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欢道向朱思卉,“你怎么跟他一起?”
朱思卉道:“一时大意。”
辛与宣不高兴了,“跟我一起怎么了?要不是我,你今天就成鳏夫了。”
明城欢听罢,知道事关重大,忙将朱思卉迎至院内,又对辛与宣说道:“你快些回去把,免得国舅爷担心。”
辛与宣见他要与朱思卉独处,自是不肯,“你泄露我身份作甚?”
朱思卉向明城欢递了个眼神,表示不必支开辛与宣。
明城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朱思卉道:“今天收到郡王的邀请,虽然不能来,但却因为家中不便,没能给郡王答复,劳郡王久等。”
明城欢道:“我并不曾邀请你。”
辛与宣一听,顿时又来气,“你们两个在搞什么?敢幽会不敢承认?”
两人不约而同地无视辛与宣。
朱思卉垂下眸子,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与此同时,明城欢也道:“我懂了。若非亲眼所见,着实不敢相信。”
辛与宣又插话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吗?”
明城欢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朱思卉语带悲戚,“我不知道。”
明城欢彻底明白了她的处境,看来这对父女已经彻底反目。“你回去也不安全。若留在我这里,也多有不便。你舅舅又离京了。”
“我总不会在自己家里出事。”朱思卉其实并不确定朱鉴会否在府中痛下杀手,但她也不能将火引到明城欢身上。
明城欢道:“我有个妹妹,住在郡王府中,你不如搬去与她作伴,也好教授她一些诗书。”
朱思卉道:“人家能想出一千个理由驳回你的提议。”
“那也总得试一试。”
辛与宣越听越糊涂,“你们再搞什么?让蓁蓁没有名分住进你的郡王府?她遇到危险,我们不是应该先告诉朱大人吗?何时轮得到你这个郡王爷替她出主意?”他又转向朱思卉,“你想清楚啊,你一个从五品官家千金,何至于沦落到给一个郡王暖床?”
明城欢终于忍不住了,“辛公子,这是我的明月庄,请你出去。”
辛与宣见朱思卉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觉得被明城欢欺侮了,更觉疑惑,“蓁蓁,郡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不表个态吗?”
明城欢又道:“有了,你不方便去郡王府,但舍妹可以去你家。”
朱思卉道:“怎敢让令妹涉险?”
明城欢道:“有舍妹在,别人就是想下手,也得顾忌我。再说,我会派几个亲兵保护你们。”
辛与宣这才听懂了。他安静下来,认真听二人说话。
朱思卉道:“郡王与我只有几面之缘,如此出手相助,我无以为报。”
辛与宣道:“渭南王,你的亲兵只怕又是饭桶,这样吧,我屈尊当一下你的亲兵,如何?你放心,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会帮你保护好你妹妹。”
明城欢道:“好,如果筱漱出了什么事,你直接陪葬吧。”
辛与宣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若非看在令妹的份上,我才不愿意承受这份辛劳。但愿另妹是个美人,不然,我可能会重新考虑一下。”
朱思卉起身拜谢,“郡王有心相助,我感激不尽。只是,逆天而行,反促因果。人的命运,生来便已注定,无论怎么反抗,最终都无法翻身。我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我们在权利面前,不过是蝼蚁。”
明城欢道:“你先逃过今天,以后的事再说。”
“郡主无辜,郡王为了帮我,无端将郡主卷进来,我心不安,王妃亦会怪罪。郡王之恩,我必定铭记在心。只是,我主意已定,我自己的命运,便由我自己去背。”朱思卉说罢,再俯身一拜,转身出了明月庄。
辛与宣紧跟着追了出去,“蓁蓁,你和渭南王在共商什么大事?连我都要瞒着吗?什么你的命运,你究竟有什么不为我知的身份?”
“辛公子,以后不要再跟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为什么?”
“我在家中并不受宠,我下半辈子,全托付在舅舅身上。你姑母一纸诏书,我的境遇一落千丈,我恨她。就算你与此事无关,只要我一想到舅舅,我便会将你们一起记恨。”
“我还以为是什么。这事简单,我可以向姑母求情。”
“在我眼中,你就是个弱智。你以为你姑母只是你姑母,可她并不只是你姑母,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就算再宠爱你,她会为了你,放过自己的敌人吗?别忘了,韩王被禁,莒王被废,你呢?你是什么王?你若胆敢在太后面前提起我,便是将我逼上绝路。”
朱思卉示意锦心上车,自己则翻身上马,驱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