍楼长帝卿作势便要朝着纪露挥下第二鞭。
  “帝卿——出事了——”
  幸而外间传来了一阵极尖利的女声,声音的主人似是芍楼长帝卿最信赖的心腹。
  芍楼长帝卿虽是不悦,可他了解自己的奴仆,若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谁又敢冒着杀头的危险来打搅自己的美事呢?他便放下了手中的长鞭,只披了一件薄衣,便将那女官放了进来。
  “什么事?”芍楼长帝卿皱眉问道。
  那女官冷汗密布,瞧着十分急切的样子,只见她看也没看一旁弯着身躯的纪露,只一个箭步跑到了长帝卿身边,而后便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阵话。
  “当真?”芍楼长帝卿瞪大了双眼,若是仔细瞧去,那眼里还有一丝慌乱与悲伤。
  “千真万确。”
  那女官说话此话后,芍楼长帝卿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而后便火急火燎地从净室里跑了出去。
  纪露则是松了一大口气,虽然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可芍楼长帝卿如此慌乱地跑了出去,总对自己没有坏处。
  只见她强忍后背灼热的疼意,扶着那木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要去找恒儿,恒儿胆子小,说不定正躲在那亭台楼榭里哭呢。
  只是这帝卿实在是过于大了些,且小道与廊厅又十分交错,自己也不知恒儿被关押在哪个屋子里。
  纪露额上渗出了好几颗汗珠,那芍楼长帝卿的长鞭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打在人背上竟如此疼痛。
  纪露踉跄着走到净室门口时,却迎面撞上了方才那个妖妖冶冶的男子,只见他媚眼如丝的眼里满是笑意,而后便扭着水蛇腰从外间走了进来。
  “怎么?你想带上你那小美人一起逃出去?”那男子语调十分轻快,只捂嘴一笑,从上到下打量了纪露一番。
  “你也闻到那帝卿身上的骚味了吧,我可将话说在前头,这帝卿府守卫可比你想的森严多了,若是你逃脱不得反被帝卿抓了回来,你性命不保不说,你那小美人也会被帝卿做成人彘。”那男子脸上虽是挂着笑意,可却掩盖不住眉目里的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太后苟命日常(穿书)》一心只想躺着,为苟命时不时扮演绿茶的戏精太后vs口嫌体正直只对媳妇心软的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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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逃出长帝卿府
  纪露瞧着他神色十分哀伤,便适时地打断他道:“难道我和恒儿便只能等死了吗?”
  那男子这才从愁绪中抽身而出,只见他莞尔一笑,指了指自己道:“你若求我,我便带你和那恒儿出去。”
  纪露闻言微愣,半信半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男子讥讽一笑,眼里冷意横生,“你与那个恒儿不都是粘板上的鱼肉吗?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你如今与死人有什么区别?”
  纪露懊恼的垂头,这男子虽说话十分直接,可所言却是十分有理,自己如今陷入此等境地,这男子还能贪图自己什么不成?
  “若是你真的能将我与恒儿带出去,我必肝脑涂地,以报恩情。”纪露后背剧疼,可为表自己的诚心,却仍强撑着对那男子作了个揖。
  那男子自是无所谓的一笑,而后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可不是圣人,帮你也是有要求的,待你出了长公主府,我便将那要求告诉你。”
  纪露并不惊讶,一个要求罢了,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她都会竭力完成,只要眼前这个男子能带给她和恒儿生的希望,再难的要求她也会全力以赴。
  那男子见纪露应了下来,方才的玩世不恭便立刻烟消云散,只换上了一副谨慎严肃的神色,只见他小心地探出头,望了望那空无一人的廊道,“帝卿火急火燎地往皇宫去了,几个女官都去前厅议事了,只有现在能逃。”
  说完这话后,他便半拉半扶着纪露,屏息后迅速地从净室里跑了出去。
  “趁着府里还没点灯,我们要把你那个恒儿想办法救出来。”那男子拉着纪露躲在了廊道的隐秘处,纪露往前望去,周遭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只有远处正厅的方向有几盏微弱的灯火。
  “可我不知道恒儿被关在哪里。”纪露有些惆怅地说道。
  那男子翻了个白眼,只恨铁不成钢地对纪露说道:“如果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会带你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乱窜吗?”
  纪露见这男子似乎有些心浮气躁,便讷讷不敢作声了。
  只见那男子伸出头探了探那廊道附近的夹道,确定没人后,便压低了声音对纪露说道:“你在那夹道附近守着,我去将你的恒儿带出来,若是有人来了,你就躲到夹道后面的假山里去。”
  纪露见他大汗淋漓,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只是此等情况下再说些丧气话也是做无用功,便点头应是。
  那男子便往廊道中央走去,而纪露则是躲在了夹道中。
  寂寥的夜色中,纪露只能听见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声。
  冷风吹拂过她的脸颊,她只觉背上的鞭伤更疼了几分,与疼痛一起袭来的还有心里那翻江倒海的担忧。
  那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瞧着他在帝卿府里熟门熟路的样子,他不会是帝卿的侍男吧?
  他究竟能不能将恒儿完好无恙的带出来?
  苦等了两刻钟以后,纪露那颗焦躁的心便再也沉静不下来,将恒儿带出来需要这么久的工夫吗?他们不会是遇上帝卿府的侍卫了吧?
  纪露心中纠结不已,自己该不该去那廊道里看一眼?可若是那男子并没有惊动侍卫,反而自己闯出了祸事,这可怎么好?
  纪露心内正在百般挣扎之际,却瞧见两抹黑黝黝的身影自廊道处向自己走来。
  她大喜过望,待那两抹黑影走进后,她的一颗心才落了定。
  “恒儿,你可有受伤?”纪露连忙上前察看黎恒的状况,见他虽鬓发有些散乱,额头上也渗出了些细密的汗珠,可别的伤痕却是没有的。
  黎恒也是眼圈一红,他被关押在那逼仄的屋子处,好几个时辰的工夫,虽无人前来送饭送水,他已是饿的饥肠辘辘。
  可那饥饿的滋味并没有将他折磨的形销骨立,反倒是对纪姐姐的担心将他折磨的心力交瘁。
  那芍楼长帝卿是个出了名的跋扈之人,动辄打骂女官便罢了,早些年京里还流传出了他虐打面首的传闻。
  纪姐姐是个刚折不屈的女子汉,她必是不会对那芍楼长帝卿虚以为蛇的,还指不定会被磋磨成什么样子呢。
  “纪姐姐,你还…好吗?”黎恒眉颦含泪,说话间不禁带上了一些小心翼翼,他生怕自己用词不当,伤了纪姐姐的心。
  纪露的后背虽火辣辣的疼,可她瞧见黎恒无恙后,心境便豁然开明,连那鞭伤也忘了,“我没事。”
  “你们若是再聊下去,就得一起葬在这长帝卿府里了。”那男子抱拳谄笑着打量纪露与黎恒,嘴上虽不耐,眼里却有几分艳羡。
  纪露经他插话,才意识到她们仍身处险境,此刻还不是叙旧的时候。
  “这位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纪露将黎恒护在了自己身后,而后便诚心发问道。
  那男子见自己将黎恒救出来后,这纪露才真心实意地相信了自己,便冷哼一声道:“爬过狗洞吗?”
  纪露悻悻一愣,而后便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黎恒,她是个粗人,钻个狗洞自然是小事一桩,只是恒儿娇贵孱弱……
  黎恒见纪露面有难色,便立即出言说道:“自然是没问题的,如今还是离开这帝卿府最重要。”
  那男子瞥了这对神仙璧人一眼后,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女子对那男子倒真有几分疼惜。
  而后,那男子便悄然带着纪露与黎恒,走向廊道末尾的那堵墙处,他见四处无人,便立即让纪露蹲在地上。
  纪露疑惑的眼神扫了过来,那男子指了指墙角那狭小的狗洞解释道:“这个洞颇小,可能只有你那个心肝能钻出去。”
  纪露便顺着那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那墙角处果然有一个不大的狗洞,那大小只略比黎恒的腰再大一些。
  她便将黎恒轻柔地推进狗洞,待他爬出去后,才松了一口大气。
  那男子量了量自己与纪露的身长,帝卿府的墙太高,若没有什么东西垫在下面,他便无法将纪露托出去。
  幸而那假山附近里有个凉亭,长帝卿平时不爱往这里过来,他方才便趁人不注意在凉亭里偷偷塞了个木凳。
  纪露正在思索自己该如何出去之际,便发现那男子从不远处的凉亭里端出了一个木凳子。
  “我托你出去。”那男子说道。
  纪露瞧了瞧他瘦弱的身板,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若是把他压伤了可怎么好?
  那男子见纪露仍在踟蹰,便不耐地骂道:“你还在磨磨唧唧什么?那廊道里已经亮出了灯火,只怕是有人要过来了。”
  说完,他便塞了一张纸条在纪露手心,只虔诚无比地嘱托纪露道:“一定要为我完成这个愿望。”
  纪露将那纸条收好,而后便立即踩上了那男子的背部,只见那男子立马发出了一阵难忍的闷哼声,纪露心中十分愧疚,她便动作迅速地攀住了墙顶上突起的尖顶,戳心的疼痛似浪潮一般向纪露涌来。
  可她不敢放手,她咬紧牙关向上攀附,那男子也用尽全力助了纪露一臂之力,待纪露终于攀附上那高墙之际,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拥挤吵闹的人声。
  “那女子跑了,在围墙那里。”
  “快,快,点灯。”
  纪露惊惶失措,便立即想将那男子也带出来,只听他喊道:“快跑,我替你们拖住她们,记住了,不要去你家里,帝卿早已派人在那里守着了。”边说着他的声音也愈来愈微弱,远处那拥挤吵闹的人声也安静了不少。
  纪露虽是万分愧疚,可她在急切的呼唤之下,那男子却已经不再应声,她便只能忍着泪从那高墙上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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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离开京城
  纪露虽笔直地摔在地上,却没有时间去管背上刺骨的疼痛,隔墙的喧闹声仍在不断响起。
  “不好,那女子翻墙逃出去了,快追。”
  纪露闻此,便立刻搀扶着黎恒往人迹罕至处跑去。
  此时的京城已过了宵禁的时刻,满条街空旷又寂静,打眼望去便只有门锁紧闭的商铺。
  纪露心急如焚,若是再耽搁下去,便会被帝卿府的护卫们抓住,她必须要想个办法。
  可那恩人已告诉了自己,不能往自家的茅草屋里去,可她在京城里举目无亲,并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罢了,如今也只能布儿家去了,只要能避上一夜,明日她再另觅住处。
  想定了主意后,纪露便携着黎恒往城东的布儿家中跑去。
  身后的步伐声此起彼伏,纪露便只能钻进小巷子里,与黎恒躲在市井人家门口摆放着的石缸处休整一二。
  等那帝卿府的护卫们蜂拥而过后,周遭便安静了下来,纪露这才小心翼翼地带着黎恒走了出来。
  幸而她二人今日所穿的衣服都是颜色极暗淡的麻衣,隐在夜色中也不易被人察觉。
  黎恒双眼有些微红,只见他怯怯懦懦地开口询问道:“那个哥哥…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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