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崇钰的车停在E楼的教学楼前的停车场, 他去开车,孟眠在路口等。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林最从马路对面过来。
他臊眉耷眼的, 眼神躲闪,直到走到孟眠面前,说了声对不起。
孟眠感觉林最经常在和自己说对不起。
特别是这段时间,他隔几天,就会一脸抱歉的来说对不起。
他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吗?
孟眠不言语。
她看着林最身后的方向,无比淡定。
林最也循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去,来来往往的学生太多,他也不知道孟眠在看什么或者是在看谁,他握了握拳头,又转回头。
“孟眠,下午那个男的,是什么人?”林最本来想问是不是你男朋友,但是当想到孟眠才刚分手不久,他觉得应该不是。
他以前都没见过那个男的。
“朋友。”
孟眠见靳崇钰的车已经出来了,黑色的车停到路边,按了两下喇叭,他们这时候离得相当近。
靳崇钰看见了林最。
他将车窗放下来,看向孟眠,温和地笑了笑,“阿水,上车。”
秋冬交接的这个时节,晚上的风像薄刀片似的刮,林最从身后男人的嗓音里听出了比薄刀片还要残忍的主权宣示意味。
那么浅淡,浅淡得孟眠都听不出来,那么明显,明显得林最觉得对方的呼吸声都带着放大了的敌意。
阿水是孟眠吗?
他都不知道......
林最僵在原地,他看见孟眠的大衣衣角像一只蝴蝶似的从身边展翅离开,随即是开关车门的声音。
还有对方和孟眠的几句看似平常却让外人一句都插不进去的对话。
“很冷?”
“还好。”
“靳泡泡叫了赵樨他们吃火锅,都弄好了。”
“啊,又吃火锅?”孟眠这句话完全是不由自主。
靳崇钰轻笑一声:“那吃别的?”
“不用,都行,我没问题。”孟眠不想麻烦别人,赶紧推辞了。
这几个人,都是林最不认识的。
他生活中出现最多的词是上课,是宿舍,是室友,是游戏,但是孟眠显然不是,她一直和班里的人都不一样,乍一看会觉得她这个人不合群,干什么都独来独往,和室友处不好也懒得说,直接搬了出去,很多人冲着她的外表加她好友,抱着点儿侥幸指望发生点儿什么,但孟眠一概不理,孟眠一条转发院里文章的说说都能人在下边走“支持漂亮姐姐”的队形。
林最觉得她特别,哪哪儿都特别,说不上来的特别,可孟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林最无可奈何,她总是不参与班级活动,对学分也没那么热衷,下课就回家,完全无从下手。
而今天,他又得罪了孟眠。
过后他自己都觉得那些话难听,他家里也有钱,难道还看不出来哪种人是自己有钱吗?
可他就是忍不住,他一想到孟眠可能又谈恋爱他就着急,他一着急,他就管不住嘴......
总是道歉的人,道歉就仅仅只是嘴皮子上下碰一碰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就如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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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车驶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车熄了火,靳崇钰开了车门,孟眠跟着下车。
她绕到靳崇钰面前,将围巾直接怼到了靳崇钰手里,“我有围巾,谢谢你。”
孟眠也疑惑过靳崇钰为什么要说这围巾是靳泡泡的,联想到靳崇钰平时的周到,孟眠以为对方是怕自己拒绝才说这是靳泡泡的。
现在知道这是靳崇钰的物品了,更何况还是限量的,孟眠觉得自己应该物归原主。
靳崇钰将围巾接了过来。
没说什么。
电梯在两人眼前徐徐打开。
看见对方的时候,电梯内和电梯外的人同时都是一愣。
孟眠很淡定地朝旁边让了一点儿,好让里边的人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