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林将目光投向站在宋飞飞身旁的周廷钧,问道:“小子,你有什么打算?”
“我早就在华清大学附近买好房子了,我跟奶奶和飞飞一起走,提前入住,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做好开学准备。”周廷钧礼貌地回答。
“读完三年研究生,你有什么计划?”黄汉林询问。
“继续读博。”周廷钧回答。
“博士毕业后呢?”黄汉林追问。
“可能会留校任教吧,也可能开公司、搞投资。”周廷钧答道,“具体还没定。”
“你这是打算扎根首都了?”黄汉林问道。
“差不多。”周廷钧点头。
这大半年下来,黄汉林已经看明白了,周廷钧对自家孙女没感觉、没意思。
他本就是个清傲、自持的人,当然不会再把掌上明珠往周廷钧面前推。
知道周廷钧打算扎根首都,他对这小子也就没想法了。
至于私心里那点点遗憾,不提也罢。
“年轻人,有干劲,有闯劲,挺好!以后,你们要是有机会来金陵,记得来看看我。”
说到这里,黄汉林忽然觉得有点伤感。
到底年纪大了,眼看着两个优秀的后辈就要扎根首都、不再回来,他的心被这次离别给触动了。
“那是必须的!”周廷钧笑道。
“每年春节,我们肯定会给您寄新年礼物。
每年大年初一,我们肯定会打电话给您和长辈们拜年。
能够遇到您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聆听您的指教,是我们的福气。
到时候,您可别嫌我们烦!”
听到这话,黄汉林感觉心中熨帖,清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小子!到首都安顿好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没问题!”
周廷钧一口答应下来,态度热情地送黄汉林和家人离开饭店。
宋飞飞和胡梅花一直跟着送客,目送黄家一家五口人乘车离去后,这才齐齐走向停放在饭店门口的轿车。
祖孙俩现在都住在周廷钧的公寓里,到家收拾一下后,明天就要直奔机场,飞往首都了。
黄载文负责开车,妻子坐在副驾驶座上。
黄汉林与老伴儿、黄迎雪坐在轿车后座上。
回家的路上,一直觉得心中憋屈的黄奶奶到底没忍住脾气。
“他们这就走了?利用完我们,拍拍屁股走人?真是白眼狼!”
“这话从何说起?”黄汉林不满道,“学校和宋飞飞是互惠互利的平等合作关系。你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算什么?”
“要是没有我们帮她,轮得到她考状元、拿奖金?饭都吃不饱,还在地里刨食呢!”黄奶奶不屑道,“以前还知道装孙子,今天就彻底飘了,瞧瞧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们学校不收,其他学校绝对抢着收。现金补贴也会给的很大方。那这次跟着风光的,就是别人,没你儿子任何事!”
黄汉林语气严厉。
“你搞清楚,你儿子是跟着沾光的!
你知道这次有多少人对你儿子羡慕、嫉妒、恨吗?
12岁,749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第二个这样的小天才!
你没看到电视、报纸铺天盖地地宣传报道吗?
市领导都知道宋飞飞的名号,还夸你儿子有眼光呢!
有眼光的,不是他,是我!
人家现在的一切,是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不是靠我们家施舍的。
你在外面要是摆出现在这个态度,那真是要笑死人了!”
黄奶奶无从反驳,气愤地捶了一下座椅。
“那周廷钧呢?他什么意思?到现在还不对小雪表白,敢情这是吊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