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们也纷纷夸赞。
桑贝的红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谢谢。”
宴会继续,江见舟被一个朋友拉过去了男士那边。
他性格温和,在社交场上左右逢源,谈笑风生间,他不时抬眸,目光有意无意地寻找那抹红裙的踪影。
桑贝在和小姐妹们一起拍照,说说笑笑,明艳动人的脸上,笑容甜美。
她无意间转眸,对上江见舟正好投过来的眼神,便轻轻笑了一下。
江见舟眸底漫上温柔之色,冲她微微一笑。
桑贝收回视线,扭头去看一个小姐妹手机里刚拍的照片,给对方选几张来发朋友圈。
随着生日会逐渐接近尾声,桑贝开始感到焦躁,目光投向大门方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她想起了自己的十七岁生日。
一中校规严格,平时要求学生穿统一的校服,不允许化妆。
桑贝还记得十七岁生日那晚,她叫人给她化了个精致的妆,穿上一袭渐变的香槟金色亮片礼服,打扮得像个小公主,满心欢喜地等待她的王子到来。
她打算在热闹的宴会上,偷偷把郁忱川拉到花园里隐蔽的角落,问他,她今晚漂不漂亮。
她还要问他要生日礼物,不是常规的那种礼物,她想要他的吻,他的初吻。
桑贝当时告诉了所有人,郁忱川会来参加她的生日会,结果一直等到所有宾客散尽,他也没有出现。
这次二十二岁生日,她也向这些小姐妹透露了郁忱川会来,可他们却在前两天吵架了,她没有主动找他,他也像是死了一样,不肯哄她一声。
今晚,他应该也不会来了……
“亲爱的,你不是说郁忱川今晚会来吗,怎么还没看到他?”
“对啊,都这个点了,不会是又不来了吧?”
一个“又”字,戳中桑贝的痛处,十七岁那年,郁忱川爽约,让她遭人背后嘲笑,今晚,他又一次让她如此难堪,狗男人!
桑贝暗暗咬牙,刚想挽尊说郁忱川临时有事来不了,这时桑佳欣突然插话进来。
“可能是郁先生有事耽误了吧,毕竟我生日那天他都去了,姐姐的生日他怎么可能会缺席呢?姐姐,你也不用担心啦,郁先生会来的,就算人不来,礼物总会送到的。”
桑佳欣嗓音柔柔,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听起来似乎是在宽慰桑贝,实则却是幸灾乐祸,郁忱川那晚参加了她的生日,今晚却放桑贝的鸽子,甚至连礼物都没有送一份,让她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桑贝沉不住气,借口去洗手间,想打个电话给郁忱川,问他今晚到底来不来。
刚转身,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来了,他终于来了!”
桑贝脚步一顿,缓缓地转过身,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在她目光的尽头,男人沉稳地走进门厅,一袭低调的黑色西装,面容清冷,却难掩身上那股矜贵的气质。
见到他的那一眼,桑贝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这次,狗男人真的来给她过生日了。
大小姐们都难掩兴奋,眼泛桃花,唯独桑佳欣怏怏不乐,面上闪过一丝嫉妒。
郁忱川一眼就扫到人群中最醒目的那抹红裙,他目不斜视,脚步沉稳地朝桑贝走过来。
桑贝压下心底的雀跃,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男人。
男人走到她面前,一身量体剪裁的西装挺括有型,纽扣系到顶,深蓝色的领带打着端正的温莎结,是她送的那条。
郁忱川亲手把一份礼物递到她面前,嗓音低沉:“生日快乐。”
没有多余的祝福。
桑贝默了一下,伸手接过礼物。
礼物是一份红色的礼盒,比4A纸大一些,上手却很轻,特别轻,仿佛里面什么也没装一样。
她之前说生日礼物想要他的心,狗男人说没有也就算了,现在他送的是什么东西,这么轻?
桑贝没时间多猜,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客气地对男人说:“谢谢郁总来参加我的生日,以及,谢谢郁总的生日礼物。”
她的态度透着冷淡,带着一点疏离。
郁忱川微微抿唇,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的颈脖,眸光倏地一凝。
玫瑰金钻石项链垂落在那片瓷白的肌肤上,吊坠是一只小船的造型,船帆上嵌着光芒闪耀的细钻。
船,即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