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德,我如今是定王妃。”
祁景德“嗯”了一声,理所当然说道:“本皇子知道,虽说女子嫁了人就不值钱了,但是我不嫌弃你。阿扶妹妹,整个皇室如今只有我能娶你了。”
“他是祁国罪名昭昭的乱臣贼子,一朝叛乱,必然被剿灭。阿扶妹妹,如今整个皇室,只有我能娶你了。”
祁景德又向前两步:“我们一起怎么样?”
沈令闻眉心狂跳,他觉得祁景德走的这几步已经是他的极限。若非卫扶余一直扯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有所动作,他早已取了他狗命。
沈令闻抿着唇冷声问他:“你是当本王死了吗?”
祁景德抬头,即便他心中做好万全准备,可对上沈令闻的目光,还是被吓得猛地一缩。
他心知不能失了威望,便强撑着胆子道:“王爷离死期不远了。”
沈令闻一眼便看穿了祁景德的勉强,他漫不经心地抽出腰间短刃,在空中随意比划着,似是家常闲谈。
“那你说说我怎么个死法?”
祁景德面上闪过一丝得意:“说来也得多亏定王骁勇善战,替我铲平了四弟。”
“只可惜你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取了人头便匆匆回了雍州,四弟余下的那些将士尽数归降我帐下。”
沈令闻“嗯”了一声,继续问:“那你如今有多少人?”
祁景德稳操胜券:“如今我有大军十五万,襄王助我十万,又有四弟五万军马,三十万大军,拿下雍州指日可待。”
沈令闻颌首,旋即含笑看向祁景德。
祁景德听惯了他煞神的威名,此刻乍然见他笑了,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你这个废物都有十五万大军了,你觉得你的好四弟只会有五万大军吗?”
祁景德起先没听懂,他仔细想了想,突然有些害怕。
他强装镇定:“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令闻轻啧一声:“四皇子有二十五万大军,你只得了五万,你猜剩下二十万在哪?”
“像你这种贪生怕死的人,自然不敢单枪匹马来见我。让本王猜猜你留了多少兵力攻打雍州。”
沈令闻慢悠悠伸出一个指头:“十万有吗?”
他每多说一句话祁景德面上的慌乱就多一分,祁景德上下嘴唇打哆嗦,将心里那个隐隐约约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故意的?”
这话说出口祁景德霎时间就明白了,他猛地一拍脑袋,喊道:“你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你故意让我兵力分散,你好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这个词不太好。”
沈令闻摆摆手:“我只是懒得与你牵扯。”
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这样了结你,不是更快吗?”
“你也别得意太早,我的二十万大军不可能就这么没了。纵使你兵力多又如何,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祁景德看向卫扶余:“或许定王骁勇,我娇弱的阿扶妹妹可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血腥场景。”
“不必顾及我,我可以闭上眼睛。”
卫扶余丝毫不给祁景德面色,她往后退了退,自觉为他们让出场地。
祁景德大约是有些怕了,后头有将士匆忙赶来,他却彷佛看见救命菩萨似的,眼睛霎时间就亮了。
“如何?可是雍州城攻破了?”
那将士满脸血色,遮住了他为难的神情。
“雍州未攻破,您的军队……全军覆没。”
将士跪倒在地:“本来定王不在军中,雍州城民心涣散,正是一举攻下之际,可不知为何城外忽然涌出一支军队,打的我们措手不及。襄王……襄王见情势不对,又倒戈了。”、
将士每多说一句,祁景德的脸就灰败一分。
他似乎有些大势已去之感,心里也存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走到这步,我也只能与你们鱼死网破了。”
祁景德抽出将士腰间佩剑,直直向沈令闻打去,谁知他半途忽然转了个弯,打了个剑花便向卫扶余刺去。
未等卫扶余反应,远处传来一声马蹄,长弓刺入,祁景德顷刻毙命。
江晏清下马,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