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也想在她院子里放置一些艾草,决定亲自带银环出府购买。
听闻她要出门,银环思索片刻,不赞同道:“姑娘如今行动愈发不便,想要艾草的话,只需吩咐一声,下人就会买来,何必姑娘您亲自跑一趟呢。”
阿紫知道银环在担忧什么,并不生气,轻轻柔柔道:“许久都没出去转过了,正好今日天气又不错,我想出去走走,顺便再去看看陈姑娘。”
“姑娘想出去走走的话,不如等大公子哪天有空再带您出去不行吗?”
阿紫摇头,“他那么忙,哪有空。”
银环低头一想也是。
公子最近确实挺忙的,每日早出晚归,连着小半个月没在府里用过晚膳了。
见银环还在犹豫,阿紫面色一沉,生气了,“难道我出个门还需要你同意吗?”
银环吓得往地上一跪,“姑娘息怒,奴婢并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只是外面不如府中安全,姑娘又身怀六甲,奴婢怕出差子。”
阿紫面色缓和,伸手将她扶起来,“你忘了吗,公子在我身边放了两名暗卫。”
银环还真这把事忘了,经阿紫一说,犹如醍醐灌顶醒悟过来,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奴婢这记性也是没谁了,让姑娘见笑了。”
“嗯,赶紧去收拾一下,一会就走。”
银环连忙转身去收拾。
阿紫粗略一算,大约脸四五个月没出府逛街了,刚走在街上,就跟初来京城似的,觉得什么都新鲜。
“我记得那里”阿紫伸手指给银环看,“去年还是空的,今年就盖满了房子。”
“最啊,上京城的变化比较快。”
“还有那条街道,又被扩宽了不少……”
她们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售卖艾草的铺子前。
小贩见阿紫穿着不凡,殷勤道:“姑娘可是要买艾草,再过就日就是端午节了,把艾草摆放在大门口,什么邪祟都不敢靠近。”
阿紫想在自己的院子和陆启的院子各摆一些,便多买了几束。
再往前没走多远,碰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挎着一只小篮子叫卖咸鸭蛋。
阿紫忽然想吃,走上前询问道:“老太太,鸭蛋咸不咸呀?”她只喜欢微微咸。
“不咸的,很好吃,有许多回头客买我的,姑娘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少买几颗,好吃再来买,不好吃就不买。”
老太太说话实诚,但阿紫也不敢买多,只买下二十颗让银环拿着。
她们继续往前逛,不想竟会碰见“熟人”。
贺欣怡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要说变化的话,好像韵味不一样了。
跟在贺欣怡身旁的丫鬟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了,这个看起来伶俐一些。
阿紫不认为与贺欣怡有什么话说,就当没看见,正要目不斜视地过去,却被叫住,“阿紫姑娘能否赏脸与我喝杯茶?”
出于礼貌,阿紫不能当作没看见她,只好开口道:“今日出来的有些晚,要回去了,抱歉!”
不等贺欣怡再开口,她便带着银环往回走,一直坐上马车,放下帘子才放松身体。
“姑娘,接下来我们是要回府吗?”
阿紫摇头,“去见见陈姑娘。”
于是银环吩咐马夫调转马车去二公子在府外的宅院。
距离不近,她们在马车上坐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
阿紫为了避嫌,并不下马车,而是让银环去将陈莉莉请出来。
不一时,陈莉莉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来。
“姑娘,陈姑娘出来了。”
听到马夫的声音,阿紫立刻挑起半边帘子探出半个身子,朝陈莉莉挥手,“陈姑娘。”
“阿紫姑娘。”陈莉莉挺着巨肚,不由自主地加快步子。
待陈莉莉登车时,阿紫伸手拉她一把。
两个大肚婆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多数都是围着肚子里的孩子转。
“瞧你这肚子,怀的莫不是双胞胎?”阿紫盯着陈莉莉的巨肚疑惑道。
陈莉莉却是摇头,“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不是双胞胎,就是我胃口好,每日吃的有些多,都被孩子吸收了,大夫让我每日节食,我已经很努力在控制食量了。”
望着自己的巨肚,陈莉莉也颇为头疼,恐怕生的时候要吃一番苦头。
阿紫也担心这个,“快生了吧?”
“嗯,就这几日。”
“产婆都找好了吗?”
“二公子给我请了四个产婆,就住我隔壁厢房,时刻待命着。”
阿紫放下心来,又说了一些自己的事,见时间不早了,便同她告别回去了。
且说,贺欣怡在阿紫拒绝她后,心里很是不悦,但又不能当众发作,便闷着头朝停在路边的马车而去,即将登上马车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叫她,遂转过身子看过去,只见一名脸生的侍女倨傲道:“陈姑娘,公主有些话想问你,请随我来。”
公主?
她从来不认识什么公主,不会认错人了吧?
“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从来不认识什么公主。”贺欣怡站着没动道,柳叶眉拧起。
然而那侍女却坚定道:“没错,就是你。你再磨叽,公主可要发脾气了。”
贺欣怡无法,只好随那侍女而去。
那侍女领着她走进一家茶楼,径直上到二楼,走在木质长廊上,到最后一个房间停下。
房门口有皇家侍卫把守,贺欣怡不敢多看,随侍女走进门里。
隔着一道屏风,贺欣怡不敢入内,垂首而立,等待传唤。
“启禀公主,贺姑娘来了。”
“嗯,让她过来。”
于是侍女领着贺欣怡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贺欣怡不敢多看,在适当的距离停下,躬身道:“民女给公主请安。”
“嗯,抬起头来。”
贺欣怡照做,极不自在地被对方打量着。
“听说你陪了陆启大人两年多?”
原来是冲这个来的。
贺欣怡心下明了,开始讨厌起对面的女人,不卑不亢道:“是。”
“容貌、气度倒是不错,比那个阿紫强多了,真不知道陆大人怎么想的,竟然要她而不要你。”
面对对方明晃晃地挑拨,贺欣怡却是神色不变,“民女与陆大人有缘无分,不敢高攀。”
闻言,明月公主冷笑一声,“你倒是想的开。”随即话锋一转,目光锐利,“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不想再努力一把?”
贺欣怡摇头,“强扭的瓜不甜,民女早就死心了。”
“话可别说这么早。”明月公主起身,缓缓走她面前,附耳过去,“只要你肯站在本宫这边,本宫便允诺你日后可以入府为贵妾。”
贺欣怡惊讶地抬起眸子,但在看见对方的脸后又迅速垂下,“民女自知无德无能,恐怕帮不了公主什么。”
明月公主眯起眸子,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贺欣怡,其父贺振南死于盐案,其母受不了刺激上吊自缢。如若本宫去父皇那里说贺振南还有遗孤在世,你猜猜会怎么样……”
贺欣怡双腿一软,立刻跪地,“民女但凭公主吩咐!”
明月公主伸手抬起她的脸,弯起红唇,“这就对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阿紫回到陆府时,陆启已经回来了。
“去哪了?”
陆启神色不明,阿紫有些忐忑,缓缓走过去,伸手搂住他的腰,微微仰头,“奴婢很久没出过门了,忍不住出去一趟,还买了艾草和咸鸭蛋呢,还去见了陈姑娘。”省去意外碰见贺欣怡那段不说,这便是她出去的全部过程,简单而又不拖泥带水。
她出去买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有暗卫盯着,统统都会上报给陆启。
当她省去贺欣怡那段不说时,陆启心里不大舒坦。
这说明小东西对他不够信任,也不够坦诚。
他对贺欣怡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否则也不会两年多都不碰她。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小东西解释一番,彻底消除她的芥蒂才行。
“嗯,下次再想出门就同我说,我尽量抽出时间陪你一道。”
见他不再追问自己,阿紫心里一松,将脸靠在他胸膛上,乖巧地应好。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一会,阿紫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抬起脸,“公子不去书房处理公务吗?”
“今日比较清闲。”手摸上她的肚子,“小家伙今日有调皮吗?”
“还好,比较安静。”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恰好我今日又比较清闲,不如为你作一幅画如何?”
“作画?”阿紫从未见他作过画,有些怀疑。
“不相信?”
阿紫可不敢说实话,摇摇头,“不是不相信,是没想到。”
她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陆启也不拆穿她,命人取来笔墨纸张,选好背景让她站好。
他拿起笔,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却迟迟不落下。
阿紫疑惑,忍不住出声,“怎么了,公子?”
“我在想,你把衣衫退到腰际会不会更好。”
阿紫没有多想,抬手就要退掉外衫,“奴婢脱给您看看。”
不想却听他道:“小阿紫听错了,我要的是上面全脱。”
阿紫脱外衫的手顿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然而并不是。
这种作画的方式实在颠覆阿紫的认知,很快拢上外衫要走,却被他追上来扣在怀里怎么都挣脱不开。
“小阿紫不觉得这样作画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个头。
她才不要听他胡扯。
他分明就是打着作画的名义想占她便宜,别以为她不知道。
第六十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阿紫最后在他威逼利诱之下妥协了。
事后阿紫根本不能想,过程实在可耻,只要一想起来,就想咬他几口。后来,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小阿紫是不是觉得我昨晚表现不佳,想再来一次?”陆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就像一头饥饿多时的野兽盯着美味的食物。
阿紫被他盯得极不自在,想从他腿上跳下去,显然来不及了。
陆启一手扣着她柔软的腰肢,一手缓缓展开昨晚作的半果(luo)美人图,转脸咬上她的耳珠,“小阿紫还没好好看过这副画,爷带你好好欣赏一番。”
不就一副破画么,有甚好看的。
这个老S痞天天尽想着如何占她便宜,好想咬死他。
“奴婢对画没甚兴趣,公子自己欣赏就好了。”阿紫气呼呼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画,是爷与你的共同之作,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完成的,不能不看。”
陆启强硬地转过她的脸,非要她看。
阿紫拗不过他,打算应付两眼了事,不想被他看破,被强迫着“欣赏”起来。
“爷昨日画到这里时,觉得怎么画都不满意,最后才想到那样一个法子,小阿紫是不是还在生爷的气?”
明知故问!
“爷既然知道,为何还执意那样做?”
陆启伸指缓缓抚过画像上两处雪峰的位置,不要脸道:“为了不留遗憾。”随即喉结明显滚动一下,“让爷瞧瞧这里洗干净了没有。”
不顾她的反抗,一手扣着她的两只手腕,一手@解@着她的衣衫。
天气热,又加上肚子里揣着一个,阿紫十分怕热,是以穿得十分单薄,没两下就被他得逞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真没洗干净,我再帮你洗一洗。”
阿紫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使劲推着他的脸,“奴婢昨晚洗的很仔细,公子一定看错了。”
“我目力很好,绝对不会看错。”
“既如此,就不劳烦公子了,奴婢自己来。”
“你自己看不清楚,洗的还是不干净,回头还要本公子帮忙,岂不是更麻烦?”
阿紫说不过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头颅埋下,却无力阻止,最后被他占尽便宜。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唇上一片潋滟的水光,看的阿紫脸上一红,慌乱地别开眼睛,呼吸错乱。
“你看……”他就像变戏法似的突然变出一面镜子,照给她看道:“都被我‘洗’干净了。”
阿紫闭上眼睛,就是不看。
“怎的?连你自己都不敢看?”他戏谑道。
阿紫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道:“公子既然好了快放奴婢下去,奴婢要入厕。”
“好罢。”
陆启缓缓将她放到地上。
见她衣衫都没拢好就迫不及待逃开,终于忍不住以拳抵唇轻笑起来。
阿紫出了房门并未去入厕,而是转脚走进西侧偏房,银环的房间。
银环正在擦拭桌子,忽然听到脚步声,扭身一看是阿紫,忙丢下抹布迎上前,“姑娘怎的来了?”
“无聊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
“姑娘不用陪大公子吗?”
“他有公务要处理,我在一旁不便。”
“哦。”
银环没有多想,急忙给她搬来一张椅子,扶她坐下后,不好意思道:“奴婢房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姑娘的,姑娘莫见怪啊。”
“怎么会,就这样说说话挺好。”
“奴婢的桌子还没擦完,那奴婢一边擦桌子一边陪您说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