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厨跟谁较劲似的在磨刀,看这人就不顺,推子哐当扔桌上。
方清源递过去给云潆的时候又往回收了收, 问:“会不会?”
“我学这些都是立马上手的,而且我看过好几次了。”
那就是不会。
她就怕他不肯, 可方清源往那儿一坐,说:“来。”
他这样, 她就格外慎重, 问他:“你最近不开什么重要会吧?也不出差吧?”
不然堂堂校长, 走出去太寒碜。
方清源握着她的手腕放头上, 就这一下让阿金停下来。
云潆解释着:“他让我摸的,你的天菩萨不让摸啊?”
阿金不说话,低下头继续磨刀。
“彤彤肯定能摸的吧?”云潆一手摸着方清源的头顶, 一手从耳边推过。
推子嗡嗡嗡的这一铲子下去立马短了不少。
方清源嗯了声:“她小时候就摸过了。”
云潆说:“还不说话呢,不知道该怎么办,彤妹还要学化妆,那天去见阿巴。”
哐当,阿金扔掉刀,换了一把更长的。
云潆:“……”
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给方清源剃头,他觉得好笑,也不管头被她剃成什么样,云潆绕到前面,站在他两腿间,小心翼翼扶着他的侧脸,把鬓角铲掉。挨得近,小姑娘的眼睛对上他,朝他咧嘴笑,这一隅没人……
阿金不知跑哪去了。
他抚了抚那果冻似的脸颊,低声问:“怎么不说话.”
“阿金这样有点怕怕。”
“你就不怕我?”
“不怕。”她把电推子一关,很满意,“好啦!”
方清源压根不去找镜子,而是端着脸盆接热水。弯着腰洗头,洗完甩了甩,云潆笑他像小狗,他无奈看她一下,去找毛巾,一双软软的小手接过来,小狗腿:“我帮你我帮你。”
他就任她折腾,感觉那条毛巾包裹着他的头,连带着把云潆身上的味道也裹进去,他低着头,只能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鞋,想起什么,说:“一会儿带你去买双棉鞋。”
早晨还见她穿夹脚拖下来拿东西。
“嗯嗯!”
“带你去吃米线好不好?老官家刚做了一锅酸笋。”
“嗯嗯!”
说到这些她都很乖,把毛巾拿掉,手指穿过男人湿漉漉的发茬,很喜欢这种感觉,往他怀里站了站,不要钱地夸:“我们方校长后脑勺长的真好,终于摸到了,不容易,不容易。”
贴着他耳朵说的悄悄话,方清源把人一箍,很快又放开,阿金握着刀,想砍人。
...
方清源带着云潆从学校出来,在长街上选鞋子,她也不挑,就喜欢粉色,款式土不土不重要,最后是方清源定的,要里面棉最厚的一双,因为棉厚,面包似的,大了两个码才穿下,细条条的小姑娘跟偷穿大人鞋的小娃娃似的,走路不习惯还摇了摇,叫他赶紧扶住,又很快收手,知道这里多少人在看。
镇上的嬢嬢好奇嘞,我们小阿源到底啥时候耍朋友嘛。
嬢嬢们对对眼,觉得赵医生都走了,还是云老师有可能,云老师好洋气噶,这双鞋我也买一双噶。
云潆后来就穿着这双棉鞋哒哒哒去吃米线,满意极了,回去给彤妹瞧。
彤妹问她:“你就这么从街上走回来啊?”
“嗯!”
“那明天满大街都跟你穿一样的。”
小姑娘摇摇头:“不要紧,嬢嬢们都很好,我喜欢他们。”
彤妹说:“你记得给阿源鞋子钱。”
“他送我的!”
“兆头不好,你自己付钱,让他给你买别的,真是……还博士呢,这点都不懂!”
“你送过阿金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