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忍无可忍,跑去大总管那里告她一状。
常淮礼摸不准陆启的态度,不好插手玫瑰院的事情,等陆启下职回来,便去书房禀明此事,待他定夺。
陆启几乎连想都没想一下,道:“给她一笔银子,外加两间铺子,送她出府!”
常淮礼迟疑道:“大人以后若是头疾犯了怎么办?”
“无妨!”
自从阿紫学会了一点按跷术,贺欣怡对陆启来说便无甚用处了。换言之,这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当常淮礼将陆启的命令传达到玫瑰院后,贺欣怡是再也坐不住了,不管不顾冲进主院,非要讨个说法。
结果陆启不在,只有阿紫在他房中绣着荷包。
贺欣怡一看见她,恨的就牙痒痒,什么仪态都不顾了,只想教训她一顿解气。
结果她的手臂才扬起来,胳膊就被侍卫架住了,被堵了嘴巴扔出了府外。
直到侧门在贺欣怡面前闭上,她才猛然回神醒悟过来,一时后悔不已,却为时过晚。
贺欣怡会来闹事却是阿紫没有想到的事情,一时心情有些复杂,连荷包都不想绣了。
他待贺欣怡都能如此狠心,那么以后待她呢?
阿紫简直不敢想下去。
等到陆启晚间回来时,她已经调整好心情,迎上去伺候。
陆启微微低头把玩她的手指,像似不经意道:“今日在我房里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干什么,除了绣一会荷包,阿紫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房中发呆。
她照实说道:“只绣了一会荷包,别的就没做什么了。”
陆启像对荷包很感兴趣,便问她绣到哪一步了。
说起这个,阿紫就汗颜。
绣荷包的活,她也是刚学没多久,还不大会,没事就绣着练手,至今也没绣过一只像样的。
见她红着脸低头不语,陆启便能猜测个大概出来,不禁莞尔,举起她的手指头,调侃道:“让我看看这双手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就特别笨。”
“爷就别取笑奴婢了。”
“不过照我看,它们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
阿紫眨了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等他下文。
“就比如它们摸着爷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灵动。”
阿紫羞耻地抬不起头,双手微微颤着。她努力调整好呼吸,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便提醒道:“时辰不早了,爷该用膳了。”试着挣开他的手,却没挣开,心里不得不慌。
“爷现在还不饿,不想吃饭,只想吃你。”
阿紫倒抽一口气,旋即就被大力甩在了红木椅子上。
“转过身去。”
她不得不转过身子,两只手抓着椅子扶手,额头抵着椅背,清晰地感受着他的欺近与摆@弄。
她压抑着声音,喘着气哀求道:“奴婢受不住了,求大公子怜惜。”
他从背后啃上她的颈窝,黑着心肠道:“才这么会功夫就受不住了,看来小阿紫还要多加练习才是。”
不,她不要练习!
他能不能不要这般变@态,专以折磨她为乐!
“大公子,这么下去,您会将奴婢玩坏的。”
“小阿紫放心,这儿韧性大,坏不了。”
阿紫欲哭无泪,压抑着声音,承受着一波更胜一波的海浪拍打。
要不是他抓着她的腰,她铁定会从椅子跌落下去。
等她慢慢滑下椅子时,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破了好大两块皮,都出血了。
然而他却将她翻转过来抱到椅子上,闷声道:“爷未尽兴,还要!”
阿紫什么都来不及做,他就从前面进来了。
椅子摇啊摇,一直摇了许久才缓慢停下。
阿紫已经下不了地了,哭得很是厉害。
见自己真的将她欺负狠了,陆启那又黑又硬的心肠难得软了下来,将她抱进怀里轻哄道:“好了好了,爷下回不这样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没有一次能做到的,阿紫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阿紫想控诉他的恶行却又不敢,只有独自吞下委屈与不满。
陆启抱着她一起沐浴,结果在浴桶里又没控制住,将人欺负的晕了过去。
等到阿紫睁眼,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醒了?”
听到陆启的声音传过来,阿紫这才发现自己仍在他房中没有被移走。大公子有规定,完事了不可留在他床上过夜,于是她赶紧起身下床,双脚一沾地,身体就软了下去。
腿心疼的实在厉害,她跌在地上起不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陆启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将她扯了起来。
“谢谢大公子!”
“光嘴上谢没有用,要来点实际的才行。”
阿紫面上一白,心慌道:他该不会又要吧?
再来一次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见自己将她吓到了,际启抬手拍拍她的脸颊,“今晚不会再动你了,退下罢。”
阿紫心里一松,忍着疼退下了。
回到房中,她颓然地倒在床上,抱着被子难过地想,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阿紫休养了整整两日才好。
陆启抓着她的腰,蛮横冲撞道:“爷整整饿了两日,今晚可要把爷喂饱才行。”
他索取无度,阿紫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他喂饱。
***
日子如流水一般,缓缓滑过大半个月。
这晚,阿紫伺候完陆启刚回到房里,一碗避子汤就送过来了。
她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光,拈了块桂花糖扔进嘴里。只刚嚼完,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她抬手一抹,指尖蹭上一抹红,吓得送避子汤的侍女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不一时,陆启就匆忙赶了过来。
阿紫要说话,刚一张嘴,就喷出了一口血,好巧不巧,正喷在陆启的胸口上。
阿紫也吓坏了,刚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就失去了意识。
“快去叫刘大夫!”
陆启接住她的身体怒吼道。
此时的刘大夫刚钻进小妾的被窝里,揉着小妾那柔嫩的身子,一通心啊肝啊地乱叫。
那小妾扭着水蛇般的腰,好不配合,一番前戏做足,正到那要紧时刻,寝房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踢开,刘大夫只觉一阵风来,人就飞出了被窝。
第三十六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刘大夫正要破口大骂,一抬眼见是陆启的心腹侍卫,立马就怂了。这大晚上的能这般着急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肯定又是陆大人的那个小妾出了毛病。
真是红颜祸水!
刘大夫不敢耽搁,匆忙扯过衣物套上,急急赶往陆府。
等他赶到时,屋里屋外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
有人刚挨完板子,浑身是血地正被拖走,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刘大夫没怎么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急忙撇开眼睛不敢再看,疾步走至床边,迅速给床上的女子诊治。
片刻之后,他起身向陆启禀道:“大人,通过脉象和眼睛看,姑娘是中毒了。”
陆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所以在刘大夫赶来之前,他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有解毒之法?”
刘大夫在医术界颇有名望,解决过许多疑难杂症,比那宫里的某些太医都强。
换言之,有些太医是中看不中用。
刘大夫沉吟片刻,不得不据实道:“此毒太过霸道凶猛,老夫只能尽力一试,至于结果,就看姑娘的命了。”
“别废话了,赶紧治!”
心口好疼,好疼……
阿紫捂着心口在一条漆黑的路上不停地走呀走,却怎么都走不到头。然而就在这时,她爹出现了。
“好孩子,爹又见到你了。”
“爹……”阿紫惊喜地飞奔过去,一把抱住她爹的腰,“阿紫好想您啊爹。”
“爹也好想你……们。”
“走,爹带你去一个地方。”
阿紫仰起脑袋,“是什么地方啊?”
她爹爱怜地摸摸她的头,神秘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她跟着她爹一直走,走到一座桥头,忽然冒出一个老婆婆堵住了他们的路。
她爹跟她解释,“这就是孟婆,喝了她煮的汤,咱父女俩就能忘记前尘往事,重新投胎做人。”
阿紫反正也活累了,毫不犹豫从孟婆手中接过汤,正要一口饮下,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接着场景一变,她回到了陆府。
她看见法华寺的高僧在她房中做法,陆启在往床上的那个“她”嘴里灌药,不一时,“她”吐出几口黑血,然后她被一股力量拽回身体里,人就醒了。
“太好了,姑娘醒了。”
不知是谁惊喜地吼了一嗓子,众人齐刷刷地看过去,面露喜色。
其实最先发现她醒的人是陆启。
他衣衫不解地守在她床边整整三个日夜,眼睛都不曾合过一下,所以他才是第一个发现她醒来的人。
阿紫想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住了。
“不要乱动,好好躺着。”
阿紫乖巧地点点头,“那我翻身可以吗?”
“嗯。”
就在这时,刘大夫捧了一小碗药来。
阿紫一看见药,就发现嘴里发苦,心想自己昏迷的时候,不知被灌了多少药下去,下意识皱起脸,拉起被子想要躲进去,却被陆启拽住被子,单手将她抱坐起来。
陆启从刘大夫手中接过药碗,只听刘大夫道:“老夫试过了,温度刚刚好,再放下去就凉了。”
阿紫无法,只好张嘴一口口吞下去陆启喂过来的药。
喝完了药,陆启拿帕子轻柔地给她擦了擦嘴,然后往她嘴里了塞一颗蜜饯。
阿紫不自然地吞下蜜饯,忍不住心想,大公子今日待她可真温柔啊!
“有没有觉得哪里疼?或者不舒服?”陆启扶着她躺下时问道。
昏迷的时候,阿紫觉得心口疼,甚至还做了那样一个怪梦。但心口疼的症状却在她醒来后消失了。
见她乖巧地摇头,陆启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我的小阿紫福大命大,好好休息罢。”
“可是我肚子有点饿。”
“刘大夫说你暂时不能进食,得过两个时辰,你且忍忍。”
阿紫不是没挨过饿,在入府之前,挨饿是家常便饭的事,所以这点饥饿对她来说,并非不能忍耐。
见她乖巧地点头,陆启心中一动,不顾屋里的一干人等,含住她的唇吮了吮。
见此,法华寺的高僧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背过了身去。
其他人纷纷效仿!
当陆启从阿紫的房中出来时,被外面的日头晃了一下眼。三个日夜没有合过眼睛,他此时也需要休息。然而他脚步一转,去了佛堂。
老夫人并不意外他来,平静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道:“你来了。”
“祖母,你好手段!”
“祖母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启却不跟她废话,叫人押上来一个被堵了嘴的婆子。
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一瞧见那婆子,眼神不安地闪了一下,悄悄往老夫人身边挪了挪。
察觉到她的异常,老夫人不满地瞥她一眼,再次把目光调转到陆启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启却不理她,叫人松了那婆子的嘴。
“对不起陈嬷嬷,老奴不是有意要出卖你,实在是老奴一家子的性命不能不顾啊!”那婆子哭道。
陈嬷嬷面色一变,转身就要往墙上撞,却被人按住了。
眼见事情败露,老夫人也不装了,干脆承认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我指使的,你冲我来罢。”
“行啊,从今日起,祖母就迁往法华寺,每日在佛祖面前好好忏悔赎罪!”
“什么?你要将我送走?!”毕竟祖孙情分一场,老夫人算定他不能真把她怎么样,才会有恃无恐!
“祖母非得把事情做这么绝,也就别怪孙儿心狠。”说罢,吩咐将陈嬷嬷与那婆子一道拉下去杖毙。
陈嬷嬷自幼起就服侍老夫人,对她无微不至,忠心耿耿,眼见就要被拉下去杖毙,老夫人自然不肯,冲上去挡在陈嬷嬷身前,哀求陆启,“祖母一时糊涂,才会酿成大错,念在咱们祖孙情份一场,请给祖母一次机会改正,不要打杀陈嬷嬷好不好?”
“事情都做了,祖母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祖母的好孙儿,算祖母求你了。”
陆启再不听她哀求,决然离开。
陈嬷嬷被拖下去时,痛哭道:“老夫人,老奴再不能在您身边伺候了,您千万要多保重,来世,老奴还伺候您!”
老夫人一下子哭倒在地上。
都是她害了嬷嬷!
第三十七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阿紫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待到日头将落,她靠坐在床头,感觉到精神比早上好了不少。
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浑身的骨头都是硬的,急需下地活动活动,她便叫名叫银环的小姑娘扶着她下地缓缓走动两圈。
才走两圈就喘上了,她不敢逞强,重新回到床上。
刚躺下没多会,饭食就被送过来了。
银环将她扶坐起来,又在她身前摆上小几,这才将饭食一样一样地端出来摆上。
阿紫看了一眼,兴许是考虑到她的身体原因,送来的都是些清淡而又不失精致的饭食。
阿紫食指大动,却也不敢多吃,怕虚弱的肠胃一时接受不了,只吃了七八分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