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报上牡丹制衣厂那篇报道还留着,字里行间还提到了晴月的发展,虽然才是一个刚成立不到两年的小公司,但是对方已经成功跟三家国营制衣厂达成了合作关系,还有自己独创的设计,布料是进口的,跟京市制片厂达成合作……
田伟学越看越怒火中烧,闻兰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她凭什么得到这么好的工作机会?
于是,他弄清楚了对方是在哪家单位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了。
要是闻兰的老板不知道她的情况,他就过来添油加醋说上一说,这种离了婚还带走孩子的女人,他就不信有公司能留着!就算对方的老板不愿意开除闻兰,他也有的是法子。
田伟学看向晴月服饰的二层小楼,他这辈子都被闻兰给毁了,闻兰要么就来负责他的一生,要么也就跟他一块烂下去。
想离开他自己去过好日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田伟学自信满满走向二层小楼。
走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晴月服饰的大门被一辆三轮车堵了个严严实实。三轮车上还放着两大桶的热粥,敞着盖子放在那儿。
田伟学想从三轮车边上跨过去,但旁边的地方却放了两摞红砖,把路给堵严实了。
“……这谁的摊子?挡路了不知道过来挪挪?”
田伟学喊了两嗓子,就是不见人来。
边上倒是有几个年轻人在摆弄收音机,看都不看田伟学。
田伟学没办法,小声骂了几句不守摊子的老板,试探着从三轮车上面跨过去。
三轮车前面坐人的地方很窄,田伟学一个身高不低的大男人,自然过的十分艰难。好不容易跨过了一条腿,另外一条腿却有点卡住的感觉。
田伟学使劲一蹬,终于第二条腿也过来了。不过下一秒,三轮车就摇摇晃晃的往外倒去。田伟学暗道不好,正要伸手去扶,三轮车已经被车上两桶热粥给带倒了。
“哐当——”
“哗啦”一声,热粥倒了一地。
田伟学傻眼了,整个人都愣怔在原地。
还不等他想好要怎么办,旁边突然传来两声叫唤。
“哎呦!”
“爷爷——哎呦!”
旁边有个干瘦矮小的青年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地上,两个人身上被热粥沾了一身,很是狼狈。
“爷爷!你没事吧?磕的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青年赶紧上去扶老人,奈何地上的粥太滑,两次都没有站起来,老人也扶着腰椎动都动不了。
“别动我,哎呦,疼死我了。”
老年人摔一跤可是大事,有的看着没什么大碍,送进医院就全是问题。青年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他自己都站不起来,更遑论去扶老人了。
“那边的几位同志,麻烦帮帮忙!”
老丁几位“热心同志”立刻上前,“老人家,你扶着这个杆子试着站站,别太用力,别撕扯住摔的地方啊。”
老丁一脸的乐于助人模样,把撒了一地的粥里面的青年扶起来,又和另外几个年轻人把倒在地上的老人扶到旁边半躺着。
人是出来了,但是一看就知道对方摔的不轻。
青年眼睛都红了,绕过地上的一滩狼藉,上前扯住心虚要走的田伟学的领子。
“你他妈没看见有人吗?!弄倒了摊子就想跑?”
田伟学这会儿十分气弱:“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也不是他的摊子啊。
青年这会儿怒气上头,哪儿还管那些有的没的,直接一拳砸在田伟学鼻子上:“你不是故意的你跑什么?人倒了不会去扶一下?”
田伟学叫这一拳砸的眼冒金星,赶紧扯着嗓子推卸责任:“这就不是我的摊子!我就是不小心碰倒了摊子,你们去找摊主,找我干什么啊?”
青年听了他的话更气了,“你敢说不是你弄倒的摊子?我就算是找摊主,你就没有责任?”
正说着,那个打扮的土里土气的“摊主”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看见自己的摊子被人掀了,对方上来就扯着嗓子喊:“谁干的!谁给我摊子掀了?”
“热心”的老丁立刻上前把事情经过给说了。田伟学本来看摊主回来了就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是故意的,这种事情也怪摊主没守好摊子,正主回来了,他也能省点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是内急,去上了个厕所……”
摊主的表现可比田伟学好多了,上来就是先道歉,多少让旁边的青年脸色好看了些。
“我爷爷这伤看着不轻,一会儿要送医院,医药费和营养费要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