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士多啤黎
时间:2022-01-27 09:31:27

 

  昨晚下了一场很大很久的雨,像是给这座城市降温,时不时一阵风吹过,微风滑过脸庞,将脸上的汗毛轻轻吹起,非常的舒服。天气预报上显示的温度并没有比昨天低了多少,只是比起之前的那一段“蒸笼”时期,现在的温度也可以称得上是“凉快”了。

  秦青坐在凳子上,脸上的汗从鬓角滑落,还没有来得及擦掉就落在了地板上。

  旁边的教练看着秦青气已经喘匀,拍掌鼓励道:“来来来!站起来!最后一组了啊,最后一组我们就去练拳啦!”

  秦青嘴角勾起微笑,心里却是拒绝的,她摆了摆手,双手撑在大腿上,“再缓,一分钟。”

  教练微笑着等了一分钟,一分钟后,秦青乖乖地躺坐在腿推机的座椅上,双手抓着两边的握把,打开双腿,脚踩在铁板上,使劲儿的向前推蹬。

  站在一旁的教练也没有闲着,一个劲儿地鼓励秦青:“你可以的,加油,还有10个,我说你行你就行!加油加油!”

  秦青咬紧牙齿,在最后五个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我、真、不、行、啦!”

  第十五下推蹬,教练赶紧帮忙扶着,为着帮秦青分担重量。

  秦青精力已经耗尽,人看上去有些呆滞,教练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怎么不行?你看,这不是做下来了嘛,我就说你行的啦!这次我们先休息十五分钟哈,我给你稍微放松一下,然后我们就上拳套!”

  “呵呵呵呵呵。”秦青欲哭无泪。

  教练给秦青按摩肩膀,按倒特别酸痛的位置时,秦青忍不住叫出了声:“哇!痛!。”

  “你今天看上去不太精神哦,昨晚几点睡的?”

  “三四点?四五点?五六点?不记得了。”

  教练从左肩换到右肩,大掌在秦青的肩胛上使劲揉搓。

  “你说你,怎么这个问题都一直好不了的呢?”

  秦青痛得龇牙咧嘴,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不知道啊,可能昨晚雨太大,太吵了。”

  只是给秦青稍稍放松了下肩膀,教练快速地拍掌,催促她站起来,“没事!我们今天使劲儿练!保证你练完今晚一沾床就睡。”

  秦青叹了口气,“要是这么容易就好咯。”

  秦青在这家健身房两年,每次都是先进行一个小时的无氧,再跟着教练打半小时的拳。秦青喜欢打拳,特别是之前工作的时候,她可以把打击目标想象成自己的上司,嘴里一边喊着脏话一边输出。

  秦青从小就是个刺头,就算长大了,身上的这股劲儿都没有变过。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从一只横冲直撞的豪猪变成了一只稍微懂得控制情绪的刺猬。

  刺猬终究是带刺的。秦青在处理人情世故上是个苦手,更别提说在人际关系复杂的职场上。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内里实则暗流汹涌。职位低的想着如何尽量将自己的工作分担给平级,或者比自己职位低的人,甚至是实习生,美其名曰不过是为了给你锻炼的机会罢了。

  职位高的人的圈子更是波谲云诡,每个人都希望把对方或者比自己更高级的人干掉,只要出现了差错,必然将这口大锅甩在别人的身上,甚至是下属的身上。如果天真的将这口黑锅背在自己身上,并且为之承担相应的处罚,段位低的人或许就会在你的面前暴露他那恶心人的黑齿,而段位高的人反而会在你面前流下一两滴同情的泪来,让你心甘情愿的扛起这口大锅同时还在反思自己的过错。

  比起拳击,秦青更喜欢横练的泰拳。泰拳不止出拳,还要出腿,且更具攻击性。跟着教练一起,刺拳、直拳、勾拳、踢腿,一个小时下来人都快虚脱了,自然也记不起工作上那些糟心事了。秦青一边擦着汗,一边喘,举起手对着教练竖起了大拇指。

  秦青站在健身房楼下,扶着栏杆等车。以前还有“正经工作”,不差钱那点钱,秦青只要心情不好懒得动,或者天气太热不愿意挤地铁,都会选择打的上下班。而现在,只有像现在这样,累得半死不活,腿都要迈不开的的时候才会揪着钱包,选择最便宜的平台叫车。

  秦青刚搬进三七弄一个月不到就辞了工作,她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董程,对方举双手双脚表示支持,扬言要带她玩遍沪市,吃遍沪市。秦青自然是不信的,由着董程带自己闲逛。

  果然才逛了没两天,董程就把自己带回了家,连续打了三天的游戏。秦青实在是受不了,一是秦青不像董程那样沉迷打游戏,她需要时间休息;二是董程和木里两人毫不避讳,天天在她面前撒狗粮,她孤家寡人一个,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家。

  回家之后的秦青从卧室转到客厅,又从客厅转到厨房,再从厨房走回卧室,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秦青呆坐在沙发上茫然四顾,发现自己竟无事可做。

  辞职之前,秦青一直以为自己会过得很充实很快乐,她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在任何时间睡觉或者醒来,也可以随时随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可跟着董程混了半个月之后,一股莫名的空虚感袭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秦青慢慢的躺下,盯着客厅的天花板发呆,这是她目前能马上决定下来要做的事。

  天花板盯累了,秦青慢慢闭上眼睛睡了个午觉,睡醒的时,她是侧躺在沙发上的,一睁眼就看到放在电视机旁边的吉他,以及茶几上,正在不停震动的手机

  秦青提溜着个小板凳,右手提着吉他走到她的小小阳台上。

  十五分钟前,就在她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朱文远给她发了个谱子,说是新写的,让她正好练练。

  老城区的旧楼住的人不多了,只是因为这一块的房子都是学区房,楼价一直居高不下,所以许多资金充裕的人为了孩子的上学问题买了这里的房子,却又因为生活环境让他们不甚满意而搬离,渐渐的,老楼里多了好几间有署名的空房。

  阳台对面的那栋小楼也没有几户住着人,但对着的二楼阳台引起了秦青的注意。

  二楼的阳台顶上铺了一层防水布,不知道为什么只在四角做了固定。一阵风吹过,防水布的中间像是被一根隐形的棍子撑起一个大大的鼓包,似乎再用力一些,防水布就要冲破这四角的桎梏,可风却在这时停了,牛顿不允许防水布践踏他的尊严,用他的力学把防水布重重拍在凉席上,发出很大的“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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