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潆瘪着嘴:“这个这个和这个都是要给珍妮看的,他肯定很羡慕我!”
“这个这个和这个”……简单来说,就是方清源重新压盘过的化妆品。
他提着裤腿蹲在她身边,只好顺着她的心愿把这些在他看来没什么好显摆的东西重新整理。
眼看着要好了,云潆忽然哒哒哒跑去又拿了一块巨大的眼影盘:“这个也要!”
方清源撑着额角笑出声。
眼尾被软乎乎的小嘴巴吧唧亲了一口。
最后,云潆让他把那件洗得要破了的文化衫一起装走。
两人收拾好躺在一起,她以为分离在即,美人在怀,方所好歹得做点什么才不辜负三十多才开荤老男人的形象,他形象一直挺饱满立体的。
可到最后都没有,因为什么都不做,所以她更舍不得走,紧紧抱着他。
“我要穿你的衣服睡觉的。”
“有空就给我发消息。”
“我有点担心珍妮看到我要骂我。”
“让他打给我。”
云潆笑起来,他低头瞧她,见她没有太难过,稍稍放心。
...
第二天,箱子扛上车,迎着浓浓的晨雾和还没亮起来的天,出发。
一路上云潆的话都很少,她以为去机场的路很远,可天一会儿就亮了,路一会儿就走完了。
机场没多少人,也没暖气,她的手指冰凉,在广播通知要登机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我要走了。”
“恩。”方清源几秒后才缓缓松开手。
云潆背着她的粉色小书包,很干脆地没回头,过安检的时候工作人员多看了她两眼,她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打在脸上。
进去后,躲在卫生间哭了好久。
却在微信里发了个笑脸:【我马上要关机啦!】
【好。】
方清源的话比平时少。
但朋友圈更新了一条,是停机坪上云潆那趟航班的小飞机,有红色的翅膀。
半小时后,飞机飞向天空,带走了他心爱的姑娘。
回去的路只有自己走,方清源开了广播电台听新闻,还是来时的山,来时的路,却是那样孤单。
...
黄总亲自来接机,打扮得如果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女明星。一身亮桔色风衣、宽檐羊绒帽、黑墨镜、红唇、十公分肩头高跟鞋。
相比之下,小白鞋小棉袄毛线帽的云老师简直就跟黄总家的扫地丫头一样。
巨大的厚围巾遮住半张脸,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黄阳阳差点认不出这就是当年在微博年度盛典上艳压女明星的云潆。
因为只露出眼睛,所以黄pd好好看了看,觉得她比出去时平静了许多,眼里多了一些很深邃的东西。
“欢迎回家。”黄总张开手拥抱云潆。
他们俩其实一般高,但穿了高跟鞋就是不一样,云潆在她怀里闷闷地:“你犯规!”
黄总很爽地大笑,帮她拖箱子,问你是装了头猪吗?
云潆美滋滋嗯了声。
“怎么想通的?”黄阳阳问。
“我们方所说啦……”小姑娘肚子里有预备好的长篇大论。
但黄总拒绝听:“个么老娘说那么多等于放屁?”
“哎呀阳阳宝~~你不要生气嘛~”
黄总阴恻恻地笑起来:“我不生气,我哪里有生气,等着,总有一天你男人得在我手上吃苦头。”
“还有你。”黄总继续毒舌道,“珍妮在门口放了个体重秤。”
云潆的脸瞬间变成苦瓜。
...
从机场到家的路上堵车,比原定迟了一小时,云潆坐在车里看着上海高架上的车水马龙,一时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