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忱川握住她的手,与她对视,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他薄唇动了动,嗓音低沉缱绻:“我爱你。”
年少时的那份喜欢,没有因为时光的变迁而减淡半分,反而变得越发沉甸甸的。
她就像一颗种子,五年前落进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逐渐长成苍天大树,枝繁叶茂,满满地占据他的整个心脏。
想要砍掉,她会重新抽出新枝,想要连根拔起,根系早已缠紧他的心,钻进他的血管里,除非把他的心脏也一并从胸腔里摘除,否则,他这一生都只能深爱她一人。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他已经没有任何别的选择了,他只能把她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亲耳听到他的表白,桑贝内心的欢喜无以言表,眼眶潮热,她的唇瓣颤了颤,带着一丝哽音娇嗔:“你都不叫我贝贝……”
郁忱川珍之重之地捧起她的脸,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地唤了她一声:“贝贝。”
他曾经无比羡慕别人可以这样叫她,可明明他也可以的,不是吗?
他的掌心温热,桑贝的眼眸沁出泪花,任何人都可以叫她贝贝,可她唯一最想听的就是他叫的这一声。
“贝贝,我爱你。”郁忱川低头亲吻她,“我爱你,贝贝……”
这三个字,不知在他的心里反复辗转过多少遍,现在终于对她宣之于口。
“你怎么现在才说,”桑贝的眼泪涌出来,她哽咽着说,“你都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对不起。”郁忱川用指腹替她擦眼泪,“可你说过你讨厌我。”
“我没有!”桑贝泪光朦胧地瞪大眼睛,不认账,“我什么时候说过?”
郁忱川提醒她:“那天你们上体育课。”
当时她们班上体育课,她提前回来,和一个女生站在走廊前聊天,女生笑嘻嘻地问她:“贝贝,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操场上那么多男生,随便砸中一个,都是喜欢桑贝的。
他本来是在上自习,班主任让他去办公室一趟,他从三楼下来时,她背靠着栏杆,看见他了,然后唇边噙着一丝笑意,说:“当然是喜欢温柔帅气的啊,反正,不会喜欢那种不解风情,冷得像冰块的。”
“哈哈哈,冷得像冰块的,你是在说郁忱川吗?可是很多女生都暗恋他。”
她直直地看着他,嗓音漫不经心:“谁暗恋他关我什么事?反正我讨厌他。”
她的话就像刀子戳进他的心口,现在想起来,哪怕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还会感到一阵钝痛。
“你说的是那件事吗?”桑贝似乎也想起了,“我当时说的是气话啊,你放我鸽子,害我被人嘲笑,还不理我,就不给我生气嘛。”
她吸了吸鼻子:“我要是真的讨厌你,怎么还会在知道你要出国后,厚着脸皮跑去问你去哪个国家,我是想跟你在一起啊。”
一提到这件事,桑贝就生气,忍不住给了郁忱川的胸口一拳,红着眼睛瞪他:“你混蛋,你骗我,你明明要去的是美国,为什么要骗我去英国!”
虽然她申请到了心仪的学校,专业也是她热爱的,但被自己最在意的人骗了,他像想甩掉一只癞皮狗一样甩开她,这已经足够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郁忱川握住她的拳头,贴在自己的心口:“对不起。”
桑贝十七岁生日的前一天,他的同桌给他听了一段录音。
“贝贝,郁忱川真的会去参加你的生日会吗?”
“当然,他都答应我了。”
“哇,我们贝贝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连郁忱川那样的高岭之花也能折下,说一个月之内搞定他就是一个月,好牛啊。”
……
他那时才知道,桑贝之所以来追他,不过是因为他不像别的男生一样对她那么殷勤热情,他是个例外,她要征服他。
他如果去参加她的生日会上,不过是作为一件她的胜利品出现,用来证明她的魅力而已。
白薇当年背叛郁峻青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
他不相信爱情了,可他又控制不住地对桑贝动心。
他讨厌极了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怕自己会步郁峻青的后尘,爱上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第二天晚上,他没有去参加桑贝的生日会,甚至后来在桑贝不计前嫌地来找他,问他去哪个国家留学时,他骗了她。
他不想她再来纠缠他,怕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可当他和她真正地隔了一片无垠的大西洋,他对她的思念却与日俱增。
他后悔了,他想她,想看到她笑盈盈的眼睛,想听到她的声音,想听到她娇娇的,软软地叫他的名字。
他想她想得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