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方清源蓦地笑了,伸手拉住她。
云潆撒娇:“弄脏我啦。”
“一会洗。”
她就乖了,任他牵着,也不去祸祸他的菜园。
灯下,这人的侧颜刀刻般深邃,令人心口蹦蹦跳,她忍不住,凑过来小声问:“方校长,我第二次亲你啦!”
他睨她一眼。
她跟偷油吃的小耗子似的,嘻嘻笑,捂住嘴巴。
他低头捏捏她的手,也想起那个漫天流星的晚上。
“洗手。”
“你晚上还回研究所吗?”云潆把爪子伸到水下,水好冷,她嘶了声。
“不回。”方清源把水关了,往她手上打香皂,又去接了盆温水。
小姑娘盯着他,响亮亮哼了声,显然是想起什么伤心事。
方校长攥着她的手放进水里,轻轻揉搓,知道亏欠大了,想着要弥补。
洗好手,牵她到他房间,抽屉里拿出两个盒子。
其中一个云潆认得。
这么,又想起一桩伤心事。
他走近她,盒子捏在手里,微微弯下腰,把小姑娘锁在他与桌子之间,衣摆坠下来,贴着她肚子,他有些不确定,问她:“这个你还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找一个花样。”
云潆瞅着他,谁说我们方校长闷出出?我看很会说话,不就是变个法子把手镯还回来嘛!
她不吭声,去开另外一个盒子。
是个戒指。
简单的素圈上有一个六边形的戒面,几乎和食指最后一个指节一样长,上面的花纹一看就知道和手镯是一套。
她抬眼瞧他,想着他那时候只敢送镯子不敢送戒指,心里忽然很甜。
戒指翻过来,背后还有东西。
“这是什么?”
“彝文。”
“什么意思?”
“你猜猜。”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叫人很容易就能知道。
云潆轻轻拂过那些文字,听他唤了声:“云潆。”
“恩?”
“我喜欢你。”
小姑娘如果有尾巴,这时候一定能晃一晃,很乖,软兮兮问他:“有多喜欢啊?”
“什么都能给你。”他说。
“那你用彝语再说一遍。”
方清源轻轻贴在她耳朵上,念出一串她从来没听过,却能听懂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说彝语,云潆耳朵都会痒兮兮的。那小巧的耳垂动了动,有点躲着他呼出的热气,像被灼了一下,微微发红。
方清源深深睨着,喉结滚了滚。
她伸手扯住他的衣服,要求:“你再说一遍。”
他有求必应。
普通话过于直白,他从未对谁说过,说得有些艰涩,彝语是他民族的语言,现在会的人很少了,宛如一个密码,只有你我知晓,他能这样在她耳边坦诚地说上许多遍。
云潆觉得,那一句彝语里藏着方清源所有的真心和爱意,像一曲情歌,缠绵浪漫。
打小漂亮的姑娘,不知听过多少告白,却从未有如此心动的时候。她揪紧他的衣服,不想放开。
方清源低头瞧,笑了。
“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啦?赵医生知道要气死掉。”小姑娘踢了踢脚丫子,心情很好。
他沉沉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