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握住他的手,嘴角挂着一丝笃定的笑容,安抚夫郎:“放心。”
皇帝金口玉言,说了要让她过安生日子的。
陶青只是有些觉得可笑,她幼时的生活被皇室中人搅乱,母亲惨死,父亲改嫁,兄长早早嫁人,自己也飘零了许久,如今想过安稳的日子,竟还得借几分皇室的力量。
陶青对皇帝太女等人不反感,心中却永远无法原谅当初害了她家的那些人。
“我要去给我娘上柱香。”她往前院供着先人牌位的屋子走。
“我也去。”周福临跟上她的步伐,“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婆婆了。”
陶青笑吟吟地盯着夫郎,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
“我夫郎怎么这么招人疼呢?”她道。
晚上,周福临也特别乖。
本来他在整理画儿,陶青让他早些歇息,果真周福临便洗漱上榻,枕着妻主的臂弯儿,侧着身窝在陶青怀里。
松懈之后,周福临确实累了,靠着陶青,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陶青本想同夫郎说说话,见状,替对方盖好被子,也一同进入梦乡。
烛光熄灭,睡了没多久,陶青便发觉身边之人抖了一下,下意识睁开眼。
周福临迷迷糊糊的,似乎梦见妻主不见了,这段日子他总是做这样的梦。
这次不同,他梦见妻主消失后,又回来了。
在哪儿呢?
周福临摸索着,找啊找,触到了身边女子的胳膊。
抬头勉强看一眼。
嗯,是他妻主。
放心地继续睡了,朝着陶青怀里贴了贴。
陶青何曾见过夫郎这般依赖自己的模样,动也不敢动,生怕将其惊醒。
良久,才微微低头,吻了吻对方的唇。
能看到福临担心自己,她的心是暖的。
但她再也不想让这次的事重现了。
……
“陶大夫,我家大丫没事吧?”
医馆内,钱瑶抱着一个小娃娃,问陶青:“我说她是吃多了积食,她爹非不信,硬要我带孩子来看看,我夫郎说,在这边儿只信你的医术,别的地儿,他怕被骗。”
钱瑶翻了个白眼:“搬到城东来之后,又是忙着生产,又是忙着带孩子,穷得响叮当,谁骗咱家啊。”
陶青收回银针,听钱瑶在那儿叨叨,等她说完,才回道:“没事,确实是积食。这么小的孩子,不能喂太多食物。”
“还不是我爹,老觉得大丫饿。”
钱瑶抱怨道,“看来还得我带,家里没一个靠谱的。别看小孩儿可爱,你是不知带她的苦啊……哦,陶大夫你没孩子,自然是不知的,哈哈哈。”
陶青:“……”
若不是她熟悉钱瑶的为人,真怀疑这人是特意过来显摆的。
会不会说话?
医馆重新开门,病人并不很多,陶清忍着钱瑶的叨叨,催对方给钱。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进来一个人。
钱瑶便看见方才对自己态度敷衍的陶青,瞬间笑开了,还站起身来,前去迎接。
能让她这么做的必定是……
钱瑶觉得自己不必去看都能猜中:必定是陶青的夫郎。
陶青接过夫郎手中的食盒,拉着他坐下:“日后不必这么操劳。”
回来之后,夫郎似乎觉得自己辛苦了,竟开始学着做点心,那画坊去得少了,来医馆的次数多了,每回来都给陶清带吃的。
有正在吃药的病人,闻见了饭菜的香味儿,吸吸鼻子羡慕道:“陶大夫跟贵夫郎真恩爱。”俨然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儿。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陶青向周福临示意:“钱小姐也在这儿。”
周福临颔首:“嗯。”
他刚看向钱瑶,钱瑶便想起那日,对方扇了巴掌又踢女子某处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