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冷，顾之行今天只穿了件羊绒大衣，没戴围巾，耳朵冻得有点红。
陆卿没拒绝，坐上他打开车门的副驾驶，在导航中输入地址。
车子驶向主干路，顾之行专注开车，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好看的下颚线犹如夜色中的吸血鬼，总觉得不够真实。
“你怎么会想到给我们陈衍的签名照？”
“你不是很喜欢他？”顾之行目视前方，言语间带着不易察觉的醋意。
陆卿却在纠结别的事，心底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再也控制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你和陈衍以前认识？上次听他在VCR中说话的语气好像很熟，还能拿到他的签名照。”
“嗯。”他闷哼一声，并没有多言。
嗯？就这？陆卿打心底希望他多说一点。
“你们念的同一所大学？”
“嗯。”
又嗯？
她搞不明白了。
从陈衍给顾之行打Call和顾之行能要来签名这两件事来看，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但顾之行好像不愿意提起陈衍。
以陆卿对顾之行的了解，他这个人有时候占有欲很强，如果真的和陈衍是那种关系，多半是吃醋了。毕竟从现在的处境来看，他们应该算情敌。
没错，她为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自顾地点点头。
租住的地方离办公地点距离不远，不过五分钟的车程，已经到陆卿小区门口。
“谢谢。”陆卿要下车，车门还锁着，历史总是竟然的相似。
顾之行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就两步远。”
陆卿条件反射拒绝，顾之行没吭声，也没有开车门。
最终，她妥协道：“上去可以，但我家有点乱，小区环境和你那小区没得比，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嗯。”得到邀请，顾之行将车开到路边停车位，开门下车。
这片是老小区，住的老年人居多，单元楼门禁坏了一直没修过，陆卿租住的房子在五楼，没有电梯。从进小区到陆卿家门口，顾之行的神色越来越严肃，眉头都皱了起来。
顾之行要来她家是陆卿没想到的，早上因为着急上班，换下的衣服还随意丢在沙发上，自从上周末从老房子回来屋子里也没来得及收拾，估计地面不怎么干净。
陆卿开门请他进屋，见他表情不对，无奈摊手，“早跟你说过，我这有点乱。”
顾之行似乎没当回事，握住门把手转了转，“你自己住这小区不太安全，有考虑过搬家么？”
“有啊，囊中羞涩。”
陆卿边说话边将脏衣服收起来塞进洗衣机。才上班没两年，毕业后为了自由好不容易说服老刘他们自己搬出来住，经济虽然独立了，但捉襟见肘，勉强覆盖日常开支，再贵就承担不起了。
“卿哥，你忘了我昨晚说过的话了？”顾之行跟过来，挡在卫生间门口，神色认真。
“我昨晚断片了，你都说什么了？”她从他手臂下钻出去，着手将沙发收拾出来，“坐。”
顾之行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没坐。
“没断片之前，我说我的家门随时为你敞开。”
陆卿停在原地，仰头望着他，“那不一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生活，你家我住进去算是什么事？”
“正因为是我家所以我说了算。”
她摇摇头，“你没get到我的重点，如果有一天你另一半跟你回去，发现你家住着一个女孩，该怎么想？”
“我——”
顾之行心里话差点脱口而出，又将将忍回去。他和陆卿的发小关系经历漫长的分别还在修复缓和升温中，如果被她发现他的企图，很有可能连这层关系都保不住。
感情是件神奇的事，正因为珍惜，才更要小心翼翼。
他改口道：“我不会带人回去，除了你，这是义气问题。”
“好。够姐妹。”陆卿半踮起脚勾过他的脖颈儿，他实在是太高了，根本够不到。
顾之行配合地曲腿蹲下些，任她搂住。
当她姐妹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就是可以被她毫无顾忌地亲近。他有时候很贪心，想多靠近她一点。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为了配合她站得过于委屈，陆卿收回手，退而求其次半推着他的后背往门口走，“你的话我都记着呢。时间不早了，今天加一晚上的班累坏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