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丝剥茧,逻辑自洽……我同学都好牛逼,鼓掌啪啪啪。
云忘归先给玉离经和墨倾池默默点了个赞,再质疑道:“但是从瑶并非德风古道之人,三教圣剑更是多年之前的旧事,她怎会知晓?吾想,是否疏道遣本有问题,只是通过梦境暴露?”
墨倾池当即反驳:“话是这样说,但你我在梦境中皆是意识清醒,行为难以自主。那疏道遣之行为,到底是被迫,或是被引出?”
“或许两者皆有,亦不无可能。”玉离经总结道:“云忘归,你行动恢复自由,是自何时开始?”
“嗯……”云忘归仔细回忆了一番:“似是发现村长……啊,疏道遣带着三教圣剑离开之时。”
“纵然有梦境影响,疏道遣与鬼麒主之间,也必有关联。”
君奉天一锤定音:“皇儒尊驾,三教圣剑一案,吾欲重新彻查。”
“疏道遣已亡,你如何查?”蔺天刑心知君奉天至今介怀邃渊之事,但事涉三教,不可感情用事,遂指出问题:“他毕竟还是本门主事,横死在外,兹事体大,当务之急,该另选主事,再议翻案。”
墨倾池心下一动。
皇儒这番说辞颇有深意,未一锤定音,却口出“翻案”一语,看来无端一家有望得到平反。
“嗯……”凤儒尊驾低声沉吟:“皇儒尊驾,吾有一言。”
“说。”
“云夫人既有此能为,梦境之侵,恐怕还会来袭。无论是偶然,还是有意,下一次的梦境,便可验证。”
蔺天刑闻言,脸上又是一阵扭曲,没好气地看向云忘归怀里昏睡的逸从瑶:“还来?!”
“咳……老大,以你身份,门内尊称一句‘祖爷爷’也没什么问题嘛。”侠儒一本正经,任谁都看得出他憋不住的笑意。
“还讲!”蔺天刑忍无可忍:“这次全部都被卷入梦境,为什么偏偏没见到你们两个?!”
凤儒颇为淡定,轻笑一声:“也许还没安排吾们上场呢?”
“好了好了,都回去,今日谈话内容保密,赶紧选出新主事收拾烂摊子!”蔺天刑对云忘归道:“你跟你老婆留下,其他人散了!”
2.
皇儒给逸从瑶灌了些真气,很快逸从瑶便恢复意识,只是身体虚软动弹不得。
“……吾给你惹麻烦了吗?”
她醒来第一句便是笃定,云忘归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没什么大事,倒是帮吾们破了一桩公案。”
“嗯?”逸从瑶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但一动脑子就感觉疲累不堪,只得停住:“无人受伤吧?”
“没事。你很虚弱,再休息一阵,有皇儒尊驾看护,应该不会再生意外。”
“好。”逸从瑶声音飘渺,神识也有些飘渺,盯着正为自己盖被子的云忘归,忽然开口:“云忘归……”
“什么?”
“别死……”逸从瑶昏昏沉沉,低声说着,人又陷入昏睡,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在枕上晕染开,像碎裂的宝珠。
云忘归怔住。
在她闭眼前一瞬,他看到她眼底深深担忧与痛楚。
她跟他说“别死”,难道她预见了什么?
“尊驾,”怀着心事,云忘归回到无上殿,见皇儒百无聊赖背着手转悠,便径直开口问:“世上真有人能探知往事、预见未来吗?”
“溯往与预见之能,皆属逆天,有此能力者,多命途坎坷。怎么想起问这个?你老婆难道还有这种能力?”
蔺天刑对这小子有些好奇,自己的老婆有这么奇怪的能力,他居然还敢跟人睡一张床,心也是够大——不过也说明他品性不赖,毕竟糟糠之妻不下堂么。
云忘归摇摇头:“吾亦不知,但她偶尔表露本性,总让我心神不宁。”
蔺天刑一介资深单身汉,也不知如何劝慰,只硬邦邦道:“被此等妖魔附体,难以挣脱的情况下,亦不曾伤人。她是个好丫头,就是运气差,你且耐心一些,总能找出解救方法。”
“有劳尊驾了。”
“少来,”蔺天刑又想起让他失去自主行动的梦境:“人是个好的,就是脑子里不知装了什么,稀奇古怪。不说了,你去看着她吧!”
3.
越骄子与非常君汇合后,谈起疏道遣异状。
“虽已将他灭口,但此番失控,来得蹊跷,或许儒门之内有些变故。”越骄子摇着白骨扇:“疏道遣能为不差,能让他失去自我意识,取走天可明鉴,又莫名送回,引来君奉天跟踪,致吾与斩获暴露行踪……对方实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