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曦月拿着教鞭打在她的小腿上,质问她为什么这么胖。
嘉南害怕极了,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只觉得非常痛,想要逃跑却又不敢。
回家以后,沈素湘没收了她全部的糖果和小蛋糕,威胁她说必须瘦下来,不然会被舞团开除。
“柳老师不会要你,我也不会要你了。”沈素湘说,“我会收拾东西马上走的。”
嘉南会被所有人抛弃。
她像一个气球,独自飘荡在灰色的铅云下。
*
翌日星期天,陈纵起得比之前晚。
昨天夜里他跟远在美国的张烬商讨工作上的相关事宜,凌晨两点才睡。今天起床,已经日上三竿。
奇怪的是,外面没半点动静。
厨房和客厅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东西归置整齐,干净整洁,餐桌上也没有豆浆。
陈纵看了眼手机,没有嘉南的短信,房门上也没贴纸条,那么人就还在卧室,一直没出来。
陈纵在门上叩了几下,“嘉南?醒了吗?”
里面没动静。
门没上反锁,可以直接拧开。
“我进来了。”陈纵说完又等了等,再进去。
嘉南的确在里面。
她裹着小花被坐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机,背朝门口,一动不动。
陈纵走过去,取下她的耳机。
嘉南抬头,看向他,似乎人在状况之外,眼神中带着迷惘。
陈纵摸了下她后脑勺。她把长发扎了一个小髻,快要散了,头发显得凌乱。陈纵索性替她解开头绳,用手指顺了顺她头发。
嘉南问:“几点了?”
陈纵看了眼她戴的手表,“十点。”又问:“你早上没吃东西吗?”
“不饿。”嘉南说。
陈纵皱眉,她之前不饿也会三餐按时,尽管量少。
“想吃什么,我去买。”陈纵说。
嘉南原本想说什么也不想吃,但看着陈纵,嘴边的话又变成了:“都可以,看你想吃什么。”
冰箱里有上次黑皮送的馄饨,陈纵没出门,煮了两碗馄饨,撒上些葱花,十分清淡。
端上桌时热气腾腾,散发着芝麻油的香味。
嘉南洗漱完出来,换掉了软塌塌的睡衣,整理了头发,人精神了一点。
餐桌上还有陈纵给她准备的豆浆。
她说:“谢谢阿纵。”埋头吃馄饨。
陈纵注意到,她用勺子舀的全是碗里的清汤。到后面,才开始动馄饨。
嘉南只吃了一半,剩下的被陈纵解决掉了。
陈纵刚吃完,接到陈熙然的电话。陈熙然问他看新闻了没有,陈纵说没空看。
“爸受伤了。”陈熙然说。
“谁?”
“陈雇。”陈熙然换了种说法。
陈纵看了眼嘉南,起身离开餐桌,走到阳台上,问对面:“伤得怎么样?”
“右腿骨折,要坐一段时间轮椅。”陈熙然说:“你要不要回上京市来看看他?”
“没必要。”陈纵说:“骨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熙然顿了顿,竟然感到认同:“你说的也有道理。”
手机上有另外的电话打进来,是奶奶。
陈纵挂了陈熙然的,接了下一通,老太太说的无非也是陈雇受伤的事。
陈纵打太极应付了过去,到最后也没答应回上京市,只说看情况。
接完两通电话再进屋,陈纵发现嘉南已经把碗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