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半香——柳忆之
时间:2022-01-27 16: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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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晚上不见月亮,第二天果然下雨。

  庐阳的雨是梦幻的,烟楼小桥,油纸伞来来往往。

  西洋伞在庐阳是不大畅销的,他们更偏爱传承千年的油纸伞。

  国外的靴子高跟鞋在庐阳也不大畅销,除却富太太们,普通百姓更偏爱手工制的千层底。

  这是一座不追求流行的偏远城市,它有一份厚重的底蕴,足以托起一个安南大学。

  安南大学的学生们觉得这一生中最潜心学术的日子,就在庐阳了。

  忽冷忽热最易生病,南栀听宋子儒说月泊生病了。

  她下课后匆匆赶往城东,站在松月泊家门口。

  她扣门并无人来应,推门亦不能进,一时有些着急。

  她记得月泊说过前段时间他忙的忘东忘西,好几次都忘了拿钥匙,便在门口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视线滑过门口的大小花盆,她径直走到那盆枯萎的栀子花前,伸手去摸土壤,果然摸到了一把钥匙。

  她惊喜,拿钥匙打开门。

  屋内有陈旧的木头气味,她小心翼翼走上楼梯,避免发出太大声音。

  上次她住过的客房已经被收拾整齐,她驻足片刻,伸手扣响松月泊的房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松月泊静静地躺在床上。

  南栀轻轻走过去坐到床边,垂眸凝视他的脸。

  他陷在枕头里,脸色苍白,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她见过狼狈的松月泊,见过从容的松月泊,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闭目沉睡的模样仿佛一不留神就要从眼前溜走,无端叫人心生害怕。

  南栀伸手触及他脸庞,却不忍心将他叫醒。

  她转身下楼,在锅里煮了一些粥。

  夜幕降临,她回到松月泊卧房,拧亮一盏小台灯。

  床边放了一件白衬衣,袖口上的大洞分外明显,上面别着一根针。

  南栀笑着将衬衣拿起,一卷白线掉在地上,她捡起来,就着灯光穿针引线。南栀很擅长针线活。

  静夜催生睡意,她撑不住,趴在床边,抬眼看松月泊依旧沉睡,他的侧脸像是女娲精心捏造,她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松月泊如有所感,翻了下身。

  这下,南栀张大了眼睛,忽而有些慌张。

  擅闯他人卧房,会不会以为她是女流氓?

  她被自己逗笑了,起身将他身上的被子掖好。

  忽然想起每一次都是松月泊主动对她道晚安,她并未怎么对他说过。

  于是她倾身,悄悄吻在他唇上,轻轻说:“晚安。”

  雨停了,微光泻进室内,松月泊睁开眼睛。

  他挣扎着起来,一觉睡醒,身体不再那么难受。

  随手捡起旁边椅子上的白衬衣,他突然停下动作,袖口的破洞上,悄然绽开了一朵栀子花。

  他猛然掀开被子跑到楼下,四周空寂,几声叫卖传进耳朵里,松月泊有些失落。

  肚子咕咕叫,他无奈地拐进厨房,灶膛里还有一点红光,锅里有一碗腊肉红薯粥,旁边还放着一颗鸡蛋。

  原来她真的来过。

  他端着这碗粥走到外面的木桌上,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钥匙随意放,当心女流氓。”

  他笑一笑,将纸条小心放好,除了南栀,有谁会知道他将钥匙放在栀子花盆里?

  他带着笑意回到学校,宋子儒正在办公桌前忙碌,松月泊倚着桌面,抽出一本书。

  宋子儒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忙碌。

  松月泊问道:“有没有发现我的衣裳有什么不同?

  宋子儒勉强抬眼扫了他一下:“新衣服。”

  “不对。”

  “你自己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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